我退了出来。
来到阳台,我双手结印,默念我爷爷的名字三声,
然后喊到:“爷,爷,爷?”
预想到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身边什么都没有。
我愣住了,为什么?……这怎么可能呢……我爷爷那么疼我啊,为什么不回来?……我不相信!绝对不相信!
我难道连我爷爷的魂魄都看不到吗?
为什么啊?
……
我心中充满着疑问和痛苦。我不知所措的望着黑漆漆的天空,不停地喃喃着,爷,您去哪儿了?您是不是已经走了?您不要我了吗……呜哇~~~
我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哭了出来。
“小妹?……”突然我听见了我嫂子叫我的声音。
我转过头,只见她穿着拖鞋站在门口,脸上写着担忧,但是更多的却是无奈:“你在干嘛?怎么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干嘛?快回屋去吧。”
我抹了抹眼泪,低下头说:“没事,嫂子,我抽根烟,你进去吧!”
她皱了皱眉,似乎很不放心,最后还是摇摇头回屋里了。
我把烟头扔掉,用脚踩熄灭,然后用三根烟点燃!
我嘴里的语速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到最后。我脑袋空了!
为什么?这是因为什么!
我心里大喊!师父!师父!你快出来!!!
我又喊了两声。可惜,依旧什么人也没有……
就在此时,我感到脚边,低头一看黄小胖道:“你师父不会过来了,这几天你就会跟小白人一样,你师父怕你做傻事!”
我低头看了他一眼,冷漠的说:“闭嘴。你滚。”
黄小胖被我说的一愣,无奈道:你师父也是为你好。”
“呵!为我好?为我好就是为了让我看不见我爷的最后一面吗?”我轻笑了一声,没搭理他。
我拿起厨房的刀划破食指,继续双手结印,摸在眉心。
“喂喂喂!你干嘛啊!!”
黄小胖惊讶的大吼!
“我师父不肯让我爷爷出现,那我就自己找!”我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我闭上眼睛,仔细回忆着我爷的模样,我爷虽然严肃,但是从未打骂过我,而且对我特别好,我不甘心!不甘心!
我努力想象着当初我爷抱着我哄我的模样。
我爷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每次我爸打回电话的时候,我爷都会偷偷的听,但是让我爷爷接电话,我爷爷又说不聊了,电话费贵!
有的时候,我奶奶不在家,我回家开口第一句总会问,爷,我奶呢?
现在,现在我没有爷爷了。
“爷……”我眼眶湿润。
黄小胖道:“你师父不让你见最后一眼,就是知道你这个性格!”
我没搭理他。继续寻找我爷爷的踪影。
……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五分钟。
我失魂落魄的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看着外面漆黑的世界,不由得悲凉。
黄小胖拍了拍我的肩膀,叹息一声:“你年轻,你容易冲动,你要是知道你爷爷不久于人世你不会逆天而行给他续命吗?……”
我扭头望向他,目光冰冷。“我不需要你告诉我。你给我闭嘴!”我低吼了一句。
黄小胖无语了,耸耸肩膀。离开了。
我看着外面的景色,心如死灰。
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天色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
回到房间,我看了一眼我奶奶,我奶奶刚躺在床上。wWW.ΧìǔΜЬ.CǒΜ
今天我爷爷火化,我奶奶肯定是不能去的,家里怕她接受不了!我去送我爷爷最后一程!
来到太平间,家里人都聚齐了,我大爷,大娘,姑姑他们,还有哥哥嫂子,先是告别仪式,最后瞻仰遗容。
我进去的那一刹那,我真的心真是是揉碎了一样,爷爷瘦的几乎脱相,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我甚至不记得爷爷当时穿的衣服,只记得他嘴里含着一枚铜钱,显的脸更加消瘦!
我哭的不能自已,
我不敢相信,爷爷就这样走了,我不敢想,以后没有爷爷我奶奶该怎么办,我不敢想。
最后,我不记得了,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以后都结束了,我记得我做了一场梦!
梦里,爷爷来了,穿着年轻的中山装。
我好像感觉到了爷爷手的温度,爷爷的手啊,年轻的时候断了一个大拇指。
我清晰的看见了,爷爷的那只手摸了摸我的头顶。
爷爷没说话,就那样静静的站着,冲着我笑。
我忍不住伸手摸着我爷爷那张脸。
爷爷的脸上露出慈祥的表情,他轻轻的握住了我的手,对我说,我不在了,照顾好你奶奶啊!
爷爷就这样走了……
……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都湿透了!我趴在床上痛哭不止!
我能接受生老病死,但是我不能接受我见不到爷爷的最后一面。
我心里真的怨恨师父,我人生就一次,哪怕我看着我爷爷,陪他走完最后一程……
我都愿意啊……
我不敢去想……
我哭着哭着竟然哭累了,我昏睡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回到我奶奶那,我奶奶还是不肯吃东西。
我知道,奶奶是在思念我爷爷……
“奶奶,你吃饭好吗?”
奶奶没反应。
我又劝了好半晌,我奶奶才答应吃饭。
奶奶端着碗,一言不发的喝粥,眼神里充满了哀伤和绝望……
我心疼极了……
“
“奶……”
“我知道,不用说。”我奶奶抬手制止我说话,“
我心里难受,
奶奶一直没说话。
我看向奶奶的面相,还好,没事,我真的怕我奶奶跟着我爷爷一起走。
我真的承受不住,从小到大跟爷爷奶奶长大的,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有失去他们的一天……
夜晚,我独自一人躲在屋子里抽烟。我的脑海里全部都是爷爷的影子。
我真的想不通这件事,师父为什么要阻止我见我爷爷最后一面。
没有师父的我,就像一个小白人,我什么都看不到。
我手机关机了半个月,我不想任何人打扰我,我陪着我奶奶走完她这段艰难的时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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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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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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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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