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趴在地上卯足了劲的抡铲子,连续刨了半个小时,黄沙漫天,身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黄沙。
本来戈壁料都是浅层,但是无奈风沙大,一边铲一边捂嘴,实在是影响效率。m.xiumb.com
“这他妈比在河床上采玉难多了!”苏阳蹲在地上歇一会,一喘气都是沙土,嘴巴里“咯吱咯吱”响。
又过了一会儿,苏阳才将这两个戈壁料给挖了出来,体型跟刚才的差不多,都是黄玉,两个加起来差不多300左右。
苏阳再往前走,便没有碰到什么响声了。
戈壁料虽然浅,但并不好挖,都说戈壁料是长腿的。
老话都说:石料会走,种下没有。风也揉,沙也揉,痕迹最难留。一眨眼,乖乖,没入沙丘!
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它会随着风沙的流动而流动,说它是戈壁料,更像是流沙料。
后面半个小时,苏阳虽然没有再挖到料子,但是迎头看到了一个兔子窝。夹在两坨干草之间,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
苏阳从腰间取出一段铁丝,弯成铁环,吊在兔子洞口,并用石块压着上面一头。
在附近几步的距离,又找到了另一个洞口,用同样的方式吊在洞口,狡兔三窟,再寻摸了一圈,没有找到其他洞口,这才放心。
紧接着,苏阳来到洞穴上方,用脚跺了起来,“砰砰砰”接连十几下,洞里便有了动静,一只兔子忽然洞里跑了出来,后脚一蹬,整个身子钻进了铁环内。
苏阳立刻用手抓住了兔耳朵,獭兔呲着牙,张牙舞爪的。洞里的其他兔子,从另一个洞口跑了出来被套在了铁环里,还有几只小兔子窜了出去,苏阳也没有去追,留着长大了再吃。
“阳哥,碱蒿子快烧完了,你快来来看看。”
哈孜克从远处喊了一声。
苏阳拎着兔子回到了火坑处,哈孜克看着活蹦乱跳的兔子,兴奋的接了回来,“阳哥,我还没吃过兔子肉呢,看着就很香。”
现在的人看到什么动物,也不管什么可不可爱,都先想它的味道怎么样,没办法,这年头吃的东西少。
苏阳将两只兔子扔进了尿素袋里,扎上了口袋,任由它们在里面蹦跶。
之后用木棍戳了戳火堆下面,碱块已经慢慢开始凝固了,又将车上的碱蒿子全部倒了下去。
在等待的过程中,苏阳掏出几个玉米面馒头,还有两根火腿肠,跟哈孜克一人一个吃起来。
吃过饭,又在附近捡了一些柴,这里的柴都是细枝末梢的,勉强铺满地板车。
等到了下午,坑里的火完全熄灭,苏阳才用烧火棍扒拉开上面的草灰,露出一块块绿色的碱块。
“哈孜,把那个包袱皮拿过来,铺在地上。”
“好嘞,阳哥。”
苏阳将土里的碱块全部把搬出来,放在包袱皮里,最后拢共有十几斤,如果碾磨成分,加上一定比例的水,能做到二十斤左右的碱水。
顺利的话,可以挖七八快山料子。
“明天一早就去冬窝子,你也不用起太早,鸡叫第一遍起就行,别像上次一样,吓死个人。”苏阳嘱咐道。
“行,嘿嘿!”哈孜克听说又去冬窝子,咧嘴笑起来,满口答应。
摩托车开到正路上,哈孜克拽着两个车把,缓缓向前行驶,尽管只能跑30码,那也比赶骡车快多了。
回到乔木村,天色刚刚日落,苏阳回到家里把柴卸在家里,从尿素袋子里取出一只獭兔,“哈孜,这只兔子你带回去,趁现在还没做饭,还能来得及红烧一顿。”
哈孜克推辞了两遍,还是接住了兔子,往家里跑去。
一进门就看到大哥大嫂在院子里碾面粉,玉米面和高粱混在一起,是和田主要的面食来源。
大嫂看到哈孜克手里的兔子,态度好了起来,“哎呦,这是从哪弄的这么肥的兔子,嫂子晚上给你炖了怎么样?”
哈孜克没理会,拎着兔子来到东边堂屋,一进门感觉屋里暖和多了。
老头子抽着烟,蜷着腿:“你大哥给烧的炕,你看你大哥,还是跟你亲,知道你半夜冻得睡不着,一大早就把炕给你烧起来了。”
哈孜克嘟着嘴,嘀咕道,“那本来就是我拾的柴火。”
“这混小子,一家人计较那么多干啥,把兔子给你嫂子送过去吧,晚上炖了,咱晚上搁一个锅里吃。”
哈孜克犹豫片刻,感受着屋里的温度,还是悠悠的走了过去。
“大哥,咱爸说晚上把兔子炖了,今天搁一个锅里吃。”
“行行行,吃过一锅饭,都是一家人!”
大嫂放下手里的活计,慌忙上前接回兔子,来到厨屋里忙活起来。
直到晚上,院子传来香喷喷的肉香。
桌子上盛放着一大盆兔肉,虽然都是土豆和粉条子,但是有了肉腥,素材也吃的有味。
一家人围坐在桌子旁,还蒸了热乎乎的杂面馒头。往日里,它们分锅吃,每次有肉吃的时候,看到哈孜克就会藏起来,甚至还往外赶,今天哈孜克觉得很温馨。
老头子吃着兔肉,嘴巴里蠕动着,看了一眼赛里木。赛里木给哈孜克夹了一块肉,问道:“哈孜克,阳子昨天不是买了俩摩托车吗?你跟他走得近,你知道他最近忙些啥吗?”
哈孜克没什么心眼,啃着肉,随口应道:“没啥,拾柴呢。”
大嫂也凑近问道:“大兄弟真会开玩笑,那拾柴还能赚个摩托车啊,这怎么可能嘛。”
“你大嫂说的对,拾柴能拾几个钱,除了拾柴还干啥了?”老头子吐出骨头,从腰间抽出老烟杆,往桌腿上敲了敲:“我们就是问问,你大哥成天闲在家里也没事干,那公家的矿上一个月挣不了几个钱,想着有啥活,能带你大哥一下。”
哈孜克一口馒头一口肉,还喝着辣汤往下顺,咽下一口说道:“真没啥,我跟阳哥就是拾柴呢,还烧了一些碱蒿子,说明天去东山口…”
哈孜克说到这,忽然一顿,捂住了嘴巴。
“去拾柴嘿嘿…”
老头子转悠着眼珠子,嘬了两口烟,也没再问什么。
吃过饭,哈孜克来到屋里,浑身暖乎乎的。往炕上一趟,感觉全身汗毛都舒展开了,这下不用担心冻醒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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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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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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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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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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