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是公家的没错,但是连声招呼也不打,直接下水开采,严格来说,有点不合采玉人的规矩,苏阳心里也觉得不舒服。m.χIùmЬ.CǒM
像刘小成这么规矩的人也不多了,看在这个份上,苏阳也准备给他说实话。至于河里的那些人,就让他们在里面洗澡吧,苏阳咧嘴一笑,说道:
“成哥,你要是信我的就回去吧,说实话河里就这一块,那些人在里面都是瞎耽误功夫。”
“就一块?”刘小成一连疑惑,眉头都皱成包子褶了,“你怎么知道就一块,有第一块就会走第二块啊,那再不济,也有一些碎石头啊!”
“是啊阳子,这是块山料,应该是从山上滚下来冲进河里的,有一块就有两块吧。”苏老娘也有些不相信。
“我跟你们说,那河我都趟了一遍,只有河沿上有这么一块。”苏阳解释道。
“行了,你趟一遍算个啥,脚底下玉又不不会说话,还能告诉你在哪?”苏老汉觉得苏阳是在嘚瑟,多少年的老采玉人,也不敢打包票说河里就这一块。
“反正,我觉得是没有了,不信你等明天瞧瞧,看看有谁能挖出第二块。”苏阳将鱼在压水井下面冲洗干净,用刀在乌鱼身上改了两刀。“小成哥,你要是不信可以去试试,不试试也不会死心。”
苏阳拎着鱼走回厨屋,苏老娘已经把锅里的水灌进了水壶,趁锅还热,倒上花生油,大鱼下锅,发出霹雳吧啦的声音。
刘小成愣了愣,最后决定道:“阳子,我信你,我这就回家吃饭,不下河了。”
“叔婶,我就先回了。”
“鱼都下锅了,吃了再走啊...”
“热巴在家里收拾着呢,锅里都一样,嘿嘿。”
刘小成回到家里,热巴正在院子刮鱼鳞,那双白皙的手捏住鱼头,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刮下来几个,看着都费劲。
刘小成一把夺过来,三两下就给刮干净了。
“唉?不是让你去河里探探吗,咋回来了呢?”
“阳子说河里就那一块,让我不要去了,去了也瞎耽误功夫,我就回来了。”
“他说啥就是啥啊?乡亲们都在河里摸着呢,万一有东西呢,别人家都卖钱,就咱干看着,你心里好受啊。”
热巴拉着那张瓜子脸,噘着嘴,有些生气。
“我觉得阳子不会骗我的,他运气好,会看风水,他说没有那就肯定没有了。”刘小成用刀开膛破肚,把鱼鳃留了下来,“再说了,人家说没有,你还去探,万一没探到,岂不是不信任人家。”
“唉,我就不信,整条河就那一块。”热巴嘴里嘟囔着。
刘小成拎着鱼回厨屋,“别管那些了,这回信阳子的,快过来烧火。”
....
村后的河筒子里,约摸着有二十几个人穿着皮衣,在冰凉的河水中摸来摸去,时不时的掏出一把淤泥,好不容易摸到块石头,还是鹅卵石。
“操他奶的比,怎么啥也没有啊?”
“说的是啊,总不可能就那一块吧!”
“还是说命里不该有,人家苏阳一摸就出货。”
“妈的,冻死老子了,鸟都缩没了,回家,不摸了!”
他们不相信整个河里就那一块玉,说破大天也没人信。
刘愣子他们几个人没摸到东西,只好走出河筒子,来到岸边烤火。
直到日落西山,芦苇荡里的呱呱鸡迟迟不敢入窝,在四周打着鸣叫唤,还有几个人还是不死心,继续在里面摸着,冻得脸色通红,最终骂骂咧咧的拿着衣服回家去了。
路上,村里的人看着他们灰头土脸的,冻的跟龟孙似的,忍不住嘲笑调侃几句。
倒是便宜了陈大明的小超市,一天的功夫就卖出去十几套半身装的皮衣,还有十几把铲子。
陈大明躺在坑头上,跟媳妇儿在那里算账,乐的合不拢嘴,这两天因为苏阳的关系,超市的生意也好了不少,就拿着皮衣来说,平时一年也卖不了两件。
“媳妇儿,要不咱带点瓜子糖果的去阳子家看了?毕竟咱是沾了人家的光。”
“拉倒吧,又不是咱们逼着他们买的,他们愿意买就买呗,全村就咱一个超市,不在咱们这买,在哪买啊。”
“行吧,下次他来超市买东西,给便宜点。”
“这个倒是没问题。”
.....
苏阳晚上喝了一碗中午的剩汤,正拿着手电筒对着石头照看。
微红的灯光下,苏老娘眯着眼睛,说道:“阳子,你去超市给我买俩针去吧,你爸冬天的棉袄都破了,我给他缝缝。”
苏阳看了眼那件穿了十来年的破棉袄,“要不别缝了,等天晴了,赶明我去巴扎上买套新的。”
苏老汉一听就不乐意了,“这袄就破了点洞,花那钱干啥,省着点花,还得给你娶媳妇的。”
苏阳自知犟不过他,披上棉衣就走去了门外。
外面雪花停了,地面上也没有存雪。
地上黏糊糊的,说明地表温度还挺高,温度还不会降这么快,明天准是个大晴天。
苏阳来到超市门口,门没关,用棉纱门遮着,凉气跑不出去。
苏阳里面还亮着灯,就敲了敲门。
“大明,睡了吗,买点东西。”
没过多久,陈大明穿着秋衣披着棉衣打开门,“阳哥,这么晚了买啥啊?”
苏阳进了门,看到超市里面的炕头上,陈菊露着白花花的肩膀头子,正往这看,“阳哥来了啊,正好我们还没睡呢。”
“昂,买俩针缝衣服。”苏阳立刻回过头,“要大眼的,你婶眼花了,小眼的线头窜不进去。”
“好嘞。”
这次陈大明变得格外殷勤,一赚到钱,思想境界就提升的很快。
陈大明从一个盒子里取了俩大眼针,“阳哥,线还要不要?”
“不要,家里有。”
“来,你拿着。”
“多少钱?”
“哎呀,俩针不值钱,都是老熟客了,要啥钱呢,拿回去使吧。”
苏阳也没推辞,这老小子难得这么好心一次,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阳哥,抽根烟。”陈大明掏出雪莲递了一根。“有个事,我想跟阳哥打听一下。”
妈的,张嘴就知道他拉啥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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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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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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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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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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