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疼犯了,折腾了半天胃镜!
老朱徐达老哥俩,坐在河边吹着凉风,喝着凉茶。
李景隆蹲在半人高的野草里,耳朵边上嗡嗡的全是蚊虫和小咬,一个劲儿的往他后脖颈子和鼻孔里钻,烦不胜烦。
光是这样也就罢了,还要听着老朱的怒骂。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老朱咬牙切齿的怒道,“你家里连个像样的贺礼都没有?还得从媳妇娘家划拉?”
“你还要不要脸?啊?咱这张老脸都替你害臊!”
“你个瘟大灾的玩意儿!”
老朱的骂声中,李景隆垂着头,手掌有气无力,有一下没一下的驱赶着头上的蚊虫。
他也算看清楚了,在外人面前,他是世袭罔替的曹国公,是御前大红人。
可在这些老头的身边,他就是个受气包!
“咋?”老朱突然怒道,“咱骂错你了?”
“没!”李景隆忙抬头道,“您骂得对!是臣没出息!”
“哼!”
老朱瞥了李景隆一眼,转头对徐达道,“跟他操不完的心!”
“呵呵呵!”
徐达跟着笑笑,“文忠的儿子嘛....您是他长辈,您不操心谁操心!”
“你要这么说....”
老朱忽然一笑,“当初文忠可是跟你学的练兵,你也是他长辈!”说着,一指李景隆,“你是不是也得操操他的心?”
徐达瞅瞅李景隆,犹豫道,“他还小吧?当初文忠刚领兵的时候,也比他现在岁数大...”
“小啥?”
老朱摆手,“都快当爹了!”
“都没成亲呢!”徐达苦笑。
“成了亲就不当了爹吗?”老朱撇嘴,“男男女女那点事儿还不快?嗖一下....”
“呵呵!”
徐达又是苦笑,也看看李景隆,“那,你要是不嫌老汉人老话多,往后咱们爷们多亲近亲近。打了那么多年仗,我那点拿不出手的心得,跟你唠唠?”
看着这老哥俩你一言我一语,李景隆的心里忽然有些迷惑。
“老爷子为啥非让我跟徐达亲近?”
”肯定不是为了栽培我这么简单?大明朝又不是只有徐达一人会打仗?
“徐达的意思之中,似乎隐隐有些....推脱?”
~
“愣啥呢?”
陡然,就听老朱一声怒喝,“等着挨揍呢!”
“晚辈....”
李景隆唰的从野草中冲出来,跪在徐达面前,“拜见师爷!”
“啊?”俩老头齐齐一愣。
“当初您教过晚辈父亲练兵打仗!”
李景隆对徐达正色道,“那就是晚辈父亲的师傅,现在又要教导晚辈,那就是晚辈的师爷了!师爷在上,请受徒孙一拜!”
说完,啪一个头,磕在了地上。
“不敢当!”
徐达伸手,将李景隆拽了起来,看看老朱,又看看李景隆,“这么地,私下里咋叫都行。在外边外人面前,还按以前的称呼!”
说着,笑道,“你是公爵,老汉我也是公爵。我这公爵给另一个公爵当师爷,他...不是那么回事呀!”
“行,都听你了!”老朱直接开口,下了定论。
“估计是老爷子还有太子,已经在开始谋划,要绝对的集权了!”
李景隆看着说说笑笑的老哥俩,心中暗道。
“前两年的胡惟庸案,是他们爷俩集权的第一步,先拿文官开刀!”
“现在徐达回京了!这位大明朝的开国第一人,想着不再过问军政。可是其他的淮西军贵,却舍不得放下手中的权利!”
“这也正和朱家爷俩集权的第二步冲突起来。人家爷俩第二步要的是,军权!”
“这爷俩都是天生当皇帝的料儿,知道一味的打压或者处置是行不通的。而且现在的大明帝国,还有很多需要这些武人的地方!”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迅速在军中,提拔起一批中青年将领!”
“我现在年纪小,可他们集权的过程也会很长,按照历史来判断,差不多要五到十年的时间。”
“等他们真正开始收网的时候,我也在军中历练的差不多了,且接手了曹国公家族,申国公家族,还有魏国公家族的多数人脉!”
“嘶....”
想到此处,李景隆心中暗笑,“怪不得原本时空当中,从李景隆成年之后,升官的速度就跟坐了火箭似的!”
“先是在京,然后跟着燕王练兵,又去甘肃当总兵。最后调回京师,帮朱允炆保驾护航!”
“而在朱棣靖难之后,更是先后两次率领五六十万南军,讨伐叛逆!”
“其实,从另一方面来说!”
李景隆心中暗叹,“我既是在朱家的庇护下飞黄腾达,也是朱家爷仨选中了我.....”
但.....
心中想清楚了这些之后,李景隆的内心深处,并非那么的高兴。
反而隐隐有些...担忧和失落!
担忧,是他怕辜负了朱家爷俩的这份信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起肩头的重担。
毕竟在他的灵魂深处,只是一个来自现代社会的最底层的小屌丝。琇書蛧
至于失落....
其实李景隆从没想过要做什么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第一人。
很没出息的说,上辈子苦够了,这辈子就想好好保护且享受这与生俱来的荣华富贵!
他的内心既欢喜又矛盾,既有期盼又有忐忑。
但他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
人,无论是什么样的人。
无论是哪种出身,那个阶层的人。
其实人的一生,都是在不停的成长。
而成长,就是患得患失之后,不得已的毅然决然!
~~
“皇上!”
突然,一个大嗓门远远的传来。
紧接着就见一个长的好似沙僧一般,满脸络腮胡挺老长,双眼如统领的老头,左手拎着个坛子,右手拎着个冒着热气的木桶,快步走来。
“是他?”
来的人,李景隆认识。
正是淮西勋贵之中的老资格,老朱最好的兄弟之一,信国公汤和!
“大嘴呀!”
老朱笑笑,“这呢!”
说着,瞪了李景隆一眼,“还不过去帮手!”
李景隆又跟狗撵似的,嗖的冲出去,“老国公,您拿的什么,晚辈来拿!”
说着,他鼻子忽然不受控制的抽动两下。
木桶之中满是浓油赤酱,酱香浓郁,刚出锅热腾腾的酱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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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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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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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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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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