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朱唇轻咬,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刚那令她心旌摇曳的场景。
回味间,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一丝羞怯与满足交织的神情,仍沉浸在那意乱情迷之中难以自拔。
踏入府门,清脆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荡,未及她平复心绪,一名下人便匆匆赶来,恭敬地行礼后汇报道:“公主,驸马请您前往书房一趟。”
这突如其来的传唤,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高阳公主心中那尚未消散的旖旎情思。
她脸上的笑容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不悦,蛾眉轻蹙。
语气中满是厌烦:“驸马找我所为何事?不必多言,我今日无心理会他,让他莫要再痴心妄想。”
“哼,今日我心情尚佳,不愿与他多费唇舌,徒生烦恼。”
说完,高阳公主莲步轻移,衣袂飘飘,径直朝着内院走去。
只留下那下人,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望着公主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惶恐,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书房之中,房遗爱听闻下人的禀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满是慌乱。xiumb.com
李承乾慵懒地坐在房遗爱的书房座椅之上,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深邃的眼眸中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显怀。”李承乾轻声唤道,声音虽不大,却在这寂静的书房中回荡。
张显怀闻声,脚步匆匆自外而入,双手抱拳行礼道:“陛下!”
李承乾并未即刻理会张显怀的参拜,而是将目光投向房遗爱。
良久,才缓缓开口:“朕在此等候多时,也已多次给予你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现在,朕有些乏了。”
说完,李承乾缓缓起身,负手而立,踱步向书房之外走去,令房遗爱胆战心惊。
“朕实不愿此事传扬出去,徒惹众人伤心难过,宫闱之内,需得安宁。”
李承乾顿了顿,转头凝视房遗爱。
“你应当知晓朕的意思,明白该如何处置,对否?”
房遗爱如遭雷击,双膝一软。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膝代步,向前挪了数寸,声泪俱下地苦苦哀求:“陛下,求求您大发慈悲,再赐微臣一次机会吧。”
“微臣定当竭尽全力,约束公主,保皇家颜面和房府颜面!”
李承乾俯视着跪在脚下的房遗爱,眼中不禁流露出深深的失望,轻叹一声:“现在才知道,晚了。”
他旋即转头,向张显怀下令:“显怀,即刻前往会昌寺,将那辩机给朕带到高阳公主的卧房门口。”
“朕要你当着她的面,将其剁成肉泥,以儆效尤。”
“日后再派遣十个锦衣卫严密看守公主,令她日后不得踏出公主府半步,幽居府内,思过反省。”
“遵命,陛下!”
张显怀微微拱手,领命而去,步伐坚定有力。
房遗爱听闻此令,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面如死灰,疯狂地磕头求饶:“陛下,陛下!求您再开恩一次吧!”
“微臣有信心,定能管束好高阳公主,绝不再让此类丑事发生,陛下!”
“微臣求求您了,饶过高阳这一次吧。”
李承乾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中满是厌恶,猛地抬起脚,将脚边的房遗爱一脚踢开,怒喝道:“房遗爱啊,房遗爱,你莫不是以为自己当真毫无过错?”
“你瞧瞧你这副窝囊模样,哪里还有半分男人的骨气与担当?”
“若非你这些年来毫无原则地纵容,高阳岂会如此肆意妄为,公然与辩机私通?”
“他们二人的丑事,你分明早已知晓,却佯装不知,在一旁装聋作哑,你这般行径,实是令朕失望透顶。”
“也罢,你且记着,日后好好管好家中事务,今日之事,务必烂在肚子里,不得与任何人提及半个字,往后的日子,一切照旧,莫要再生事端,可听清楚了?”
李承乾的声音愈发严厉,房遗爱吓得浑身颤抖,如筛糠一般,连忙应道:“陛下,微臣知晓了,微臣定当谨遵圣命。”
李承乾见此,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那背影透着无尽的冷漠,只留下房遗爱瘫倒在地,眼神空洞,仿若失了魂一般。
夜幕如墨,深沉地笼罩着长安城。
南镇抚司的百名锦衣卫,个个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在张显怀的亲自率领下,迅速而有序地赶赴会昌寺。
马蹄声在寂静的长街之上回荡,似敲响的丧钟,令人胆寒。
当他们抵达会昌寺,那紧闭的寺门在沉闷的敲门声中缓缓开启。
开门的小和尚揉着惺忪的睡眼,待看清门外那气势汹汹的一队锦衣卫时,顿时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瘫坐在地,口中连呼“阿弥陀佛”,声音颤抖,充满了恐惧。
张显怀对此视而不见,面色冷峻。
他身形未动,只是微微抬手,便将这百名锦衣卫如臂使指般分成两队。
一队如狼似虎地冲入寺内,目标明确地朝着会昌寺的账簿存放之处奔去,他们还有一个在暗处的任务。
那就是要在这佛门净地查抄出一间寺庙到底可以隐藏多少人口和土地。
另一队则在他的亲自带领下,脚步匆匆地向着辩机的禅房而去。
此时,禅房中的辩机,因白日所发生的种种事端,心绪烦乱如麻,难以获得片刻的安宁。
他身着素色僧衣,盘坐在蒲团之上,手中紧握着佛珠,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木鱼,那单调而有节奏的敲击声,在这寂静的禅房之中回荡。
昏黄的烛光摇曳不定,映照着他那略显苍白的面容,他对着面前那庄严的佛祖,满心虔诚地忏悔着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口中念念有词,祈求佛祖的救赎。
外面传来一阵略显杂乱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步步踏在他的心尖之上。
辩机心中似有所感,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透着一丝释然。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门外这步伐,他的心反而安心了下来。
他默默起身,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而后缓缓走向禅房之门,仿佛早已预知了自己的命运。
当他轻轻推开禅房的大门,只见禅房外,张显怀率领的锦衣卫已森然的伫立在门口,令人不寒而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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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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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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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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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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