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双双冷哼一声,“他什么时候不奇怪?以前对你做着暧昧的事,嘴巴却只说你们是兄妹,现在说着兄妹,看你的眼神恨不得把你吞了,有毛病。”
骆槐也觉得是自己多想,回学校都改吃清淡点,确实也没再发生恶心呕吐的事,便渐渐放下心来,自然也没把这个插曲告诉邢彦诏。
邢彦诏忙归忙,每天晚上都会到宁大和骆槐一起吃饭,如果骆槐晚上有聚餐,他则开车过去接人。
今天晚上骆槐的眼眶通红,显然是哭过。
再看同行的几个小姑娘,也都在抱头痛哭,尤其是扒拉着祝双双哭得鼻涕横流。
他记得骆槐说过,祝双双是唯一一个不留在宁城要回老家的。
骆槐共情能力强,却不像其他人一样情绪外放,更多是往内收,邢彦诏一直清楚这点,伸手将人揽进怀里。
“舍不得?”
“嗯。”带着浓浓的鼻音。
骆槐仰头说,“大后天毕业典礼,你来吗?”
“来。”邢彦诏触及她裸露在外的胳膊,有点凉,江边的晚风也有点凉,他脱下衣裳将人裹住,“那天我没安排任何行程。”
“白天毕业典礼,晚上有毕业晚会。”
“有节目?”
“晚会当然有节目。”
“我说你。”邢彦诏斜她一眼,知道她听懂了。
“我没有。”骆槐笑笑,“我不才,不懂音律,不会舞蹈。”
“那我们还挺合适。”邢彦诏说,“我也不会。”
两人相视一笑的功夫,祝双双已经从同学们的哭泣中抽身,来到两人面前说,“好了好了,可以回去了,谢谢你们等我。”
邢彦诏:“我叫人来送你,我晚点送骆槐回去。”
祝双双意味深长地扫两人一眼,拍了下自己的嘴巴,“哎呀,我这嘴巴,你俩去吧去吧,我自己叫车。”
“老沈在来的路上了。”
“二哥啊,行。”祝双双重新把手机放好,蹲在原地开始等人,还一个劲挥手让两人走。
骆槐也陪她坐下来,一块等。
两人就这么坐着,骆槐将脑袋靠在祝双双的肩膀上,祝双双将脑袋靠在骆槐的脑袋上。
两人不说话,眼泪哗哗地淌。
姐妹俩穿着漂亮的裙子,身材好,模样也好,又是在热闹的街边,来往的行人里有不少男人驻足侧目,却在看到两人身后守护神一样的男人而迅速移开目光。
那眼神够吓人的。
高大的身躯看着也是随随便便就能把人撂倒。
邢彦诏来到骆槐身旁,就站着,点了根烟,直到沈二的车停到路边。
“喝这么大呢?”老沈双手叉腰站在两人面前,喊祝双双起来,上车走了。
祝双双抬头,睁着水汪汪的眼睛说:“好像起不来了,你在转,你别转。”
老沈:“……”
“不起我可上手了。”
他上前把人扛到肩上。
忽然天旋地转的祝双双,眨着眼睛一愣一愣的,而后扒拉开头发,大喊一声要吐了,沈二叫她要吐吐快点。
祝双双没吐。
她看到邢彦诏公主抱骆槐,突然很不满意自己被倒挂,吼道:“二哥你看看人家!看看人家!我们家骆槐都是公主抱!”
“人家是夫妻。”沈二停下脚步,眸光往后一看,“你要做我老婆吗?”
祝双双沉默一下。
沈二无奈地笑笑。
“做就做!”祝双双拍打着他的后背,“快点快点公主抱,老娘还没被公主抱过呢。”
老沈眸光微动,笑呵呵把人放下,在人没站稳差点摔倒时稳稳把人接住,公主抱两三步,就将人放进后座,弯腰把安全带给人系好。
祝双双坐在原地,一愣一愣的,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目光一直凝着老沈的背影转过车头,又到驾驶座上。
老沈注意到她的目光,回头问:“怎么了?”
祝双双一秒将眼睛闭上,假装昏睡过去。
老沈愣了下,旋即笑了,和邢彦诏骆槐打完招呼后把所有车窗关上,车子一路往宁大的方向去。
骆槐窝在邢彦诏的怀里,回忆着刚才的一幕,大脑迟钝片刻:“他们……”
“有可能祝双双会留在宁城。”邢彦诏垂眸望她。
骆槐对上男人的眼睛,好一会才从里面看出言外之意,反驳道:“万一是沈哥离开宁城,双双家可就她一个。”
“入赘老沈应该也挺乐意。”邢彦诏早就看出端倪。
骆槐有些担心,“双双喝醉了,会不会……”
“老沈不是不懂分寸的人。”邢彦诏让她放心,真要有什么,大家也都是成年人。
骆槐“哦”一声,环着他的脖子说:“还是要回学校,明天要拿证书。”
回家明天下午都不一定能起来。
“嗯。”邢彦诏低头吻在她额头上,也抱着人上车。
两人在车上说了好一会话,没一会小陈把解酒汤送过来。
邢彦诏看着骆槐一点点喝完,伸手给她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酒精作祟,骆槐微微侧头便贴在男人的手指上,柔软的唇轻轻地亲了一下,邢彦诏手指一颤,对上骆槐水灵灵的双眸。
他喉结滚动,问:“你知道这像什么吗?”
“嗯?”骆槐只是一个没忍住,亲了一下手指,他也没少亲自己啊。xǐυmь.℃òm
“调情。”男人话音未落,便俯身亲在骆槐的唇上,越亲越深,最后用粗重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吟,“你这样是要被艹的。”
骆槐瞳孔一缩,伸手去推他:“不,不行……”
最终,男人只是将她全身亲了个遍,并没有进入下一步。
她也在颤抖和滚烫间醒了酒。
回到宿舍已经是十一点,祝双双四仰八叉倒在床上呼呼大睡,骆槐笑了笑,替她把被子盖上,又拿了个垃圾桶放到床边,自己才去洗漱睡觉。
临睡前收到邢彦诏发来的链接。
是电子杂志。
纸质要明天下午才出来。
骆槐翻到邢彦诏的那一面,洋洋洒洒的两页篇幅,她细细阅读也只要十来分钟,两页篇幅,十来分钟就讲完他的三十年人生。
这些年不为人知的辛苦也只有三言两语。
骆槐凝着上面堪比超模一样的照片许久,翻页后还有一个采访问答,文末脚下有一个二维码,是采访视频。
她识别二维码观看。
小小的床上,骆槐戴着耳机看得认真,时不时会露出一抹笑来。
采访快要结束,邢彦诏问:“你不问问我的婚姻状况吗?”
主持人的脸上有一瞬错愕,职业素养又讲她迅速反应过来,微笑着继续采访下去。
主持人问:“邢先生是否结婚呢?”
邢彦诏面对镜头:“已婚,老婆姓骆,老天赏我的礼物。”
那眼神仿佛透过镜头在看谁,透着股柔情。
本以为采访已经结束,视频还未到头。
男人从椅子上起身,高挑的身材直接出了画面,很快摄影师把角度调高,男人越走越近,硬朗冷俊的五官更是清晰。
邢彦诏询问拍摄的人:“最后这问会剪掉吗?希望不要剪掉,多谢。”而后礼貌点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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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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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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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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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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