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董。”
“林……邢少爷。”关键时刻肖董改了口,笑着和邢彦诏握手,又看向一旁的骆槐,“邢少奶奶。”
骆槐道:“肖董。”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肖董问了一嘴。
邢彦诏:“约会。”
“这样啊。”肖董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可惜,“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邢少爷,下次再约着一块去马场。”琇書蛧
邢彦诏说了声好,看一眼一旁屏气凝神的沈助。
沈助会意,继续送肖董过去。
期间才彻底松口气,余光有意无意回头看一眼老板和老板娘。
骆槐觉得这个沈助看她的眼神有点怪异,具体哪里怪又说不上来,但知道并没有恶意。
“上车。”
“好。”骆槐的思绪回来。
去了当初骆槐说过要带他去吃酸梅碌鹅的餐厅,原来老板开的另一家店,老店位置有点偏。
这里地理位置好,环境雅致,吃饭时间人更多。
尤其是本地人。
骆槐想到过会碰见熟人,却没想过会是裴元洲。
“小槐,邢少爷,方便一块坐吗?”他面带微笑,声音温和,真像是来拼座而不是来找事的。
骆槐愣了片刻,想说不能,先一步听到坐在对面的邢彦诏说可以。
她倒不意外。
当初把裴元洲放出黑名单也是诏哥的意思。
然后故意发条气人的朋友圈。
诏哥擅长正面接招。
既然诏哥要裴元洲留下,她去挨诏哥坐。
骆槐刚起身,邢彦诏叫她坐好,自己起身坐过来,把对面的位置让给裴元洲。
落座第一句就是:“看来裴氏走下坡路了,裴总吃个饭都要和人拼座。”
屁股刚沾沙发椅的裴元洲身子一顿,裴氏近期的情况确实不如从前,但也没到下坡路的地步,只是继续这样下去,怕是真的不升反降。
邢彦诏不会是这个意思。
只是嘲讽他罢了。
但是论对骆槐的了解,邢彦诏又怎么比得过他。
骆槐喜欢吃酸梅鹅,多年前他就跟店老板打过招呼,所以骆槐出现在这里他才能这么快知道。
“怕是要邢少爷失望了,我拼座,只是想起来有段时间没和小槐一起来这吃他们家的招牌酸梅鹅了。”
他的意思是说自己以前经常和骆槐一起来这儿,然而邢彦诏却问他。
“为什么不来?是工作能力一般让工作拌住脚,还是手臂被其他女人压住?”
“……”
这人有毛病吧。
是听不懂他的言下之意吗?
裴元洲脸色难堪,骆槐也觉得讽刺,心说是后者。
想起当初裴悠悠拿出的一叠照片,现在都觉得反胃。
见裴元洲说不出话,邢彦诏轻笑一声,带着抹嘲讽。
饭菜上来了。
裴元洲把鹅腿肉放到骆槐碗里,温柔地说:“你最爱吃的,我们每次来这你都要吃这个鹅腿肉。”
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他对骆槐的了解。
骆槐心里却是咯噔一下,扭头去看身旁的邢彦诏,就是个空调制冷机。
这都要开春了,唰地一下又回到冬天。
她立马把鹅腿肉夹到邢彦诏碗里,说:“这个好吃,你吃。”
邢彦诏侧头看她,似笑非笑。
不说话。
骆槐紧张地咽口唾沫。
诏哥,你忘了是你叫他坐的吗?
不是我啊!
邢彦诏眼珠子动了下,眉梢眼角似乎多了抹笑意,直勾勾看着面前乖巧又透着点委屈的老婆。
怎么这么可爱。
“邢少爷,你要跟小槐抢吗……”
“你不要说话!”骆槐扭头说他。
裴元洲身子一怔,一脸错愕。
骆槐才不管他,继续看着邢彦诏,又把装着鹅腿的碗往他面前推一推。
邢彦诏感觉自己被当成大型犬在哄了。
可是刚才骆槐凶裴元洲,他只觉得更可爱。
又忍不住抬手轻捏她的后颈。
“我吃了?”
愿意说话就好!
不制冷就好!
“你吃你吃。”骆槐轻轻松口气。
邢彦诏手拿鹅腿,一口咬去半边,吃得津津有味,对对面的人视而不见。
骆槐亦是如此。
两人旁若无人吃饭,一口又一口。
期间邢彦诏给骆槐倒果汁,骆槐会眯着笑眼说“谢谢诏哥”,这样的眼神和话语,从前都是给他的。
一顿饭吃得裴元洲味同嚼蜡,眼底的失落难以遮掩。
吃完饭邢彦诏拿纸巾去给骆槐擦嘴,骆槐稍微顿了一下,似乎明白什么,乖乖让他一点点给自己擦嘴巴。
只是她吃饭一直规矩,一般不轻易沾东西,怎么擦这么久?
动作越来越不对劲。
一抬眸,诏哥的眼神也不对劲。
这眼神从当初她的主动一吻后,可没少见。
感觉下一秒就会捏着她的下巴亲上来。
不行。
这是在外面,大庭广众之下不行。
骆槐慌忙别过脑袋。
邢彦诏收回目光,神情一下变回沉着冷静的样子,又抽出纸巾在自己嘴上擦两下,一边起身一边问骆槐:“回家还是跟我去公司?”
“跟我去公司吧。”
“……哦。”哪给她选择了。
不过骆槐心里也是乐意的,还主动把手塞到邢彦诏的掌心里。
邢彦诏垂眸一看,意外一瞬后是坦然一笑,反手握得更紧一些。
“裴总,顺路,一道走吧。”
裴元洲哪里还看得下去,微笑着说在这边还有事,下午才回公司。
出了餐厅,初春的冷风吹来依然有点刺骨。
他看向骆槐。
“小槐,最近天还是冷的,平常多注意点,别生病了。”
同时,邢彦诏的外套已经搭在骆槐身上。
这就是裴元洲和邢彦诏最大的区别。
一个说,一个做。
其实骆槐穿得并不少,身体也是暖和的,但她还是披好邢彦诏的外套,唇角微微露出一抹笑。
她没回裴元洲的关心。
而是说:“诏哥,再不走你下午要迟到了。”
邢彦诏心里简直舒坦得不行。
他以为自己要跟上次拿骆槐手机发朋友圈一样耍点心机,万万没想到骆槐自己出手了。
一举一动比他耍心机来得有效。
这不,裴元洲眼里的嫉妒都要溢出来了。
他不仅不管,上了车把车窗往上一升,俯身就把骆槐按在座位上亲。
“唔!”
裴元洲走远些,没忍住回头想看一眼骆槐,结果透过挡风玻璃看见两个人在车里接吻!
黑沉的眼睛瞬间瞪得发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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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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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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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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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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