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邢裴两家的大少爷为一个女人争起来了!
骆槐忍着脚痛站出来:“不好意思……”
“你有什么不好意的,不好意思的该是他裴总,一个大男人连个女人都扶不住。”邢彦诏话中带着嘲讽,眼神扫向骆槐时少了几分寒意,目光缓缓落在她的裙摆,眉头皱了皱。
脚肯定伤着了。他想。
“让开。”邢彦诏用肩膀轻轻松松把人挤开,不由分说抱起骆槐,他力气大,一只手就能稳稳把人托住。
骆槐身子陡然腾空,屁股坐在邢彦诏的手臂上,凌空的高度重心不稳,她慌忙环住邢彦诏的脖子,惊慌中透着迷茫。
邢彦诏勾唇。
等着看戏的众人:“???”
幸灾乐祸的裴悠悠:“???”
被挤开差点摔下高台的裴元洲:“!!!”
怒不可遏。
真是野蛮人!
骆槐坐在邢彦诏的手臂上,婚纱裙摆正好落在邢彦诏的脚边,黑色的皮鞋,柔白的轻纱,修长的大腿旁边微微晃着骆槐的脚,露出点白皙的脚踝。
像棵沉稳的大树上坐着个娇美的仙女。
下边有人眼都红了。
体型差!
仙品!
邢彦诏只注意到她脚背上露出的一点红,脚踝还看不出青肿。
他本想见到人就解释自己用假名的事,开口先是关心她的脚:“痛吧?”
骆槐渐渐缓过神来,垂眸看他。
“鞋给你脱了行不行?不合脚。”邢彦诏又问,语气熟稔。
骆槐愣好一会才说:“大家看着。”
“管天管地管他们。”邢彦诏缠着纱布的右手空着,抬手就去给她脱鞋,白玉般的小脚露出来,虚虚踩在他的掌心里。
好小。
好白。
就是脚趾都得挤在一块,挤红了,小拇指边上还破皮。
邢彦诏已经来到舞台中央把人放下,手上的高跟鞋随手就丢到舞台旁边去。
双脚平稳沾地,冰冰凉凉的,脚趾渐渐舒展开,骆槐感觉到一瞬的舒心,侧头抬眸看一眼邢彦诏。
他还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但他脱下她脚上的束缚。
骆槐眼里带着感激。
在旁人看来,两人的对视含情脉脉。
裴元洲藏在桌下的手握紧拳头。
裴悠悠来到邢政屿的身边,甜蜜一笑,又忍不住瞟向旁边的邢彦诏和骆槐,刚才真是抢尽她的风头!
还真是狐媚子。
在她家就勾引她哥,刚和邢彦诏见面就能勾引对方另眼相看。
不要脸!
裴悠悠几乎控制不住表情,邢政屿紧紧握住她的手,柔声在她耳边说:“悠悠,我们终于结婚了,我爱你。”
一句话叫裴悠悠红脸,娇羞。
邢政屿暗中松口气。
裴悠悠可不能失态,不然他才叫丢脸。
不管今天邢彦诏如何抢风头他都无所谓,他只要顺利举办婚礼,娶到裴悠悠,得到裴家的支持。
不仅要俘获裴悠悠的心,还要俘获裴家的信任。
他在发言上费了一番功夫。
首先感谢父母爷爷奶奶对自己的培养,其次是感谢岳父岳母教出这么好的女儿,舍得把他们的宝贝女儿送到他身边,然后阐述他和裴悠悠的情感史,一路的不容易,还是在双方父母的支持下走到一起,他一定会好好待裴悠悠,最后以一句:“悠悠我爱你!”
结束。
瞬间,掌声雷动。
裴悠悠眼含热泪,伸手让他戴上戒指,与他在掌声和两家父母的欣慰中拥吻。
反观邢彦诏和骆槐那边冷清很多。
司仪第一个问的是他们,邢彦诏根本没做什么准备,只把戒指给骆槐戴上,在说到新郎亲吻新娘的时候,他看见骆槐紧张了。
也看见底下坐着裴元洲一直在看他们,几乎到了目眦欲裂的地步。
两人之间的关系,邢彦诏经历马场一事后,心里门清。
他没亲骆槐,是怕吓着人。
但这不是裴元洲这种自己女人都护不住的渣滓觊觎的理由。
他一直握着骆槐的手。
骆槐的手软得跟棉花似的,还小,他轻轻松松整个罩住。
听着邢政屿的那些甜言蜜语,他弯腰对骆槐耳语:“他那些话华而不实,老子就算要谢,也是谢老太太和家里那混小子,谢你在天之灵的爹妈,而不是坐在下边的一群衣冠禽兽。”
男人的温热的气息直扑进骆槐耳朵。
她耳朵敏感,一下子红起来。
骆槐轻轻“嗯”一声,心不在焉地等着婚礼结束。
快点结束吧。
这糟糕透了的一天。
到开宴给宾客敬酒时,邢家人发现邢彦诏和骆槐不见了,本以为两人是在楼上的套房换敬酒服,谁曾想左等右等都看不见。
一问才知道,邢彦诏抱着人进的套房,门一关上再没出来过。
邢父脸色一沉:“没点规矩。”
邢母也不瞒,“这么迫不及待,刚开始又发什么火,要不是媒体也是我们自己人,指不定要怎么乱写。”m.χIùmЬ.CǒM
“不用管他。”邢父先前还对亲生儿子有点欣赏,现在看他沉迷美色的样子,又大为失落,“这么好的结交机会,他自己一手堵回去,别后悔就行。”
裴元洲在酒桌上坐立难安。
不见骆槐。
悠悠和邢政屿都开始敬酒了,还不见骆槐!
也不见邢彦诏。
又有人在耳畔嘀咕,“裴家这个叫养女的骆槐长得是真心漂亮,身段也是真好,难怪邢大少爷抱着人就消失了。”
眼看着妹妹和妹夫敬完邢家长辈们的酒就该到他了,他却片刻也坐不住,起身往外去,一边拿手机拨打那串熟悉的号码。
不接。
还是不接。
怎么都不接!
两个人已经滚上床了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小槐不是随便的人,小槐不认识邢彦诏,也不可能喜欢邢彦诏。
邢彦诏根本不是小槐喜欢的类型。
小槐喜欢的人怎么也得温柔,对,起码像邢政屿那样温柔的人,不然小槐那个乖巧的性子,指不定要被欺负。
邢彦诏一定会欺负小槐,今天只是碍于宾客们在才会表现出对骆槐不错的样子。
裴元洲不停地打电话。
要是再不接,他就上楼去找人。
电话一个接一个地响,邢彦诏看见是裴元洲三个字,骆槐正坐在沙发上给自己的脚趾贴创可贴。
“电话,裴元洲,打十多个了。”
骆槐的手一顿。
“不接还得打,我替你接了?”
骆槐停顿片刻,轻轻点了头,邢彦接通电话,微眯着眼,嘴角勾着一丝痞笑:“裴总,忙着呢,别打扰。”
“新婚夫妻的事少打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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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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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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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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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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