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突然被黑布蒙着,一辆面包车突然驶来。
她被人推上面包车,面包车疾驰而去。刚想挣扎,尖锐的刀剑抵在她腰间:“傅小姐,你配合的话,我们不会为难你。”
傅清婉瞬间安静了许多,她脑海里快速掠过绑架她的人,是冯家司机的儿子?还是撞了陆城逃逸的司机?
亦或是顾逸舟的竞争对手?
难道是冯熙熙知道她和顾逸舟结婚了,想借刀杀人?
十几分钟后,她听到车子引擎熄灭的声音,然后被人带着往前走,她耳边时不时传来嘈杂的说话声,应该是公共场合。
她最终被带到某间屋子,被摁在仪器上,她的手脚被绳子捆的严严实实,难以动弹。
脚步声传来,她听女护士安抚她:“现在的科技很发达的,都是无痛人流,放轻松。”
傅清婉如惊弓之鸟,才明白过来,原来绑架她的人,打的是这个主意。
“我不人流!我不愿意做这个手术!”她疯狂的挣扎,手腕和脚腕被绳子勒出一条条红印。
女护士戴着一次性手套的手指,刚去摸她的肚子,她就激动的尖叫:“你们这是违法的!我要告你们,让你们牢底坐穿!你们知道我老公是谁吗?”
“小姐,你的手术就是你老公安排的。我劝你不要挣扎了。这个手术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女护士伸手就要去脱她的裤子。
傅清婉被蒙着黑布的小脸,被泪水打湿,她气的咬牙切齿,顾逸舟!原来绑架她的人,是他!
她感觉她像案板上的鱼,什么都做不了主。
可孩子是无辜的,如果孩子没了,她的人生就太可笑了。
挣脱掉手脚的绳子,双脚朝着空气乱踢,正好一脚踢到女护士的心窝,女护士被踢到在地……脸颊上的黑布被拿开,她才发现,她身处流产室内。
鞋子都来不及穿,她跳下机器,拉开门,拔腿就跑。女护士激动的声音再身后响起:“快抓住她!她跑了!顾总说了,今天必须把她肚子里的野种打掉!”
傅清婉眼泪簌簌得掉,扭头看,发现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保镖和女护士全部出动,都在追赶她。
她害怕急了,双腿跑的发颤,发酸,都不敢停下来。
乘坐电梯,跑出医院。
阳光打在医院门口那束三角梅上,格外的耀眼。现在的傅清婉压根没心情欣赏美景,低着头疯狂的跑。
撞上一堵宽厚的背脊。她抬眼只觉得这背影莫名眼熟,但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穿着条纹病号服套装,给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对不起。”她道了歉,从他面前擦肩而过。
腕骨却被紧紧的钳制住,她急急的拧眉:“我不是故意的。”
“顾太太,近日别来无恙?”男人淡漠讥讽的声线,顷刻间响起。
她身子骤然紧绷,扭头抬眸,瞳孔是错愕和愤怒,惊慌,多种情绪交织。
顾逸舟面色有些苍白,一身病号服显得他干净又儒雅,相比她的惊慌失措,他显得更淡定,很明显他在守株待兔。
傅清婉还没反应过来,甚至忘记挣扎,她就被顾逸舟抗在肩膀上,大步走进电梯。
不管她怎么挣扎,破口大骂,用牙咬他的肩膀,他都不放她下来。wWW.ΧìǔΜЬ.CǒΜ
傅清婉再次被抱进流产室,被他摁在仪器上,吩咐刚才被傅清婉踹了一脚的女护士:“给她手术!”
“是,顾总!”女护士虽然害怕,但还是向傅清婉靠近。
她急了,瞪着女护士:“不许过来!”
女护士被唬住了。
傅清婉双手拉着顾逸舟手掌:“顾逸舟,你不能这样对我!孩子是你的,你是孩子的父亲,你怎么能亲手杀死他啊!误会,都是误会,我解释给你听好不好?”
“这是陆城的孩子。”他眯着眼嗤笑。
傅清婉摇着头,泪如雨下:“不是的,是你的。陆城和我是清白的,我们一次也没有过。我的第一次是给了你的,你忘了吗?”
“你收了他母亲的镯子。”他冷笑。
她哭着说:“没有,我没有。我配不上他的,我都脏了,我怎么会收?”
“照片我都看到了,你还在狡辩?”
“我后面又还给陆城了,真的。顾逸舟,相信我啊,孩子真的是你的。我之前说不是你的,是故意气你的话,想让你离婚。”眼泪流进她的唇瓣,她喉咙酸涩的不行,她哀求道:“我以后都听话,我不想离婚了,不要打掉我们的孩子,好不好?医生说过,如果这个孩子没了,我以后再也当不了母亲了。不要剥夺我做母亲的资格,这样对我太残忍了。”
傅清婉痛哭流涕,毫无形象可言。
他伸出手掌,默默的帮她擦眼泪:“为了能留住那个植物人的血脉,你还真是满口谎言。”
“没有,我说的是真的!顾逸舟,他是你的孩子啊!”傅清婉感觉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丫头,我可以原谅你背叛我,但不代表我会容忍其他男人的野种活在我眼皮子底下。以后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可我生不了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领养,或者丁克。我要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生孩子的附加价值。”
顾逸舟耐着性子劝说,而后扫了眼旁边的女护士:“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不!我不同意!”傅清婉愤怒道。
女护士担心的看了眼她,对顾逸舟提议:“顾总,她情绪太激动,要不要打镇静剂在做手术?”
“好。”
女护士拿着针管,抽了一剂带颜色的药剂,而后拿着针管,向躺在仪器上的傅清婉逼近。
看着针管离自己越来越近,傅清婉哭到嗓子沙哑,情急之下,挣脱开顾逸舟的束缚,抓起旁边手术盘里放置的手术刀,抵着自己的脖子:“不许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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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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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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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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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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