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时淼飞身一脚踢在朱文高的背上,他的身体重重的撞在刚拉到一半的车门上。
他感觉后背被一头牛撞了,身体贴着车身往右边斜着倒在地板上。
一旁的阿彪见状,横着刀朝她刺来。
她双手合十将银色的刀刃夹在中间,阻止瞄准心脏刀,长腿高高抬起踹向他的腹部。
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紧接着哐的一声巨响,用砖块挡着的两扇铁门被直接破开,可见这一脚的威力之大。
另外两名绑匪望着来回摇荡的铁皮门,脸色呆滞。
这.....距离起码有三米...吧,这得多疼!
原来老大看到的爆料是假的,不是剧本,她是真的暴力!
洛时淼拿着枪指着其中一名绑匪,淡淡道:“还跑吗?”
“不跑了,不跑了。”两人晃着脑袋,眼底含着浓郁的恐惧。
跑了跑不掉,还不如乖乖就擒少受点罪。
“把刀丢了。”
哐当两声,水泥地板便躺着两把尖锐的匕首。
轮胎和地面的摩擦声在门外响起,刚缓过来的阿彪,屏住呼吸看着距离自己头部不到十公分的车头,眼睛向上一翻晕了过去。
车上下来一位身形颀长,容貌极其出色的男人。
他一身戾气的大步走进仓库。
在地上爬行的朱文高看到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的皮鞋,抬头往上看。
顾年低垂双眼,眉间凝着冷意,高顶的皮鞋放在他的头顶往下一踩,脚尖用力碾压。
“嘶~”他倒吸一口冷气,皮肤被粗糙的地面磨得生疼。
“哎哟,好疼哦。”洛时淼捧着脸,表情夸张的道。
外面急促的警笛声不再移动,一排车停在外面。
“警察,别动!”
洛时淼听到警察的声音,眼睛一转,手枪往后一扔,小嘴委屈的向下一弯。
“爸!妈!三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哀嚎着扑向他们,与顾年擦肩而过时,还摸了摸他的屁股。
这种情况扑到父母怀里好一点,晚上再扑到你怀里哈。
顾年:“额......”这个时候还不忘吃他豆腐。
“妈,他们好凶,我好害怕,刚才差点就死了。”她抽泣着指着外面被警察控制着的阿彪。
“他那刀刺我心脏,就差一寸就刺刀到。”
叶淑君头顶飞过一群乌鸦,这哗哗的眼泪要不是自己的女儿就真信了。
“现在安全了,不哭了啊。”轻柔的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警察望着毫发无损的洛时淼,再看看摔得一脸伤,并且已经晕过去的男人。
“那他是怎么晕在这里?”
“哦,这个啊。”她抹了一把泪道:“我从小吃得比较多,所以力气比较大。在紧急的关头,我2米的长腿踹在他的肚子上,可能是他太轻了,就飞到外面去。”
太轻?警察低头看着大概有一百五十斤的男人陷入了沉思。
洛景元双手叉腰,怒气一吼:“是谁绑架我女儿?”
光看上半身是挺有威慑,但是下身红色秋裤和棉拖,将这份威慑减了大半。
洛时淼指着朱文高道:“他是绑匪头,但主谋不是他。”
“人跑了?”他扫视一圈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这时搜索仓库的警察,拖着鼻青脸肿的何勇出来。
“爸,就是他!”她离开妈妈的温暖的怀抱,跑到赖美琪和姚斌面前道:“他要强奸我们三个。我们奋力抵抗才从他的魔爪下逃出来!”
“咳咳。”用胳膊肘轻轻撞赖美琪。
她立会意:“对对,他还有枪!”指着被洛时淼丢在边上的手枪。
“还好我们人多势众,在他要开枪的紧要关头把枪抢了过来。”
姚斌一脸认真的附和道:“他简直丧心病狂,还想拍下来放到网上去,传播不良视频。”
警察瞧着他浑身的伤,摇头道:“看得出来确实是挺奋力的!”
何勇苦着脸说道:“警察,看看我脸上的伤,受伤害的是我啊!”
“还想狡辩,有什么回局里说。”
“哦对了,”洛时淼跑到木桌前抽出叠在中间的手机。
“这个变态在前段时间闯入女厕骚扰我,还扬言说局里有关系,就算进去也能安然无恙的出来。”
开机后,找到那段录音当场播放出来。
空旷的仓库回荡着男人嚣张跋扈的声音。
录音播放完,洛时淼收起手机:“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绑架,警察大哥,你们一定要好好查查他。”
“你们放心犯法之人,逃不出法律的制裁。”
肿得只剩一条缝隙的眼睛看向洛时淼,何勇嘴角想扯出一个微笑,奈何撕裂的嘴角一动就痛。
“我上次喝醉了,是跟你开玩笑的。”
“那你的玩笑真好笑。”她说完这句话,不再理会他。
“你们赶紧给你父母个的电话,让他们不要汇钱。”
“对对对。”两人连忙拿回自己的手机,给父母打电话。
就在警察押着绑匪和何勇走的时候,何勇弱弱的道:“你能不能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洛时淼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交给警察。
“我只是想打个电话而已,谁稀罕你的破手机。”
洛景元也把手机拿出来,没看到未接来电:“咦?淼淼没看到你打电话进来呀,阿洛,阿年淼淼打给你们了吗?”
两人同时摇头道:“没有。”
在边上跟父母通电话的两人,一边说一边看好戏。
赖美琪在内心呐喊道:“时淼,挺住!千万别暴露了!”
“那个....”她目光闪闪躲躲:“没打,本来打给你们的,但后面想想你们应该在来的路上,所以我就没打。”
说完后,目光淡淡从站在顾年肩膀上的鹦鹉扫过,要是你敢说我就把你送回动物园。
小绿接收到她包含威胁的眼神,识趣的紧闭嘴巴,控制好大脑。
虽然它很想说,但为了以后的好日子还是烂在肚子比较好。
“爸,你怎么穿着秋裤就出来了?还是这是现下流行的穿搭?”洛时淼迅速转移话题。
洛景元拢了拢外套:“今年本命年,听说把红色穿在外面能诸事顺遂。”
反正他是不会承认是太急才忘记穿裤子的。
“女儿知道您追求潮流,但还是不要变成三哥那样奇奇怪怪的穿搭。”
洛简行甩了甩长及膝盖的棉服外套,不满道:“我怎么奇怪了?”
她的视线往下一移,落在把黑色运动裤束在白色袜子里面的小腿上。
“这是为了不让风跑进腿里,保暖!”他受不了她眼中的嫌弃。
“哦,我还以为你学和尚穿搭。”洛时淼看到话题彻底带偏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被带到门口的何勇停下脚步。
警察:“怎么不走了?”wWW.ΧìǔΜЬ.CǒΜ
“警察我有话说。”
“说!”
何勇回头望着洛时淼,眼底闪过一丝恶毒。想这么插科打诨过去?我偏不让你如愿。
“她说谎了。”
“!!!”洛时淼肉眼可见的惊慌,我嚓!
要不是警察在场,上去就给他两个大嘴巴子,让他开不了口。
“她本来要打电话给男朋友的,但是她记不清号码才没打。”何勇把话说出来之后,心里一阵畅快。
“真为她男朋友感到悲哀。”
哦豁,小绿减轻呼吸声,尽量降低存在感。
洛时淼顿时感到好几道目光投过来,其中有一道感觉尤为强烈。
身体机械往顾年的方向转动,没有预料中的怒颜,反而是笑盈盈的看着她。
这样反而更加恐怖!
洛简行靠在车身上,慵懒的道:“阿年不用强颜欢笑,想哭就哭。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再强的人也有权力去疲惫,微笑,”洛景元自然流畅的接过下一句,忽然想到什么:“老婆,我的电话号码你记得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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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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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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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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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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