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午腹部隐隐作疼,回到家里就立马垫了卫生巾,晚饭后姜梨蹲厕所一看,果然来了。
以前姜梨身子骨太弱,看起来跟正常人差不多,但是哪个正常的女人每隔两三个月才来一次月经,有时候一个月还来两次。
姜梨洗澡,换上干净的睡衣和护垫,站在洗漱台前护肤。
用各种瓶瓶罐罐把自己腌入味后,姜梨回到了卧室,原本靠着床头看书的男人,不见了。
姜梨坐在床边思量了一会儿,随后钻进被窝。
今天天幕美术馆出了纰漏,原赫之当着她的面没有发火,但依照他强势独权的性格,一定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她在台阶上涂油的事情,瞒不过原赫之。
姜梨翻身,小腿蹭着柔软的粉色真丝床单,闭着的眼睛睁开。
因为原赫之回来了。
姜梨笑意浓浓的眼眸温柔缱绻,“你去了哪里,被窝都不暖和了。”
原赫之沉着脸,一把掀开被子,姜梨穿着吊带裙的雪白身子暴露在空气中。
她侧着身,睡裙在她凹陷的腰间堆叠,白花花的大腿刺激着原赫之的眼球。
“阿嚏——”
姜梨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喷嚏,双手环着柔软的枕头,媚眼如丝地看他,“老公,你怎么怪怪的?”
原赫之重新给她盖上被子。
娇气成这样,也敢算计人。
原四把天幕美术馆的监控全部排查了一遍,发现了两个可疑的人。
其中一个嫌疑人裹得很严实,连头发丝都没露出来一根,只能从身形看出是男人,他装成美术馆的工作人员,在射灯上做了手脚。
另外一个嫌疑人是女性,因为她臭美的穿着CHANEL裙子。往地上涂油的时候,手里还挎着爱马仕包包,最后用脚上那双限量版CHANEL高跟鞋踩了踩,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鼻梁上的那副墨镜,是姜梨唯一的伪装,原赫之看到这一幕时,都不确定姜梨在干什么。
谁像她一样大张旗鼓的搞破坏?
姜梨无辜地眨巴眼睛,声音软的可以掐出水,“老公,你的眼神好凶,吓到你的妹妹老婆了。”m.xiumb.com
原赫之揉了揉太阳穴,放弃了迂回试探她的想法,直截了当问:“你在美术馆的台阶涂油,是想干什么?”
姜梨心虚不已,“被你发现了。”
原赫之背对着她,宽厚挺拔的肩膀,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岳,连愤怒都变得沉甸甸,压得姜梨喘不过气。
她早就知道瞒不过原赫之,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事情真的败露了,面对原赫之她还是发怵。
姜梨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拽着原赫之的睡衣,“你别生气嘛。”
原赫之挥开了她的手。
姜梨咬着唇,一屁股坐在了他怀里,死死抱住他的一条手臂。
“谢雅然结婚前跟你传绯闻,我可以不计较,但是婚后她还觊觎你,我忍不下这口气,所以想要恶整她!”
原赫之攥着她的下颌,声音不怒自威,犹如暴风雨前的滚滚闷雷,“因为吃醋,所以设计谢雅然?今天的姜颂儿你看到了,那才是吃醋的模样。姜梨,如果你不说实话,今晚你就自己睡吧。”
惩罚就这?
如果经常挨打的原斐尘听到这话,绝对会抱怨原赫之不公平,凭什么嫂子犯错就轻飘飘揭过!
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分房睡并不意味着冷静,反而会加剧矛盾。
姜梨紧紧搂着原赫之的脖子,“我不。”
原赫之扯了一下姜梨的手臂,没扯开,漆黑的眼眸冷冷淡淡:“那就说实话。再跟我撒谎,就不是分房睡那么简单,我会给你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姜梨想到了苦瓜宴,烙在灵魂的苦涩,令她眼眶泛红:“我以前跟你说过,我最怕吃苦瓜,那是因为曾经有人逼我吃过很多苦瓜。”
“这个人你今天见过,就是叶聿琛。你出手制裁叶聿琛,我心中非常高兴,谢雅然跳出来帮叶氏集团渡过难关,那就是跟我过不去!”
“所以我就在台阶上涂了油,想要他们摔成骨折,当众出丑!”
姜梨在家里受了委屈,连夜赶飞机跑去巴黎告状。
为了让他心疼,故意在飞机上不吃不喝,还在他面前晕倒了。
她做事情没有章法,与其说她耍心机,不如说她想一出是一出,跟个顽劣的孩子一样。
姜梨忍不住挺身,往上窜,因为原赫之的手臂抱住了她的腰,力道很紧,似乎想要把她揉碎。
他不生气了吧?
原赫之:“说说你错在哪里了。”
姜梨满头问号,我刚才不是已经交代错误了,还要接着忏悔吗?
“谢氏集团和原氏集团旗鼓相当,我不应该算计小谢总,会给你惹麻烦。”
“错了,重说。”
“?”
还要说什么,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姜梨在他怀里挣扎,薄薄的睡衣险些要兜不住两团软白,原赫之呼吸随之粗重。
姜梨出了一点汗,沐浴露身体乳混杂着她体香,香喷喷的味道她自己闻着都腻,原赫之这个洁癖怪居然还不放开她。
“我错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放开我好不好?”
“你不是真的知道错了。”他声音哑的厉害。
“……我真的知道错了。”
原赫之声音越来越重,“你忌恨叶聿琛,不满谢雅然,这些事都可以告诉我,但是你一个字都没提,你根本没把我的话记在心里!”
“你的书法首秀,多少人忙前忙后,你自己也非常期待。姜梨,你心里未必不清楚我有多看重你的书法首秀。”
“你千不该万不该,利用书法首秀算计别人,自毁前途!如果你不爱惜自己,别人也不会爱惜你。”
一个天旋地转,姜梨被原赫之压在了床上,男人骨架大,肌肉紧绷,硌地姜梨生疼,她小猫儿一样的力气,完全撼动不了发怒的原赫之。
姜梨眼尾发红,柔软的眉心娇气地蹙着,“老公疼疼你的宝贝老婆,她从小没有人疼爱,不知道这些道理,你会慢慢教她的,你忘了吗?你的骨头很硬,快起来好不好,不要再烫我了。”
原赫之不能人道,但他力气实在太大了,一瞬间姜梨觉得自己会被他弄死。
“下不为例。”
他起身,阔步走进浴室冲冷水澡。
姜梨趴在床上喘气,摸了摸被压出痕迹的大腿,不亏。
她力弱,想要报仇手里得有一把利刀。
原赫之知道了她对叶聿琛谢雅然的不满,总要为她做点什么吧,否则婚前那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岂不是一句笑话。
姜梨不觉得自己心黑,她也想明明白白告诉原赫之来龙去脉,但重生这事太惊世骇俗了,否则姜梨会添油加醋跟原赫之诉说她的痛苦,连哭带闹撒泼打滚要求原赫之嘎了他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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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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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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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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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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