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曦嗤笑一声:“二皇子,你们天黑之前不是刚亲热过,我就算有需求,也不会饥不择食的,毕竟这里又不止沈安安一个女人。”Χiυmъ.cοΜ

  一提起这件事,萧宴沉和沈安安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萧宴沉一脸阴鸷,啪的合上手里的折扇努指萧宴曦,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最后只能甩袖离去。

  沈安安一脸委屈的从地上爬起来,谢繁锦捡起地上的外衣直接丢在她身上:“女人得自重自爱,男人才能看得起你,你用这种手段,让二皇子情何以堪啊。”

  “谢繁锦,你这个贱人,还有脸教训我!”沈安安咬牙切齿,又想跟谢繁锦动手。

  可是,她还没等冲过去,萧宴曦已经将人挡在身后了。

  看着萧宴曦冷若寒霜的那张俊脸,沈安安心痛的无法呼吸。

  “行了,睡觉吧。”等沈安安走了,谢繁锦用布巾擦了擦草席上沈安安趴过的地方。

  她吸了吸鼻子,那股脂粉味儿她就有些受不了。

  可是味道是擦不掉的,只能靠时间淡化。

  萧宴曦看她愁眉不展,于是道:“你用我的吧。”

  谢繁锦疑惑的眨眼,萧宴曦的意思,是要睡沈安安趴过的草席吗?

  结果,萧宴曦接过谢繁锦手里的草席,直接丢给无涯:“你的跟冰夷换。”

  所以,萧宴曦要睡冰夷的草席。

  所以萧宴曦想的还是挺周全的,没有让冰夷直接睡沈安安趴过的草席。

  无涯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如今被萧宴曦这么对待,当即就不高兴了:“凭什么?”

  萧宴曦:“就凭你的草席,是我割的草。”

  冰夷:“我搓的麻绳,我岳母编的。”

  无涯气的磨牙,好啊,这时跟他论亲戚呢。

  “我买了,行了吧。”无涯随手掏出一两银子来。

  想睡他的草席,不可能,他不要面子的吗?

  萧宴曦摸出二两银子丢给无涯:“你的草席我买了。”

  两个人僵持不下,冰夷手疾眼快弯腰抓住草席,直接将草席上坐着的无涯给掀了出去。

  无涯脸色难看,想要上前抢,冰夷已经退远了,于是一脸委屈的看向谢繁锦:“谢姑娘,你能不能给我做主?”

  谢繁锦面无表情的上前,将地上三两银子捡起来揣自己兜里:“行了,我跟陈欣炎睡一张草席。”

  陈欣炎连忙开口:“你要是不嫌弃,我的草席让给你,我睡你的草席。”

  谢繁锦点头,丢给陈欣炎一两银子:“拿着花吧。”

  谢繁锦这操作,让几个人都无语了。

  萧宴曦心里发堵,所以他这么折腾,是为了什么?

  不远处,沈安安看着众人因为嫌弃她的草席争执半天,脸色难看的很吃了死苍蝇一样。

  她吸了口气,心里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她一定要让嫌弃她的这些个人都趴在她的脚下!

  她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惩罚这些人,马车里忽然伸出来一只脚,狠狠地踹在她的腿上。

  沈安安惊恐的尖叫一声,身子直接向后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也幸好,拉车的马被牵到一边去了,如果她摔在马背上,从马背滚落到地上,没准就被马蹄踩死了。

  “大姐……”陈欣炎刚要躺下,就看见沈安安摔在地上的情景,不由得惊呼出声。

  “啊……好疼……救命啊……”

  地上的沈安安哭出声来,她身下有好几个块石头,这么摔下来,估计身上都是伤。

  这时,萧宴沉从马车里出来,一脸震惊的开口:“安安,你怎么了,怎么摔地上了?”

  沈安安看着马车上的萧宴沉,眼里闪过一抹惊恐。

  刚刚就是萧宴沉踹了她一脚,她才摔在地上的,如今萧宴沉竟然装成毫不知情的样子,当她是傻子吗?

  可是沈安安只能装傻,她满脸泪痕,哆嗦着身子:“是光线太暗……妾身一脚踩空了……才摔在地上的……”

  看见沈安安这么懂事,萧宴沉心头火气又散了一些。

  要不是这个蠢货不长脑子,他就不至于被人看笑话,他正气着,沈安安偏偏上了马车,他不踹沈安安,还能踹谁?

  萧宴沉开口就道:“来人,请大夫,给安安诊治一下。”

  沈安安吃了药,也没再上萧宴沉的马车。

  次日一早,她一睁眼,就看见了萧宴沉阴鸷的那张脸。

  “你在怨本王?”

  沈安安连忙爬起来跪下:“殿下,妾不敢。”

  “那你昨夜为何不上马车?”

  沈安安虚弱的咳嗽两声:“大夫说,妾虽然没伤到要害,但是也要修养,妾这是怕把病气过给殿下,所以才睡在外面的。”

  萧宴沉阴鸷的脸色又淡了几分,他弯腰,将跪在地上的沈安安扶了起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还是你最懂事了,你放心,只要顺利,本王一定会给你个名分的。”

  沈安安心里高兴不起来,什么叫顺利,顺利杀了萧宴曦,拉拢了钱家,利用了陈家,他荣登大宝,才算顺利吗?

  那她就算死透了,也未必能有个名分吧?

  沈安安装作一脸欣喜的样子搂住萧宴沉的腰,娇滴滴的开口:“殿下,妾身一定会好好服侍殿下的。”

  萧宴沉掩盖住眼里的嫌弃,敷衍的摸了摸沈安安的头。

  “祖父,祖父你怎么了?”

  陈老爷子去方便,从林子里出来,就跟魂儿丢了一样,陈庆博连忙伸手去扶,陈老爷子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地上了。

  他扶着陈庆博站稳,目光就落在萧宴曦身上,嘴里自言自语:“不好……大事不好啊……”

  陈庆博一脸不解:“怎么了祖父,你别吓我们……”

  陈老爷子:“你姑父……下狱了……”

  陈庆博脸白了。

  陈老爷子还有一个女儿,嫁的是大理寺少卿,当初就是这个大理寺少卿陷害萧宴曦,萧宴曦才会被流放的。

  直到现在,陈家被连累的流放,也没有责怪那位女婿,反而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萧宴曦。

  除了他们不把萧宴曦放在眼里之外,最主要的是,那位女婿因为弹劾了萧宴曦,升了官。

  陈家也想着将来能沾那位女婿一点光呢,毕竟这位女婿可是皇后的亲戚,将来萧宴沉登基,女婿有了从龙之功,肯定也能拉他们陈家一把。

  没想到陈家小女儿忽然来信,说小女婿被下狱了,让陈老爷子想想办法。

  陈家如今都流放了,能有什么办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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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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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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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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