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弟,听说你府上来了客人!”m.χIùmЬ.CǒM
外头传来男人开怀的笑声,随即就见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看见里头的情形,有些吃惊,尤其是看见萧宴曦还稳稳当当坐在那里的时候。
萧宴曦当即就明白,想要毒害他的人到底是谁。
任知州有些惊讶,这么晚了,知府大人怎么亲自来了?
他当即站起身来拱手:“知府大人,在下有失远迎,失礼了!”
陈家女眷见知府竟然来了这里,更是激动,这要是能榜上知府大人,那他们一家子可就是有了底气了。
陈老夫人当即给陈大夫人和陈二夫人一个眼神,两个儿媳妇秒懂。
徐知府环顾四周,摸了摸下巴,定了定神,故作诧异:“怎么了,我看你们一个个脸色都不大好的样子,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任知州故作淡定:“哦,没什么,死了个下人,已经拖出去了。”
徐知府眼里闪过慌乱,怎么萧宴曦竟然还没有被毒死,反而他的人死了?
他很快定了定神,看任知州和众人的表情,大概也猜不到他身上,于是他决定见机行事。
谢繁锦翻了个白眼,她都已经提醒了任知州,害人的罪魁祸首就是徐知府,这任知州怎么动动脑子?
徐知府恍然,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哦,这么回事,大家坐吧。”
他说完,径自走到了空着的位置,正巧是挨着任知州,在谢繁锦和萧宴曦对面。
徐知府看了一眼桌上被动了筷子的饭菜,好像有些嫌弃。
任知州当即招呼下人:“来人,把这桌撤下去,重新摆上一桌。”
谢繁锦徒手抓起桌上的烤鸭,然后站起身来:“我们吃好了,你们慢慢吃吧。”
谢繁锦如此无礼,任知州终于忍无可忍:“放肆,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知府大人还未动筷子,你却吃饱了,你的规矩礼数呢?”
谢繁锦冷笑一声:“你是真蠢还是假蠢,人家是来栽赃陷害你的,你竟然还要好吃好喝的招待他。”
任知州脸色一变,想起谢繁锦之前说的话,诧异的看向徐知府。
即使谢繁锦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依旧不相信徐知府是要害他,反而觉得谢繁锦这是在挑拨离间。
毕竟,陷害萧宴曦这件事,可是他跟徐知府共同商议的决定。
谢繁锦此话一出,徐知府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愤怒的拍案而起:“你在胡说什么呢!”
他确实是想弄死萧宴曦之后,再把任知州给弄死。
毕竟,萧宴曦贪污修河提的三十万两,总要有人帮忙,如果任知州,就是助纣为虐的帮凶,这样就更加合理了。
而且,当初那三十万两,任知州分的银子,可没比他少多少,只要任知州一死,那些银子,都是他的了!
可是好好的计划,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竟然把他的计划给识破了。
看着徐知府一脸怒容,谢繁锦懒得多说,转身就往外走。
结果没等出门,就被徐知府的人拦住了。
徐知府沉着脸语气缓和几分:“这位姑娘,在下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你,眼下大家还没吃完,不如你和萧公子赏脸,再一起吃点?”
等这顿饭吃完,他一定要送谢繁锦这个多嘴的女人上路的。
现在谢繁锦如果离开,脱离他的视线,万一再惹什么麻烦怎么办,所以还是要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谢繁锦嘴角上扬,回头看了萧宴曦一眼,然后又折回来了:“也行。”
既然想要唱大戏,那她就奉陪到底吧。
众人:“……”
陈二夫人忍无可忍,压低了声音:“她以为她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这样无法无天的没个规矩。”
陈老夫人老脸一皱:“真丢人,我要是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欣雨垂眸,不确定的道:“可能,她就是想引起知府大人和知州大人的注意吧。”
众人明了,原来谢繁锦是有意攀附两位大人,所以才搞这么一出。
想想也是,萧宴曦不过是个废太子,还时不时有人要杀他,没准他什么时候就命丧黄泉了。
谢繁锦跟着他,可没什么好处,倒不如另攀高枝,好歹也能混个锦衣玉食。
陈欣炎忍不住开口:“你不要胡说,谢姑娘不是那样的人。”
要是谢繁锦真想离开萧宴曦,刚刚就不会救萧宴曦了,直接让他喝了有毒的茶水不就行了。
陈欣雨瞪了陈欣炎一眼:“你知道什么,管好你自己吧。”
很快,下人又上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徐知府又端起酒杯:“来,大家难得在这里相聚,我就敬大家一杯。”
其他人都已经端起酒杯,萧宴曦依旧没有举杯。
徐知府眉头皱了皱:“这位可是萧公子?”
萧宴曦颔首:“正是。”
徐知府笑了两声:“怪我怪我,竟然没有主动跟萧公子问好,来萧公子,这杯酒我敬你。”
萧宴曦:“我身上有伤,不宜饮酒。”
徐知府面上的笑容有点僵,但并未坚持:“哦,既然如此,那我们大家喝,来诸位请吧。”
其他人虽然举了杯,却也没有要把酒喝下去的意思。
众人亲眼所见,刚刚死了个管家,没准他们这酒里头都有毒。
徐知府径自喝了酒,径自坐下,假装没有注意到其他人。
“来,动筷,吃菜吧!”
徐知府和任知州动了筷子,大家犹豫了一下,也都吃了起来。
徐知府转头对任知州道:“任老弟,萧公子难得来我们中州,你府上可一定要好好招待他。”
任知州当然听出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只点头附和:“好,在下肯定好好招待萧公子。”
很快,徐知府的目光,终于落在那些个女眷身上。
“这位,不会就是京城的第一才女,陈大小姐吧?”
陈欣雨被点名,她连忙起身,向徐知府行礼:“小女陈欣雨,见过知府大人。”
徐知府点头:“早就听说陈大小姐文采斐然,今日难得一见,甚是荣幸。”
曾经的东陵国第一才女,如今竟然落得如此下场,也挺让人唏嘘的。
徐知府摸了摸下巴,给了陈老爷子一个眼神,陈老爷子当即就明白了什么,他握了握拳,然后似有若无的点了点头。
要是搁以前,徐知府这种人想明媒正娶他的嫡孙女,他是半拉眼珠子都瞧不上的。
可是如今,陈家落魄,他还有把柄被徐知府和任知州握在手里,想要自保,也只能用这样的法子联络感情了。
而且现在的陈欣雨,怕是只能给徐知府做妾。
如果徐知府介意陈欣雨的身份,没准连妾都不让她做,可能只占了便宜就把人赶走了。
得了陈老爷子同意,徐知府甚是高兴,今日他就要尝一尝东陵第一才女的滋味了!
这时,陈老夫人又一脸巴结的开口:“知府大人,我们家欣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就让她给您弹奏一曲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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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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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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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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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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