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繁锦看了一眼还昏死着的陈欣雨,嘴角扯过一抹冷笑:“给她几个巴掌就醒了。”
说完,她跟萧宴曦和冰夷拿着东西就离开。
钱钰婉有些不知所措,她要是打了陈欣雨,陈欣雨肯定会生气吧?
可是眼看着三个人走远,她也着急,毕竟后面那些个官差,也不是善茬。
“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真是够沉了。”
新加入进来的壮劳力冰夷,身上扛着大米白面,手里拎着油盐酱醋,胳膊里还夹着两匹布。
他有些幽怨的看了谢繁锦一眼,要不是他们买这么多东西,耽误这么长的时间,主子也不会遇见危险。
谢繁锦皱眉,不满的看向萧宴曦:“我都告诉你会有危险了,你怎么不提醒我。”
她一买起东西,什么都忘了,幸好冰夷来了,不然麻烦大了。
萧宴曦捂着胳膊上的伤,缓缓开口:“我看你买的都是我们需要的,也没想到真会遇见危险。”
冰夷动了动唇,主子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他也看出来了,分明就是自家主子给谢繁锦找理由。
陈欣园看见谢繁锦回来了,还买了这么多好东西,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没一会,小六子也回来了,而且还是被官差扶着回来的。
小六子原本无精打采有气无力的,但是看见陈欣园,眼神瞬间就满是怒火。
要不是陈欣园提出要去采买,然后让他再找机会欺辱谢繁锦,他也不会答应这件事。
现在倒好,便宜没占到,还被雷劈了。
陈欣园感受到小六子吃人的目光,人都哆嗦,魂儿都吓飞了。
“哎呦,欣雨,你这是怎么了?”
陈大夫人看见陈欣雨肿着半张脸被钱钰婉扶着回来,一脸担忧的连忙问。
陈欣雨脸色难看的将钱钰婉推到一边:“娘,我没事,就是摔了一下。”
钱钰婉一个趔趄,有些委屈,她也不愿意扇陈欣雨巴掌,可是陈欣雨昏死过去,她又背不动,也只能如此了。
其实,陈欣雨气的也不只是钱钰婉打她巴掌这件事。
要不是钱钰婉说,就是发毒誓也不一定应验,她也不会让小六子发毒誓,小六子也不会遭雷劈。
现在小六子肯定也恨死她了,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跟她算账呢。
“哎呀,谢繁锦你太好了,真的买了糖醋鱼!”
萧蓁蓁惊喜的声音,吸引了陈欣雨的目光。m.χIùmЬ.CǒM
陈欣雨一看见谢繁锦,就想起谢繁锦拉着她挡刀的事情。
她一脸怒火,朝着谢繁锦过去,就要一巴掌扇在谢繁锦脸上。
“你干什么!”
金氏见陈欣雨怒气冲冲过来,就知道事情不好。
陈欣雨指着谢繁锦的鼻子:“你这个贱人,之前遇见刺客,我好心让你躲起来,你竟然拉着我挡刀,你真是太恶毒了!”
陈大夫人一听,也是脸色难看起来:“谢繁锦,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谢繁锦也不惯着陈欣雨,抓住陈欣雨伸出来那根手指狠狠地往后一掰,陈欣雨顿时惨叫连连。
“谢繁锦,你个贱人,快点松手!”
谢繁锦冷笑:“是我恶毒,还是你恶毒,你为什么当着那么多黑衣人的面大声喊我名字,不就是想引起黑衣人的注意,让他们杀了我?”
陈欣雨眼里闪过什么,一咬牙硬着头皮道:“你胡说,我就是想让你躲起来,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说着,她目光落在钱钰婉身上:“钰婉,你说句公道话,我是有心害谢繁锦吗?”
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钱钰婉笑的有些尴尬:“我……当时情况危机,我就听欣雨让谢繁锦躲起来,至于其他,我不知道……”
陈大夫人:“谢繁锦,你看,我们欣雨分明就是好心,遇见刺客,她肯定都吓坏了,还惦记着你!”
“是吗,那为什么她喊一嗓子,刺客就注意到我,冲过来要杀了我?”
陈大夫人一口咬定:“那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可别把我女儿想的太坏!”
陈欣雨泪流满面,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谢繁锦,我哪料到黑衣人会杀你,我喊你,我还暴露了,我也有危险,你至于为了害你把自己搭进去吗?”
陈欣雨理直气壮,头头是道。
所有人都觉得,谢繁锦真的不识好歹,恩将仇报。
陈老夫人骂了一声:“吃饱了撑的,管她的死活。”
两个人各执一词,僵持不下。
钱钰婉忽然想到了什么:“我相信欣雨肯定是好心,但是谢姑娘误会,既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看不如这样,你们发个毒誓吧?”
此话一出,陈欣雨顿时一脸惊恐。
因为小六子说谎话发毒誓被雷劈的事情,可还历历在目呢。
见谢繁锦一副拭目以待的样子,陈欣雨忽然双腿一软:“我有些头晕,我要休息一下……”
谢繁锦扫了钱钰婉一眼,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敌是友。
“三哥,你受伤了!”萧蓁蓁几个看完了好戏,这才注意到萧宴曦胳膊上的伤。
萧宴曦面色如常:“没事,皮肉伤,过两天就好了。”
萧蓁蓁红了眼睛:“这,这骨头都要露出来了,还说没事呢,谢繁锦你快……”
话音未落,就见谢繁锦掐着一根针走过来,针上还穿着线。
谢繁锦:“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缝伤口。”
萧宴曦:“怎么缝?”
谢繁锦:“当然是跟缝衣服一样了。”
冰夷有些担忧:“这能行吗,不会越来越严重吧。”
谢繁锦:“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
冰夷:“……主子我帮你脱。”
萧宴曦犹豫了一下,走到一边,然后解开腰带,褪下一个肩膀。
金氏看见有些恐怖的伤口,眼泪就掉下来了,陈三夫人连忙安慰:“没事,有谢姑娘呢,就是皮外伤。”
谢繁锦让冰夷取了清水给萧宴曦清理了一下伤口,然后开始缝合。
萧宴曦直挺挺的坐着,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仿佛谢繁锦缝的真的是一件衣服一样。
谢繁锦:“不疼吗?”
萧宴曦:“还好。”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谢繁锦手里那根针上:“将士们要是也受了这种皮肉伤,是不是也可以缝合?”
谢繁锦点头:“首先得看里面的骨头啊,内脏啊什么的有没有受伤,然后再仔细的清理伤口,就可以缝合了,一般七天拆线,缝合之后不能剧烈运动。”
萧宴曦看了冰夷一眼,冰夷顿时严肃起来,似有若无的点头。
缝合之后,谢繁锦收了线,目光不经意落在他若隐若现的胸肌上。
这身材,绝了。
她努力回想,当初小丫鬟爬床的时候有没有摸一把胸肌。
萧宴曦感受到她直勾勾的目光,脸色不大好,就要穿衣服。
谢繁锦按住他的手:“我给你缝合了伤口,又告诉了你缝合伤口的技术,你怎么着也得表示表示吧?”
萧宴曦:“怎么表示?”
谢繁锦吞了吞口水,目光又落在他的胸肌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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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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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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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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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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