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惊动你娘吧。”
云朵朵接过了刘虎才递过来的膏药贴,丢到了空间菜市场的垃圾桶里。
然后又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新的递给刘虎才:“您以后还是每天回镇上吧,一个人在村里我不放心。”
刘虎才将膏药贴上脸颊:“等我这脸好了。”
“半个月了,已经消好多了。”
不知道怎么得了皮肤病,也多亏这皮肤病,他才得以将毒放在了药膏上,乘机送到了刘狗才的嘴中。
果然,那群当官的没有怀疑他贴在脸上半月有余的药膏贴有问题。
两人默契的没有提任何作案相关的事情。
“要不是怕脸上这不知道怎么得的毛病会过给你娘,我早就想回去了。”
云朵朵笑:“那你还是多待几天,娘现在可臭美了,每天都搁那穿衣镜前面照来照去的。”
“呵呵。”刘虎才想到老妻就忍不住笑。
他不后悔对刘狗才下手。
一年前,刘狗才将家里的四大魔王推下水,差点出人命。
当时四个孩子都说是刘狗才推的他们,但是刘狗才咬死不认,又没有其它人证,此事不了了之。
那个时候,刘虎才就找云朵朵弄了毒药在手。
未料时隔两月,刘狗才竟先用毒药药死了家里的狗,正巧被家里的护院逮了个正着。
这更坚定了刘虎才除掉刘狗才这个祸患的决心
只是刘虎才一直寻不到全身而退的机会。
原以为要防刘狗才到死,谁想到,这消停了年把的狗东西,今天不知生了什么羊癫疯,嘴里半点口德没有,明里暗里的讽刺朵朵是傍上了那什么大都督,才能做这么大的家业!
呸!
端着饭碗骂厨子,就这么水灵灵的让刘虎才找到了机会。
刘虎才顿都没打,将人彻底放倒。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送人上西天。
犹记得当初,他坐在沱沱湖湖心的船上,将那个大块头送入河底喂鱼的一幕。
“朵朵,这些年,幸苦你了。”
“不辛苦,何衙役打过招呼,说明天少不得要请您到衙门坐坐,您放心,不会受苦。”
“衙门的马都是你捐的,他们能怎么对我?”就那几个当官的,有事没事儿就到他家蹭吃蹭喝。
“没事的,反正人又不是我杀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云朵朵不得不佩服刘虎才。
夜色中,他就不怕刘狗才的鬼魂来找他?
正想着,似有阴风吹来,刘虎才关上了窗子:“我没事,你回去早点休息。”
云朵朵来,就是帮刘虎才消除杀人证据的,如今证据丢到了空间垃圾桶中,她也就放心了。
毒出自空间,消失于空间,以时下的断案手段,刘虎才无性命之忧。
行了一礼,云朵朵翻墙出了自家,然后就看她家和杜氏家的巷道中,站在阴影中的几个人影。
云朵朵停下了脚步,对着对方那在月华下露出一角湛蓝衣袍的男子,行了一礼:“见过陆监镇。”
尤才能一年前升调走了,京中派了这位下来,目的就是一个:分权。
分李括在神庙镇,在河县的权。
谁让当初李括那出‘天命所归,嫡系正统’的大戏唱的那么火。
世家意欲捧杀李括,云朵朵在旁添柴加火,又是产出了土豆,又是弄出了活字印刷术,就连辣椒的品种,河县都发现四种。
种种迹象表明,自从李括来了河县,河县就旺了起来。
把李括架在火上烤了小半年,后来上头就派了陆权在来河县官任县丞。
陆权在出自河县三公之族。陆氏,铁打的世家头子之一,难搞的很。
再难搞也搞不过李括,他被李括找了个理由,贬到了神庙镇当监镇。
对此,世家那边,皇帝那边,都没有异议。
因为神庙镇是李括的腹地,放陆权在入神庙镇,李括等于是向天下人表赤忱。
陆权在身后的侍卫上前:“烦请夫人交出老太爷所给之物。”
云朵朵从怀中掏出了膏药,双手递出:“中秋夜办案,大人辛苦。”
“为百姓伸冤,本官职责所在。”陆权在双手抱怀,靠在了墙上,就连那一角衣袍都隐入了黑暗。
又有一女侍卫上前:“得罪了。”
然后将云朵朵从上到下都掏了一遍,就连头发丝都不放过。
“张大人鱼目啊,夫人这般天姿国色,说是双十年华也不为过,张大人竟然狠心送妻下堂。”
“大人说错了。”
“哦?”
“张宏深是眼瞎。
似我这般能干又漂亮的女子,他错过悔恨终生!
不过,渣男不配得到同情。”云朵朵抬手接过女侍卫检查过的簪子,随便挽了一个发髻,将簪子别入了发丝中间。
“中秋团圆,哦,忘了,陆大人在神庙镇没有亲人,亲人都在京城呢。
啧,可怜。”
另有侍卫从墙上跳出,手中拿的,明显是从刘虎才那边得来膏药贴。
云朵朵再次庆幸自己没有跟刘虎才乱聊。
陆权在看着侍卫递上来的东西,淡淡的开口:“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夫人,好运!”
“陆大人也是,夜路走多了,小心鬼打墙。”
云朵朵行了一礼,翻墙入了杜氏家的院子,回了房间之后,扯过毯子便呼呼大睡。
对于刘虎才除刘狗蛋的行为,云朵朵理解。
一个对她们家有恶意的地雷,该挖就要挖。
总不能等爆炸害人了再除。
院墙外面,陆权在脸色不好的抬步离去。
这次八成又败了。
这刘氏作坊行现在日进斗金,天天在嘴边看着,连点油星子都舔不到,太馋!
不出所料,刘狗才确实死于中毒,嫌疑人刘虎才因为证据不足第二天上午被请去衙门,下午就被放了出来,连点油皮都没破。
对此,吴氏在家中哭天抹泪:“有没有天理了,苍天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啊,狗才他就是吃了一口刘虎才那王八蛋的烟杆子,才送命的啊!”wWW.ΧìǔΜЬ.CǒΜ
“莫要胡搅蛮缠,陆监镇已经收缴了所有的物品,并没查到任何毒物,你这样是污蔑!”有帮忙收敛白事的族人呵斥。
“那个天杀的牛氏跟当官的不清不楚,便是有证据也会说是没证据!”
当年为了多分一份分红,刘狗才娶了吴氏到西本刘,占了名额。
虽然道德上被人唾弃,但这两年,吴氏作为刘狗才的媳妇,确确实实分了一份分红。
“少胡说八道攀扯了,如今狗才没了,狗蛋和源左全靠你。
若你还是口无遮拦,犯了七出之一的口舌,族长便有理由休弃你!
到时候你可什么都没了!”
“天爷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天杀的啊,你怎么叫恶人越过越好,让我这可怜人越来越可怜!”
刘狗才虽然好吃懒做,但到底是个成年男人,多少能让吴氏心中有点依靠。
再看看躺在那眼歪嘴斜的刘狗蛋,还有已经懂事的知道拿东西给她擦眼泪的刘源左,她更觉得命苦。
然而,更让她难过的还在后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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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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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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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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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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