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人证物证具在,若是大人无法调理此案,我必上告县衙!”云朵朵立在堂中,在场除了刘氏人全部都一脸震惊。
李银才看了李婆子一眼。
刘家是不可能拿钱了。
果然。
云朵朵又道:“至于邻居李氏族人,被牵连确实无辜,既然陈情到了大人面前,还请大人一并做主,让杨氏连她家的损失一起赔偿。”
“凭什么,人家是烧你家的房子,才连累到我家的,都是你家惹事的错!”
“住口!”李氏族长呵斥。
李婆子不甘的闭上了嘴巴。
尤才能将擦茶渍的帕子塞到了袖子中:“凶手赔偿理所应当,当然,你家若是尚有盈余,出于人道给予补偿亦可。”
刘氏族人立马期待的看向了云朵朵。
能陪一点是一点,一两也成啊!
岂料云朵朵却当场落泪,噗通一声跪下:“大人,还请为民妇全家做主啊!
我原先乃张家村张宏深元妻,因十年无所出被张氏发卖,临走前张氏感念我为张家辛劳半辈子,给了我一千两银。
我可怜的丈夫下葬之后,二房叔叔留了婆母二百两银票,出嫁到房氏的大姑姐留了婆母二十两银子,还有布匹糕点等物。
我们去县城之后,发达的二房叔叔又给了婆母一千六百两用于建房,我们家那位客人便是来看地形准备给我们建房子的!
我们去县城给孩子看病,拿药支出了十八两四百文,这是县城丰原药堂的票据。
我们昨天从县城带回来三驴车的货物,有罗氏布庄十两一匹的罗布,这是票据;
有吉祥书斋买的文房四宝和珍贵的桃花纸,这是票据。
还有一切杂七杂八没有开票的东西。
除了昨天带到三婶娘家的一坛散酒,一坛水货,还有双喜楼的饭菜,以及一些糕点糖葫芦,剩下的全部都葬送在了火海!
不算家中的衣裳被褥生活要用的家伙什,至少有两千五百两的现银银票,二百多两新买的物资!
还请大人做主,为民妇讨回损失啊!”
尤才能亲自起身,拿过了云朵朵手中的票据,声音都有些颤抖:“两千五百两现银!你确定?”
“这还只是我们家的,我二姑姐和离归家,所得百两银票和大概二十两的碎银,不知道是否有损失。”云朵朵满脸泪痕,哭的几乎看不清眼前人。
要不是怕洋葱味道太大,她绝不会找防狼工具用。
“咳咳咳。”效果很赞,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而在场众人,特别是李氏人简直惊的下巴都掉了,刘家竟然有两千多两!Χiυmъ.cοΜ
接着看云朵朵哭的都咳了起来。
在场诸位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若是他们家这么多银子被烧,他们觉得自己可能会当场提着刀去杨氏杀人。
这是两千多两,不是二十两,也不是二百两!
尤才能发现云朵朵提供的票据是真的,然后又问:“你家二房的叔叔,真的给了你这么多钱?”
“是,他在县城发财了,有几间铺子,住在杏花巷,对面是盖房子发家的曲宅,我们就是打算找人盖房子才碰上了他。
他听说我们要盖房子,硬塞了我婆母一千六百两,孩子二婶当时在场,还有赶车的肖老三也在当场。”
李氏众人再次惊呆了。
刘家那个不来往的老二竟然在县城发财了!
门口准备进来添茶水的阮氏直接惊的摔了手中的茶壶。
啪的一声,茶壶碎裂,热水烫伤了她的脚。
“失礼,失礼!”她赶紧拿起扫帚,将碎茶壶扫走,心脏却在嘭嘭嘭的直跳。
事情有点出乎尤才能得意料,他在屋中转了几圈之后,命人上笔墨,将云朵朵的诉状写下。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不想将这件事闹到县衙,谁知道新来的县令是什么脾气?
“张氏一族给你一千两,是否有契书?”
“有。”云朵朵拿了出来。
尤才能查看之后,将契书还给了云朵朵。
“来人!”
有狱卒进门领事。
“烧毁现场是否查验到金银?”
狱卒犹豫,看向了领导。
“实话实说,此事非同小可!”
千两的案子,足以上县衙对簿公堂!
“在发现死者的那个房间,发现了碎银二十两。”
云朵朵立马道:“那是我二姑姐的房间,她和离补偿的银票定然也被烧了!”
尤才能皱眉:“其余地方呢?”
“东边正屋,找到了七十枚铜钱。”
云朵朵:“那是我婆母的房间,想必二房叔叔给她的银票也放在一起,被付之一炬!呜呜呜呜!”
尤才能已经将云朵朵的话信了四分。
“将她婆母和公爹带来!”
正在打呼的刘婆子和刘虎才被狱卒喊醒带来,为了防止串供,尤才能在刘婆子进门之后便大声呵斥:“你儿媳说你有百两被烧,可是事实?”
刘婆子比云朵朵更能演,她噗通一声跪下:“青天大老爷明鉴啊,我家老二统共给老婆子一千八百两,除了去县城买东西的花掉了,剩下的老婆子和那七十个铜钱放在一起,全被烧了啊!”
她和云朵朵几乎瞬间就想到了一起。
而且她知道云朵朵说话一定是基于事实的,她的话也要基于事实,点到关键便停,其余的,问了再说。
尤才能果然头疼不已,刘婆子心中舒了一口气。
“娘,张氏赔偿我的一千两,放在了褥子下,也被烧了。”
“天啊,那咱家以后怎么活啊!”
婆媳两人抱头痛哭,在没人看见的地方,云朵朵的手探向了李婆子藏钱的腰带。
刘婆子心有所感,两人暗度陈仓,刘婆子将带在身上的三百四十两,全部给了云朵朵。
云朵朵在摸到银子的瞬间,便将银子收到了空间菜市场。
尤才能似有所感:“来人,请镇巡抚司的大雁来搜身!”
大雁是伍采能的妹妹,现在正在仔细的勘测现场,闻言立刻到了刘金才家,将云朵朵和刘婆子带到了刘金才家的偏房卧室。
她打扮的似男子一般,人也黝黑,眼神锐利,没有发现任何金银,只有几张云朵朵之前拿出来的票据。
她注意到了云朵朵背后的伤:“怎么弄的?”
“护我二姐,被魏氏所伤。”
大雁愣了一下,关于刘魏两家的事情,她也听说了,顿时明白了。
而且同为女人,她对魏氏所行,非常唾弃。
“小心点,注意伤口。”大雁说着,便出去回话了。
那边刘虎才也被搜身,并喜提了单独问话。
可惜,他不掌管家中财政,对于家里有多少钱只知道一个大概,说的和云朵朵及刘氏的吻合。
尤才能现在已经对此事信了六分。
但是不能全信。
恰逢镇巡抚司的人回来,带了几张画押签字的纸。
尤才能问:“怎么样?”
“入室行凶,准备掳走正在月子中的牛氏。凶手已经弄醒问过话了。家眷等人分开问话,供词一致。”
县衙死囚,还是通缉榜上的,被放出来行凶。
上面的事情,既然刘氏不报官,他们就当做不知道,不管。
“现在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们。”
伍采能见尤才能眉头皱着,顿时不解:“能有什么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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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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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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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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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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