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跟咱妈说点事。”厉川挠着后脑勺,越看越不自在的样子。
“有话就在这儿说呗,咋?背着我?背人没好话不是?”厉川越是这幅样子,厉远就越觉得他有鬼。
许老太看老七这架势便知道他想说什么了,她笑眯眯地问儿子:“管用是不是?”
厉川连连点头:“嗯,管用管用,妈,还有没有?”
“有,妈去给你拿。”
“等等。”厉远一把拽住老太太,“你们在打什么哑谜?什么好用不好用的?”
“等着,我也给你拿点。不过,这事儿可不能够给别人知道了啊,你们明白就行了,本来东西也不多。”
厉远被许老太说得云里雾里的,一直搞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许老太也不告诉儿子到底是个啥,只管让他们去吃就好了,免得儿子们弄明白了恶心得吃不下去。
许老太一人一包粉递给了两个儿子:“回去用水冲服,一天吃一回,慢慢就养起来了。”
这东西她用火焙了半晚上呢,焙好了磨成粉,保管别人看不出来是个啥。
厉远拿着东西回了屋,小心翼翼地藏好,生怕两个丫头乱翻把东西给翻出来糟蹋了。
“你拿的那是什么?”梁兰兰见他跟做贼似的,忍不住问道。
“咱妈给的,老七说吃了浑身有劲!”厉远笑得一脸贱兮兮的,“有了这个,距离咱们生儿子就不远了。”
梁兰兰半信半疑地瞟了他一眼:“你妈骗你的吧?要是这东西有用,她还至于一个孙子都没有吗?”
“嗨嗨,这你就不懂了吧?正因为我妈一个孙子都没有,所以这东西肯定不会是骗咱们的!再说了,她骗咱们干啥啊?”厉远笃定许老太给的东西是有用的,不为别的,就因为老太太最疼爱老七。
这东西都偷偷拿给老七了,可见这东西绝对是好东西。
况且,那老七也亲口跟他证明过了,这东西确实是有用处的。
“你拿来我看看。”梁兰兰始终不相信。
“还能骗你?”厉远把刚才费劲藏起来的东西又翻了出来,打开纸包把黑漆漆的粉末递到了梁兰兰的面前,“瞧,就是这个。”
梁兰兰低头闻了闻,闻见了一股腥味和糊味。
她干呕了两声:“这东西能吃吗?别毒死了个屁的!”
“说啥呢!你就等着看我发威吧!”厉远对此信心满满。
越来越临近年关了,宁嘉等人把手头上的这点活儿做完后,年前就不打算再干了。
她算了算账,卖鸡蛋、编筐、生豆芽、做手套,这几项活做下来,除去楚松柏预付的三百定金之外,还多赚出来了小一百块钱。
一共八个人做活,按照每人的劳作比例来分账。
她和安叶虽然出力不多,但是生意是她们招揽的,自然是不能亏待了自己,一人分走一百块钱。
剩下的二百便是其余几人的工资了,陈寡妇帮着收购鸡蛋和生豆芽做手套,赚的比例大一些,她拿走了四十块钱。
白金凤除去没有收购鸡蛋,其他的都做了,并且手速还很快干活多,按照比例得五十块钱。
剩下的几个人中,厉桃干活最少分了二十块钱,其他三人每人都分到了三十块钱。
拿到钱之后,这几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哎呦,姐妹们我觉得我像是在做梦一样,我是真的没想到有一天我不到一个月赚的钱顶大半年工分换得钱了。”白金凤乐得合不拢嘴。
这有钱的感觉可真是太好了!
回头她就去镇上多买点好吃的给招弟,顺带给自己也买点雪花膏擦一擦脸,每天从安叶和宁嘉身旁经过,闻着人家身上那股子好闻的味,她嘴上不说,心里都快羡慕死了!
“是,这东西可比男人实惠多了!”
“是啊是啊!”
另外几人也都纷纷表态。
“年后咱还干不?”陈寡妇尝到了跟着宁嘉干活的甜头,很想知道这能不能细水长流。
“如果还有合适的生意,那就干呗!到时候我再招呼大家!不过丑话说前头去,要是谁泄露了出去,那这事儿就算是完了!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蹦不了你。”宁嘉再三叮嘱。
“成!你放心吧!”
拿到了该拿的钱,大家欢欢喜喜地都散了去了。
安叶揣着钱从宁嘉屋里走出来的时候,厉旭正和厉尧兄弟二人正甩着膀子打家具呢。
看见安叶嘴角的笑容,厉旭就知道肯定是又分了钱了。
“媳妇,这回分了多少?”他凑上前来问。
安叶竖起一根手指。
厉旭一乐,嘴巴快咧到了耳根子:“没看出来啊,以前你跟宁嘉见了面就跟斗鸡似的掐,现在竟然关系这么好了。在分钱这件事上,她是一点都不含糊啊!”
安叶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厉旭傻乐。
她和宁嘉这点事厉尧嘴上不说,但是人家早就看得明明白白了,也就厉旭什么叶不懂,还真以为她现在是和宁嘉和好了。
村里人都说厉旭脑子活泛,人也圆滑,恕她眼拙,还真是没有看出来这人聪明到哪儿了。
“老实干你的活儿吧!”
“媳妇,都发钱了,咱们吃点好的呗?”厉旭厚着脸皮问,“能不能炖锅肉吃吃?”
“又炖肉?日子不过了啊!”
厉旭委屈:“怎么就不过了?我和老六打野猪分来的肉不是还没吃呢?那野鸡不也是还没吃呢?要不然晚上炖只鸡尝尝吧?我都快馋死了!”琇書蛧
“你当哥哥的丢人不丢人?你看看厉尧都笑话你了!”
厉尧嘴角勾了勾没有说话。
因为,他知道家里有个人可比他沉不住气。
果然,宁嘉很快就从屋里出来了,站在门口的石阶上说道:“晚上咱们炖只野鸡吧,吃了肉,剩下的鸡汤拿来涮点菜,怎么样?”
“好好好!我举双手赞成!弟妹,咱们说好了哈,这个冬天咱们抱团取暖,饭一起做一起吃。”
“行啊,我没意见。”宁嘉痛快答应了下来,“那就麻烦五哥给烧火吧!”
“好说好说!”
后院里又开始炖肉了,香香的肉味直往前院里飘,勾得一桌子人馋得流口水。
白金凤和厉桃相互换了个颜色,两个人决定了明天就去镇上的国营饭店去狠狠吃一顿解解馋。
后院里鸡肉吃的香,火锅涮得也开心。
前院这一大家子就闻着香味喝着没滋没味的玉米糊糊,好不容易熬着吃完了这顿饭,赶紧收拾了桌子,各回各屋里去了。
一回屋,梁兰兰就开始抱怨许老太:“都怨你妈,你看分了家老五和老六媳妇也不吵架了,人家天天炖肉吃。咱们呢?屁都没有!我敢打赌,这老五和老六两个人绝对有门路赚钱!你和他们去兄弟,你也去问问他们哪里有来钱的路子。别的不说,好歹咱们得吃饱吃好吧?”
她一直嘟嘟囔囔个没完没了。
往常,厉远早就跟她搭话了,今儿一进了门一声不吭。
梁兰兰觉得奇怪,回头看了厉远一眼,他就坐在炕头上跟定住了似的,她用手一碰,厉远便咣当一声头朝下直直砸了下去。
“啊——”
一声尖叫声,瞬间响彻了老槐树村的上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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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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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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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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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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