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争气的二癞子,就那么等不及吗?
闹这一出,害得她把老脸都丢尽了,这门亲事也算是完了。
“大娘,大娘你可不能这样啊!”二癞子眼见煮熟的鸭子要飞了,怎么能不着急,“我是太喜欢小桃了,脑袋一昏做出了这种事。
再说了,我和小桃已经过了彩礼,打算就这两天去领证了,所以我就想半夜看看媳妇儿也不是什么错吧?可谁能想到,你在这儿啊!这纯属是误会!”
王二癞子怕大家伙不相信他,扭过身来跟别人解释:“我二癞子又不是有毛病,放着好好的黄花闺女不喜欢,非要喜欢这一身皱皮老眉卡嚓眼的老娘们儿吧。”
许老太听了这话,真的是气得头顶冒烟。
她劈手就又扇了二癞子一个耳光,“说谁老眉卡嚓眼呢!不会说话你就给我闭嘴!”
大伙儿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
刘桂花嘻嘻哈哈地挖苦二癞子:“你可是连老母猪都看得上的人,这厉桃娘可比老母猪强多了吧!”
“刘桂花,你给我闭嘴!”许老太气懵了,脱下鞋就朝刘桂花狠狠扔了过去。
“行了!都别吵了!”厉刚嫌弃这事儿太丢人了,他黑着一张脸,站在了人前,“这亲事拉到了,我们把彩礼钱退给你,你以后不要再纠缠小桃了。”
许老太也赶紧表明态度:“我们可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早知道你是这样打死我也不能把闺女嫁给你。”
宁嘉翻了个白眼:“切~”
许老太看得一清二楚,这会儿也顾不上和宁嘉吵架了。
赶紧把这档子丢人事处理完,可不能再和二癞子扯上关系了。
要不然,这村里的人还真以为她这么大的年纪了背地里真的和王二癞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要是真的那样的话,她就没脸在老槐树村活下去了。
“妈,给人拿钱。”厉尧冷声道。
许老太答应了一声,急忙就回北屋里开柜拿钱。
“这是你的一百块,我们可动都没动,你看清楚了。”
王二癞子还癞癞唧唧地不想走,还想再多说两句。
“他这是猥亵妇女,报到派出所都能直接抓他的坐牢的!你们一个个都跟他讲什么道理呀?直接给他送监狱得了!”宁嘉随口说了一句。
“平时你说什么我都不赞成你,今天你这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我同意,让他等两天监狱他就老实了。”安叶也趁机说道。
一听这话,王二癞子啥也不敢说了,乖乖地拿钱。
许老太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张“老人头”从自己的指尖被抽走,心疼地直抽抽。
老七的彩礼钱……没了!
拿了钱,王二癞子赶紧撒丫子就跑。
说实话,厉家的其他人他是真不怎么害怕,哪怕是厉尧刚刚揍了他一顿,也不过是疼一场而已,过两天就又好了。
可,厉家这一对妯娌,他是真的怕啊。
莫名的,他感觉那天给他丢到养猪厂猪圈里的人就是她们两个。
这俩女人是又狠又阴,惹到了就麻烦了。
撤撤撤!
“我家厉桃不嫁二癞子了,各位乡亲有合适的就给介绍介绍。行了,都散了吧!”许老太驱散了众人,咣当把大门一关,阴沉着脸回了自己屋。
院子里安静了下来,厉桃偷偷来到宁嘉的屋里感谢她。
“嫂子,多亏了你,要不是有这一出,我和二癞子的婚事怕是黄不了。”
“你没吃亏吧?”宁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厉桃摇头:“没有,就是妈……估计妈一时半会儿可能缓不过来。”
“不用管她,妈可比你想象的厉害多了。”宁嘉拍了拍她的肩膀,“去睡吧,早点休息!明天可是要会计考试了,你准备好了吗?”
厉桃叹了口气:“哪里有时间准备。嫂子,我倒是希望你考上。”
宁嘉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是,我必须考得上!非得看老太太在我面前低头不可。”
这话说得可谓是嚣张,厉桃偷偷瞟了哥哥一眼。
见他竟然没有生气,她才悄悄松了口气,跟哥嫂道了声晚安回去休息了。
拴上了门,宁嘉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一转身,发现厉尧坐在炕头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宁嘉。
“今晚的事,你设计的?”
宁嘉嘴角噙了笑,却不回答:“今晚打得痛快吗?气都撒完了?”
厉尧是真没发现,自己的媳妇竟然心思这么深。
这一晚上,一环扣一环,安排得倒是十分紧凑。
“所以,你问我,能不能把妈豁出去,是这个意思?”厉尧盯着她问道。
见他这表情,宁嘉一时之间吃不透他话里的含义。
这是生她的气了?
宁嘉蹙蹙眉头:“对,我就是这意思。怎么了?不这么做,怎么让你妈改变主意?”
只是,今晚发生的情况跟她当初设想的也不太一样啊。
她也没想到王二癞子竟然这么孟浪,直接上手去扒老太太的裤子啊。
这个蠢货,蠢到半天都没发现对方不是厉桃而是老太太啊。
见厉尧还没有说话,宁嘉心一横,直接坐在了他身边:“怎么?不高兴了?嫌我缺德?还是想不理我,冷暴力我?或者,干脆和我离婚好了……”
宁嘉的话还没说完,一只大手就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她瞪大了双眼,只觉得眼前一片黑影覆盖,唇角传来滚烫的柔软触感。
他……他他他……亲了她!
不是刚才还阴沉着脸么?
不是不说话么?
这……突然就亲了他是几个意思?
宁嘉脸腾地就烫了起来,胸口像是揣着一只小兔子,咚咚地乱跳,呼吸都跟着乱了。
她正要闭上眼,好好感受一番,厉尧却已经松开了她的嘴巴。
“嗯?”这……这就完了?
厉尧一双黑漆漆地眼眸盯着她,呼吸里微微带了些喘意,恶狠狠地说道:“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
宁嘉疑惑地眨眨眼。
“不准再说离婚这种话!”
宁嘉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这个男人的情绪怎么上来得这么快啊?还吓了她一跳,以为怎么了呢?
“好,不提,不提就是了。”宁嘉笑得嘴角弯弯,起身就朝他扑了过来,“亲一下就跑?那可不太行……”
厉尧眉眼带笑,刚才的那股子狠厉消散了去,顺势向后倒了下去。
宁嘉欺身而上。
厉尧心想:我这媳妇儿果然不是常人,就不会羞答答,扭捏捏……
也好。
热情似火……也是件好事。
他脑袋刚挨着炕头,下半身就传来了一阵剧痛。ωωω.χΙυΜЬ.Cǒm
“啊……”他顿时弹了起来。
宁嘉低头一看,吃惊了,她吞了吞口水,说话都变得结巴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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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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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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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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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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