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许老太吃了一惊,“装的,她肯定是装的,我儿子都没有碰到她呢!”
“不是装的,不是!”白金凤用力地托着宁嘉,“她浑身都软了很沉,手也凉了!”
“晕了?许大娘,你家儿媳妇咋说晕就晕?”
“是啊,没听说过她有这毛病啊?”大家七嘴八舌地问个没完。
安叶一跺脚,生气地说道:“饿的呗!还能因为啥?你要是瘦成她那样,饿两顿你也晕倒!你们大家都作证啊,这是她饿晕的,我家厉旭可碰都没碰到她。”
“饿两顿?”牛婶子眼珠子快瞪出来了,“你别胡说八道了,早晨你家里明明做饭了,我看见你家烟囱冒烟儿了!”
“是做饭了,都给大黄吃了。”安叶瞟了一眼老太太,忍不住又开始了抱怨,“您是不是老糊涂了?家里攒那么两个鸡蛋,要么给狗吃,要么偷摸地送人!就是不给自己家里人吃吧?”
说完了,她目光一扫瞧见了缩在厉川后头的林晓曦:“我说你怎么这么容光焕发呢,敢情我们家鸡蛋全都被老太太偷偷摸摸给了你啊!你说说你给我家老太太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啊!”
“我,我没有……”林晓曦没想到这枪头直接对准了自己,“就……就给了我一次。”
她先被宁嘉给抓了个现形,这会说什么都是苍白的辩解。
证据就摆在眼前呢。
安叶叉腰:“一次就是一百次,你就别狡辩了。”
“小叶。”厉旭见自家媳妇这么厉害,急忙拽了拽她,“你不是挺讨厌宁嘉的啊,怎么这会反倒替她说上话了啊?再说了,这事儿跟人家林晓曦也没什么关系,你别冲着人家撒脾气。”
安叶转身,盯着厉旭:“我早晨没吃饭也没见你这么激动呢,怎么提一下林知青你就这么激动?”
厉旭支支吾吾:“我不是怕……怕你们伤了和气吗?”
牛婶子这大嘴巴开了腔:“在你嫁进来之前,厉旭可追了林晓曦半年呢。你瞧瞧,你的眉眼和林晓曦的眉眼还有几分像呢!”
“牛婶子,你可别瞎说啊,影响我家里的安定团结!”厉旭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自己媳妇。
原文中一直都提到她是厉旭心目中白月光的替身,但,却没有说白月光是谁。
这下她可明白了!
她竟然是林晓曦的替身!妈蛋!气死!琇書蛧
“媳妇,你生气了?”厉旭小声地问。
安叶磨着后槽牙,从嗓子眼里挤出句话来:“回去再和你算账。”
“人都晕了,去几个人把她赶紧送到村医那里看看去。”大队长出面指挥维持秩序。
“给算工分不?”有人问。
“算!”
“我去!”安叶立刻说道。
“你去干什么?”厉旭扯住她,“你俩本来就不合,再打起来了!”
“我怕她装病偷懒,我得监督她!醒了就得来干活,别想让别人养活她!”
“行,行,就你去!”大队长立刻答应了下来,“就你去最合适!”
大队长把队里的牛车借给了她,让她带着宁嘉去村医那里看病。
路上,安叶轻轻拍了拍宁嘉的胳膊:“行了,别装了,醒醒吧。”
宁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我这是在哪儿啊?我这是怎么了?”
安叶:“啊?你刚才晕倒了,我以为你是装的!”
宁嘉抓着车扶手坐了起来,揉了揉发懵的脑袋:“我确实是想装来着,但还没等我装两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叶叶,我可能是真的晕了。”
“你不会真的是给饿坏了吧?”安叶越说越觉得有可能,“看看你这群营养不良的身子,搞不好就是被饿晕的。走走走,反正咱们都已经出来了,那就去看看医生吧。”
宁嘉点了点头。
她看见的刘大爷回了一下头,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
“你醒了?”刘大爷冲她摆摆手,“赶快躺下休息会儿,一会儿就到。”
“谢谢刘大爷。”
宁嘉道完了谢,低声地问安叶:“咱俩刚才那话是不是都让大爷给听着了?”
“刘大爷耳朵聋,你忘了吗?”
宁嘉这才想起来,确实是这样。
果然两个人穿书,就比一个人记得清楚。
到了目的地,刘大爷把两个人放下,驾车离开了。
安叶陪着宁嘉去看了医生,果然,她晕倒不是没原因的。
这身体太瘦弱了,贫血,营养不良都找上来了。
穿来头一天就晕倒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不等她离婚,饿都饿死了。
“叶叶,咱们得想办法搞吃的和钱。”
安叶举双手赞成,她捏了捏宁嘉瘦巴巴的小脸:“说什么也得把你的肉养起来才行!只要咱俩齐心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
宁嘉回了家,发现厉尧的被褥已经整齐地叠放在了炕头上,人却不在家里。
她今早被尿憋醒起来的急,都没有时间收拾这乱糟糟的房间,这会儿闲下来了,她先把屋子打扫了一遍,换上了干净的床单,才躺下来休息会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听见院子里叽叽喳喳热闹了起来,像是老三和老四两家人带着孩子回来了。
宁嘉眼皮发沉,不愿意动,直接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就听见许老太在院子里大声嚷嚷。
“老六,回了屋好好管管你媳妇,我这张老脸今天都丢光了!村里人都以为我虐待儿媳妇,不让她吃饭!老天爷啊,你问问你媳妇,今天的饭她少吃一口了么?”
“六哥,人家晓曦冤枉死了!嫂子晕倒和人家有啥关系啊,结果现在大家都认为是她吃了六嫂的口粮,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厉尧一回来就听见大家伙都在指责宁嘉,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皱:“我知道了。”
“去吧去吧!”许老太不满的嘟嘟囔囔,“干半天活,就挣了三分的工分,白搭了我一天的饭!”
厉尧都已经抬腿准备回屋了,听到老太太这话又转过身来:“您要是让她吃饱了,也不至于闹出今天这档子事!”
“我……”许老太被儿子狠狠的噎了一句,半天回过神来,低声地骂道,“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厉尧进了屋,见房间里黑漆漆的没点灯。
他摸索着来到桌边,点燃了煤油灯。
他们这地方是穷乡僻壤,还没有安上电灯,夜里只能用煤油灯或者是蜡烛照亮。
屋里亮了起来,他的眼睛也跟着一亮。
今天的屋里一扫往日的凌乱状态,竟然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这不像是宁嘉的作风。
结婚两个月,宁嘉从来都是不收拾房间的,除非是他看不下去了,自己动手来收拾。
忙碌的一天,回到干净舒适的房间,使得厉尧的心情好了许多。
他看到宁嘉一直躺在炕上不动,便径直地来到了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宁嘉听到过来了,翻身坐了起来,见他眉目冷清地看着她,便挑了挑眉,绷着脸问道:“你是来教训我的吗?”
“不是。”厉尧摇头,看着她瘦削的脸庞,犹豫了一下问道,“听说你今天晕倒了?医生怎么说的。”
原来是关心她呀!
宁嘉闻言,脸上的表情瞬间柔和了起来:“营养不良,贫血。”
厉尧没说什么,伸手从兜里掏出来了一个纸包,直接递给了她,“这个你保管着吧,从今天开始,由你来支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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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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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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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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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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