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钱虽然不多,但也能帮到一些受灾百姓。”
此举更是惊呆了秦闻礼和容贵妃。
容贵妃连忙将银票塞回到她手里,“这么多钱哪里少,更何况赈灾哪能花你的钱。”
江凝晚笑了笑,“这是外祖父给我备的嫁妆,真追究起来也是要充国库的,我现在拿出来做点有用的事情,也省的天天被人惦记。”
闻言,容贵妃脸色一冷,“秦家惦记你的嫁妆?”
“实在可恶!皇上当年不是不知道凌家为你准备了嫁妆,他没提就是不在乎这点嫁妆。”
容贵妃气愤不已。
秦闻礼想了想,说:“凝晚思虑是对的,这钱留着终究是祸患,拿去赈灾做好事,还能搏个好名声。”
“但这件事得让父皇知道,让天下人都知道。”
“这件事交给我!”
闻言,江凝晚满意一笑,将银票交给了秦闻礼,“那就多谢大表哥了。”
“客气什么。”—
在宫里住了一.夜,翌日天亮后,江凝晚才出宫回到将军府。
临走时,容贵妃还给她拿了些首饰,怕她没钱用了。
看容贵妃是真的担心她,江凝晚便没有拒绝。
出宫回府的路上,见到大街上声势浩大,跟去看了一眼。
陆凌松身穿铠甲,带着一队人,威风凛凛地策马出城。
“陆将军又要去打仗了?”路边行人好奇问道。
有人回答说:“不是打仗,好像是去剿匪,听说当地山匪嚣张,杀了一个当官的。”
闻言,江凝晚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
山匪?
“烽火寨……”江凝晚脱口而出。
“对对对,就是这个!烽火寨!”
江凝晚心头一震,陷入回忆。
当年烽火寨剿匪一事她知道不多,只知道山匪被一举歼灭,大获全胜。
但是时隔一年后,她在大街上看到了张贴的通缉画像。www.xiumb.com
正是烽火寨大当家的画像。
不知怎的,剿匪那次成了漏网之鱼,改换名字犯下几十桩命案,再次被通缉。
此人擅长伪装,功夫了得。
思索一二,心生一计。
现成的功劳摆在眼前,岂有不要之理。
思及此,她先回了将军府,让梨春去回春堂弄一份地图,先确认烽火寨周边地形。
看完地图,江凝晚便记下了。
不久,徐嬷嬷送来饭菜,十分丰盛,“夫人,用午膳吧。”
看着日渐丰盛的饭菜,江凝晚笑问道:“府里其他人的饭菜也这么丰盛吗?”
徐嬷嬷连忙回答:“这怎么可能呢,府里已经没钱了,陆夫人倒下,锦华居今日午膳都只有清粥小菜了。”
“平日夫人打赏的多,所以这些是老奴私下准备的,没花府里一分钱!账我都记得明明白白的!”
江凝晚满意一笑,“知道了。”
徐嬷嬷刚走,外头便传来一声惊呼,“将军,您伤还没好,怎么下地了。”
随后便见秦北荒强撑着身体走进房间里,面容苍白。
看到那丰盛的一大桌子菜时,秦北荒脸色微变。
今日母亲的饭菜只剩下一碗粥,两碟小菜,心酸不已。
清珩受伤,目前也只能勉强维持汤药,没钱买补品,连吃顿好的补补身子都不行。
本想去找陆凌松借一点,却得知陆凌松外出剿匪了。
可看到江凝晚面前这一大桌子菜,这都够多少人吃了?
她竟然躲起来吃独食。
再是不满,秦北荒也心知江凝晚不吃硬。
“听母亲说,你进宫为清珩求情,希望能官复原职,可有结果?”
江凝晚放下碗筷,挑眉道:“将军想的倒是挺美的。”
“杀人未遂,没将她下狱便已是天大的恩赐。”
秦北荒闻言一怒,却及时克制住了。
他就知道,江凝晚是不会为清珩求情的,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她目的达到了!
攥紧的手缓缓松开。
秦北荒从怀中取出掌家印鉴,放到桌上,“清珩受伤无法下床,这掌家之权交还给你,今后府里你说了算。”
他已经忍耐很多,退让很多,江凝晚总该识趣了。
谁知江凝晚看了一眼掌家印鉴,嗤笑一声:“我说了算?谁听我的?”
“你能听我的?陆清珩和母亲能听我的?”
“若真能事事听我号令,那我倒是可以勉强收下。”
无非是要她收下这掌家权,负责给陆清珩养好身子。
“你!”
秦北荒一惊,忍了又忍。
说:“我们夫妻一体,何分你我?”
江凝晚诧异地看着他,不知他是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的。
为了陆清珩,倒是肯低声下气来求她了。
“白首一心,方为夫妻,你我不算。”
冷冰冰的一句话,没有一丝情分。
秦北荒震惊地看着她,紧咬着牙,“江凝晚,你非要把清珩和母亲逼死才如意吗!”
“亏我还在母亲面前帮你说话,你简直没救了!”
说完,秦北荒转身离去。
“慢着!”
江凝晚忽然开口,让秦北荒心中一喜,她终于肯松口了?
“掌家之印拿走。”
“……”
秦北荒紧握着拳,怒气冲冲地拿走掌家印鉴,一瘸一拐地夺门而去。
用过午膳,江凝晚换了身打扮。
束起了头发,换上一袭黑红劲装,梨春送茶而来,看到江凝晚愣了好一会,“小姐,你怎么打扮成这样了。”
自从成亲嫁人后,小姐再也没有这样打扮过。
江凝晚绑紧束腕,“我要出门一趟,把我的凌霜拿来。”
梨春高兴坏了,连忙去柜子里取出尘封已久的长盒。
一打开,锋利的长枪在阳光下泛起冷冽寒芒,充满杀气。
江凝晚伸手握住,那一瞬犹如挚友重逢,内心翻涌不已。
她身形如风,掠入院中,长枪随之挥舞,一招一式杀气腾腾。
虽然许久没练,但一上手便是熟悉的感觉。
梨春看得激动不已,红了眼眶,“小姐注意安全。”
刚走出枕月阁,徐嬷嬷忽然急匆匆来了,看到江凝晚这身打扮,煞气逼人,令人不敢直视。
“何事惊慌?”江凝晚问道。
“方才墨韵阁那边说,府里用不着那么多丫鬟下人了,七七八八的,总共辞了十八个下人。”
“还有几个是卖了身的,已经叫牙人过来,准备卖掉。”
“连遣散费都没有……”徐嬷嬷愁眉苦脸。
闻言,江凝晚微微一惊,不过也在情理之中,府里没钱了,自然也就开不起下人的工钱了。
“梨春,拿些钱给徐嬷嬷,被遣散的下人让他们回去等我消息,将军府不要他们,我要。”
“卖身的那几个我也买了,你去安排一下。”
徐嬷嬷欣喜万分,“那我替他们谢谢夫人了!”
随后江凝晚立即出府,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秦北荒在院中远远地看到那抹身影,还以为是陆清珩,匆匆追出大门,“方才出去的是谁?”
门房答道:“是夫人。”
“哪个夫人?”
“江夫人。”
秦北荒心头一震,望着那抹手持长枪,恣意潇洒的身影,有些出神。
那竟然是江凝晚?
“东施效颦!”
他语气嫌弃,却迟迟移不开视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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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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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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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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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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