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那宋莹玉气急败坏就要冲过来掌掴姜沉鱼,哪里知道她一抬手就给挡下了,“怎么,说不过就想打人,真是没品。”
“好似天底下只有你家买得起这些东西似的,遍京城去打听打听,有几家买不起的,穿成这样招摇过市,也不怕被人笑死。”
姜沉鱼略高一截,居高临下的嘲讽,伤害拉满了。
“玉婵,给我撕烂她的嘴!”宋莹玉气急败坏。
她身后的丫鬟玉婵也跟着呸了三下,骂道:“不长眼的东西,你知不知道我家姑娘是谁?!”
然后张牙舞爪的就要扑过来打人。
没想到。
银朱的动作更快,一脚就把她踹飞了,然后对着宋莹玉脸上“啪啪”就是两巴掌。
“谁准你对家姑娘动手的?只你有丫鬟,我家姑娘就没有么?”
“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居然学大人逞威风,嘴里不干不净的,该打。”
该踹的踹,该打的打,然后利落捡起一个银色的耳坠,拉着姜沉鱼扬长而去。
宋莹玉好一会儿才“哇”地一声哭出来,“她她她,她打我?!”
气得直跺脚。
玉婵扶着腰艰难地爬起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姑娘,您没事吧?”
“没事什么没事,你看到我脸上的伤么?我脸都痛死了!”宋莹玉气急败坏地骂道,一巴掌甩在玉婵脸上。
然后咬牙切齿地骂道,“那两个贱人千万不要被我碰到,不然我一定要给她们千刀万剐!”
“姑娘,咱们先回去吧,得找大夫看看您的伤。”玉婵耐心劝道,脸都不敢捂。
宋莹玉看着近在咫尺的自家角门,恨得一口银牙几乎都咬碎了。
她居然在自己家门口被人这么欺负,那个人别被她遇见,否则她一定像碾死蚂蚁一般碾死她!
……
宋莹玉主仆骂骂咧咧的时候,姜沉鱼和银朱已经麻利儿地上了马车。
并且催促着:“快走快走。”
宋承稷见她们神色匆忙,还以为真出了什么事,连忙催着车夫走。
今日他出来,用的是侯府的马车。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见到那个外室女了么?”宋承稷追问。m.χIùmЬ.CǒM
姜沉鱼有些尴尬,“……”
她本意只是去探探对方底细的,哪里知道就会如此凑巧,一碰面就跟人起了冲突。
“也没什么。刚才遇到两个嘴巴不干不净的人,出言不逊冒犯姑娘,我便教训了她们一下。”银朱凉凉道。
宋承稷闻言皱了皱眉,“什么人如此无礼?”
看他的架势,似是还想回去跟人讲道理。
“只是件小事,已经过去了。”姜沉鱼可不想闹大了。
说起来还是蛮丢人的。
宋承稷见她这么说,才没有再追问,“对了,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徐厚让人给我带了消息。”
“他说,那些东西他仔细查过了,那些东西里面,有一支步摇,是五年前贵妃娘娘赏给赵嫣容的。”
“赵嫣容是?”
见姜沉鱼皱了下眉头,宋承稷赶紧又解释道,“赵嫣容,就是赵嫣然的嫡姐。”
哦,总归是赵家的东西。
是她们跑不掉了。
“我知道了,替我多谢徐世子。”姜沉鱼暗暗在心里记下来了。
自己喜欢男人,没本事把他拢在自己身边,便对其他人产生莫名其妙的敌意。
还真挺莫名其妙的。
……
宋府,内院,
“娘,我叫人欺负了!”宋莹玉可怜兮兮地小跑进屋,一头扑进了美丽动人的年轻妇人怀中。
这人正是靖安侯宋青岚的外室,郭氏。
二三十岁的年纪,她的身段玲珑有致,面容保养的极好,虽然生育过两个孩子,但却没有一丝皱纹。
皮肤白皙,五官十指修长如葱白,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你怎么又穿成这样出去招摇过市,我不是跟你说过,素日里低调一些么?”郭氏看着怀中的女儿这一身乱七八糟的打扮,深深的拧起了娥眉。
“娘,我都被人欺负了,您怎么还数落我?”
宋莹玉从她怀中抬起头,郭氏这才注意到她脸上的巴掌印:“你这是被谁给打了?什么人如此大的胆子?”
宋莹玉便带着哭腔把方才在角门外发生的事情都添油加醋的说了。
在她口中,不是她看见了人不让,也不出声提醒,故意撞了人,差点害人摔跤。
而是有人看她年纪小故意上前欺负她,还带了几个家奴,仗势欺人。
郭氏听完也气愤不已,“这人好大的胆子!连我的女儿都敢欺负,你可知道这人姓甚名谁?哪里人士,我定会替你讨公道!”
宋莹玉便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了。
“……我也是第一次遇见她,看上去也就大我一二岁,当时她跟她的丫鬟正在墙根找什么耳坠子,挡着我的路了,我就……”骂了她。
差点一不小心就把真心话说出来了,宋莹玉连忙捂住嘴。
郭氏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心虚,也发现事情有蹊跷了,但没有揭穿她。
“你把那张脸牢牢记着,下次再遇见一定给她好看!”
“对!下次再给我看见她,我一定把她嘴撕烂了!”宋莹玉信誓旦旦,“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在家门口被人欺负。这口气我无论如何也咽不下!”
骂人太狠,牵扯到脸上的伤,又疼的龇牙咧嘴的。
郭氏心疼的摸摸她的脸,招手让身边的妈妈去取药膏,“你说说你,都到家门口了,也不知道喊人出去帮忙。对方便是带了几个家奴,能有咱们家人多?”
傻孩子。
宋莹玉气得直哼哼。
但气归气,她自己也反应过来了,对啊,她怎么不知道喊人出来?
气死我了!
我肯定是被那个坏人气糊涂了!
下次再看见她,一定让她好看!
……
任凭宋莹玉如何咒骂,这会儿姜沉鱼已经坐着靖安侯府的马车,在去往药堂的路上了。
她之前答应过杜若,没事就要常去,她自然是要做到的。
“姜大夫,您来得正好,快随我去看一个病人!”
姜沉鱼刚走进门,杜若便心急如焚的走过来,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腕就往楼上走。
“出什么事了?”
“有个急症的病人,头疼欲裂,我虽然也会看其他方面的病,但并不精通,我听赵掌柜说你针灸是一把好手,麻烦姜大夫救救急。”
“这是说的哪里话,应该的。”
姜沉鱼说着,回头对宋承稷道:“宋大公子先回去吧,我就失陪了。”
然后就被杜若着急忙慌的给带上楼了,也顾不上宋承稷说了什么。
宋承稷:“……那我坐会儿吧。”
他也想看看,小鱼儿治病救人的样子。
不过他知道,药堂的二楼基本上都是女客,他不好上去,便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等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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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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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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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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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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