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娇妾为妃>第22章 你怕他吗
  “你干什么?!”

  即便上一世两人已来过几回。

  这个动作太过羞耻,姜稚大惊失色几乎气昏过去。

  “怎么,现在不叫王爷了?”

  谢宴辞喉头不自禁的滚动两下,声音沙哑的厉害。

  他打定主意要让姜稚吃吃教训,自然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她。

  “王爷……臣女错了……”姜稚无助的扭着身子,生不如死。

  眼泪滚瓜般落下,只感觉还不如当初就溺死在宫里,倒也干净。

  “认错,现在也晚了。”谢宴辞向前跪行两步,英挺的鼻梁蹭到了姜稚的腿。

  “别怕,本王轻些,不会伤你……”

  谢宴辞双眼微红,汗珠滚滚,额头青筋暴起,缓缓的矮下身去。

  异样的感觉传来,姜稚身子一僵。

  羞愤,崩溃,绝望,难堪。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顿时蹬着腿儿哭喊起来。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她不会骂人,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

  谢宴辞不怒反笑,挑着眉擦了擦嘴角,表情说不出的邪气:“骂得好,本王自小就混账!”

  见姜稚哭的实在厉害,又扯了被子将她好好的裹住,怜爱的亲了亲她汗湿的额头。

  “莫哭了,平日里都是别人费尽心思爬本王的床,今个儿头回伺候人倒还被骂混账,你还讲不讲理。”

  说着将人搂在怀里,像哄孩子般拍拍她的后背:“乖乖在府中等着本王迎你进门,只要不做让本王不高兴的事,自然就天下太平。恩?”

  姜稚心中苦涩,木着一张脸没说话。

  谢宴辞抱着人,满腔怒火早已散尽,知道她一时接受不能,又多了几分耐心。

  “要嫁给本王可是你自个说的,可不能翻脸不认账……”

  听到这句话,姜稚的眼珠子才动了两下。

  谢宴辞三番两次说自己心悦于他,可这样的话她分明没说过。

  瞧他的样子又不像说谎,难道是哪里生了误会。

  不过这些乱糟糟的事,她已无心去想。

  姜稚的一双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神色惨淡的缩在被子里当鹌鹑。

  谢宴辞按着人又亲了两回,才心满意足的起身穿衣。

  临出门还不忘朝守在外面的春桃嘱托两句:“看好你家主子,有事差人给本王递信。”

  说完,连伞也没要,踩着雨水出了院子。

  眼见着人走了没影,春桃才敢回房。

  姜稚一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仰着脸睡在榻上。

  窗外雨势渐歇,雷声渐止。

  姜稚愣愣的看着床帐,魂儿像是不知飞到了哪里。

  “春桃,明天是什么日子。”

  “五月初六。”

  “五月初六……五月初六……”姜稚喃喃,眼中闪过异色,又很快归于平静。

  “明天我想去废宅。”

  春桃正在打水,闻言强忍着眼泪,答应道:“是。”

  次日依旧是阴雨绵绵。

  下了一场急雨,枝头的枇杷被打落不少。

  行走间,绣鞋不免沾染上黄色的果泥。

  天还很早,周围十分安静。

  春桃搀扶着姜稚来到了废宅前。

  这间厢房很是破败,窗纸满是裂缝。因着下雨,院子里跟着起了层薄薄的雾气。

  姜稚没有犹豫推门而入。

  “吱呀”一声,激起一地灰尘。

  帘帐后,隐隐约约露出了一个牌位。

  春桃没有跟着进去,小心的将门关上,守在门外。

  姜稚来到牌位前,放下祭拜的食盒,又拿帕子擦干净牌位上的落尘。

  上面隽秀的刻着两个字——谢厌。

  姜稚站了半晌,才把食盒里的点心摆放在案桌上。

  她低着头,一缕青丝垂到了额际,遮住了那双沉静的眼睛。

  盘子里的酥酪雪白绵软,和八年前的那场雪渐渐重叠。

  冬寒深夜,寒气能透进人的骨缝里。

  华贵的马车就停在花楼之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出了车帘。

  那马车之内的人声音慵懒,就像逗弄一只无家可归的幼犬。

  “怎么,十两银子就赖上我了?我不仅要救你的姨娘,还得替她养孩子。买卖可不是这么做的,小姑娘。”

  姜稚手脚早就被冻的失去知觉。

  沈姨娘病重,王氏不许差人去看,若不是没有法子,她也不会沦落到大街上求人。

  十两银子足够求大夫去姜府瞧一瞧了。

  自古就没有平白的买卖。

  听到那人这样说,她也不知哪来的胆气,哆嗦着用手指拔开散在脸上的长发。

  “公子看看我的脸,待及笄之后,愿与公子为奴为妾,侍奉左右。”

  马车里传出一声轻笑,连花楼外的两个花娘也忍不住娇笑起来。

  姜稚却恼了,挺着身板一脸认真:“公子莫笑,日后我为好好吃饭,好好长大,定能变得和那两位姐姐一般。”

  话里话外活脱脱的把对方认成了饥不择食的恶狼。

  车帘晃动:“我可从不强人所难。”

  “没有强人所难。”姜稚眼前发晕,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说的话几乎不过心:“长街上人来人往,我却选定公子,正是因为对公子倾心已久……”

  “说谎。”

  姜稚的心沉到谷底。

  随即一锭银子也被砸到了她的面前,被积雪掩埋。

  马车渐行渐远,车内之人的话跟着散到风里。

  “也罢,我便等你几年,届时一并连本带息的还回来。”

  姜稚回过神,手指轻轻划过牌位上的字。

  声音轻的只有自己能听见。

  “姨娘病好后,我出府去花楼寻过你的。红姨说你病死了,家里的人也死绝了。只告知我,你叫谢厌。”

  “如今只剩下这个牌位,想是娶不了了。”

  “你说你,为何运道也像我一般差。”

  “谢厌,重活一世……”

  想到再次活过来后,一直疲于周旋。

  姜稚无奈地叹息:“我当真能独善其身,替自己改命吗?”

  有小石子滚落的声音。

  姜稚敏锐地站起身:“谁在那里?”

  幔帘晃动,却见一到颀长的身影立在柱廊后面。

  见来人蒙着面,行头普通,看不出是什么身份,姜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是何人?”

  不同于姜稚的惊惧,谢宴辞阴沉着脸。

  本来想着昨晚走时小娘子哭的厉害,不放心的来瞧一瞧。

  没想到,倒是看了一出好戏。

  那死人是谁,能让她这样上心,一大早的就爬起来祭拜,还暗自垂泪?

  娶,娶谁?

  谢宴辞冷笑,依着他以往的脾气,早把牌位给掰折了。

  眼看着姜稚就像受惊的兔子,谢宴辞忍住心底的涩味压着声道:“听说姜二姑娘就要嫁入宴王府,如今却在这里祭拜其他男人。”

  “哦,也难怪,人人都说这宴王心狠手辣,嗜血成性,还不能人道。也不怪姜二姑娘宁愿在此守着个死人。”

  姜稚没有嗅到杀意,暂且安了心。

  又听此人言语阴阳,刺耳难听,不禁皱紧了眉头。

  她虽不愿嫁给谢宴辞,却也不想他被人如此折辱。

  下意识辩驳道:“世人本就听风便是雨,人云亦云。宴王若是当真如传闻那般杀人如麻,又怎会有人忠心跟随他。”

  似没料到姜稚会为自己辩驳,谢宴辞愣了片刻,接着扬起唇角:“我不知道,你都知晓?”

  “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娘,哪里知道死在他手里的人有多少。”

  “也不全然。”

  “只知早几年上一任知府被宴王提剑砍下头颅,世人皆以为他是清正廉明的好官。却不知他背地里贪墨,贿赂上下,强姧寻常人家的幼女竟达数十名,为防走漏风声,残忍将强姧的幼女一家老小尽数灭口。”

  姜稚深吸口气,神色渐渐凌厉:“还有去年,宴王杀了陈氏之子。那人仗着背后是世家,残暴不仁,烧杀夺掠,他用银子打点,世人便以为行此事的另有他人,哪会深究。”ωωω.χΙυΜЬ.Cǒm

  “我倒觉得宴王光明磊落,除暴安良是正义之事。”

  从窗棂透着的天色,衬她如画眉眼,勾勒出淡淡婉意。

  今日她着绿衣,轻纱遮覆,缥缈一如这场烟雨。

  谢宴辞与之对视,有那么一瞬,仿若觉得她不属于这里。

  也不属于这方天地。

  “你似乎很了解宴王。”

  “算不上。”姜稚缓了缓神色:“不过是比旁人要观察入微些。”

  屋子外雨势磅礴,又有惊雷之象。

  雨水随风从破窗而入,溅湿了她的肩头。

  谢宴辞收回放在水渍上的目光,忍了几息,终是问出心中所想:“你呢,可否害怕宴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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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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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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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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