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稚清发现自己身上衣服被脱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已经躺在了陈聿为的床上。
他吻遍了每一处他想要吻的地方,仿佛这种方式就可以占有她。
他固执地认为这些地方都被陈聿舟吻过,因此想要抹干净陈聿舟的痕迹。
宋稚清难以抵挡,逐渐软了下来。
他很恶劣,在最后那一刻停了下来。
宋稚清难耐得哼了一声,迫切想要他继续。
然而他故意得在她耳边哑着声音说道:“要他,还是要我?”
宋稚清觉得又气又好笑,什么地方都要扯上陈聿舟。
“我要你。”宋稚清无法战胜欲.念,一句句得低语着,“快......快点。”
陈聿为仍没有动作,只是这样俯视着她,看着她的脸庞逐渐一点点染上红晕。
她的嘴唇又红又肿,像是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蕊。
宋稚清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睁开眼,有些埋怨得说道:“把灯关了。”
开着灯,让她会觉得不好意思。
尤其是被他这样盯着,更是浑身难耐。
陈聿为却恶劣的故意不关灯,反而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被迫凝视着他。
宋稚清盯着陈聿为这张蛊惑人心的脸,呼吸更加乱了。
她试探性地想要去吻她的薄唇,但是陈聿为却很过分得躲开了。
他故意的。
她伸手捧住了他的脸,低声呢喃:“你干嘛不关灯......”
“不关灯,做的时候你才能看清我的脸。”陈聿为这句话的冲击力太大,让宋稚清瞬间心血上涌。
她吞了一口口水:“我会害羞。”
说出这些话,宋稚清真的怀疑自己是醉了。
但是她明明没喝酒。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抗拒和陈聿为的亲密关系,但是这两天的愤恨,焦虑,挠心挠肺,让她见到陈聿为的时候,竟然迫切渴望这种亲密关系。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但是疯了就疯了吧,就当做是一场梦。
梦里,做再怎么疯狂的事情,都不算疯狂。
“你也会害羞?”陈聿为伸手抓住了她捧着他脸庞的手,低声问。
“把灯关了吧。”她再次要求。
关了灯,就更像在梦里了。
“我要看着你的脸,宋稚清。”
说罢,陈聿为再次吻了上来,这一次,没再停下......
*
不知道胡闹了多久,宋稚清感觉一整晚都在沉沦。
她一次次想睡去,但是陈聿为一次次将她捞上来,又沉入海底......
许是太久没有这样亲密的接触,两个人都像是在沙漠中走了很久很久的旅人,忽然看到了泉水,疯狂渴望这样的干冽。
半梦半醒间,陈聿为抱着她去洗手间洗了澡。
回到床上,她沉沉睡去。
她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陈聿为在她耳边一直在问喜不喜欢他,一直在逼着让她叫老公。
宋稚清是不愿意叫的,但是被他磨得无可奈何,最终还是在在一声声老公中逐渐迷失了神智。
梦里,陈聿为抱着她,低声质问她,是不是真的不想要他的孩子。
宋稚清觉得他很奇怪,她不明白他在纠结什么。
他就这么想要和她的孩子吗?
那九月......
算了,宋稚清还是不相信他。
如果真的告诉他,九月是他的孩子,他可能会瞬间清醒,恼羞成怒,将九月从她身边永远夺走。
要是争夺抚养权,宋稚清没有任何的能力争地过他。
然而第二天中午醒来。
大梦初醒。
房子里面,空无一人。
宋稚清先是发现床上只有她一人,再在房间里找了一圈,走到客厅,客房,都没人。
她打了陈聿为电话,也是没人接通。
打开微信,正要发消息给他,得到的却是一个感叹号。
陈聿为,把她删了?!
这一刻,宋稚清简直想笑。
他是什么疯子?
昨晚的痕迹都还在她身上,昨晚动情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
早上起来,他却走了,还把她删了!
宋稚清心头郁结,窒息得差点喘不上气来。
她忽然之间意识到了,陈聿为昨晚做之前说的那些话。
那些话都是心底话。
他恨她。
恨她和沈柔纠缠在一起,和沈柔吃饭,觉得她拿了沈柔的钱。
还有......她把手镯给了陈聿舟。
更重要的是,陈聿舟给他听的那段录音!
陈聿为一定以为,昨晚她和他在床上的欢愉,一定也是她的假意逢迎,是她的伪装。
毕竟,她是亲口对陈聿舟说的。
宋稚清瘫在了沙发上,呼吸都加速了。
她知道,陈聿为的怒火根本没消。
昨晚的事情,不过是他想要惩罚她和仇人以及仇人之子的纠缠,以及对他的虚情假意。
还有,发泄怒火......ωωω.χΙυΜЬ.Cǒm
宋稚清笑了,笑意晦涩。
她都分不清这件事情是她的错,还是他的错了。
算了。
翻篇吧。
她深呼吸,从沙发上起身,穿戴好衣服,拿起包,离开了陈聿为的房子。
*
省人民。
陈聿为去看了陈知愿,遇到了陪了她两天的陆政屿。
陆政屿累得胡子都被修,下巴上都是青色的胡渣。
陆政屿让陈聿为陪他去买咖啡,他真的快受不了陈知愿了。
本来就有精神疾病,加上保胎,整个人都跟疯了一样。
一口冰美式下肚,陆政屿觉得清爽了不少,人也振作了一些。
“你跟宋稚清怎么样了?前两天她被叫去警局了,也不知道后续怎么样。”
陈聿为昨晚喝了酒,今天胃还有些不舒服,喝不了咖啡。
他喝了一口矿泉水,瞥了一眼陆政屿:“你这么关心她,你自己去问。”
“我有什么好问的?又不是我女朋友。”
“她是我女朋友?”
“哦不对,是前妻。”陆政屿心想,陈聿为的嘴怎么可以硬成这样?
他俩虽然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关系,从小也玩得到一块儿,但是脾气却是完全不同。
可以说是截然不同。
陈聿为死鸭子嘴硬,他呢?
油腔滑调,第一个会服软。
“你啊,学学啊,对待女人,能服个软哄一哄就结束的事情,非得僵着。”
“我们已经结束了。”
“?”陆政屿不是很相信,“怎么就结束了?”
“她说的,到此为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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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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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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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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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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