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
宋稚清被吻得喘不上气,脑袋中也是一片空白。
“他也这么吻你?”低声喘气之余,陈聿为在她耳边低喃。
耳垂上传来的如同触电一般的触感,让宋稚清浑身哆嗦了一下。
她咬紧牙关不回答。
“说话。”陈聿为的手已经不安分了起来。
宋稚清没有反抗,而是伸手勾住了陈聿为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嘴唇。
陈聿为被她忽然的主动略微惊到,但是很快就迎合上了她的吻。
唇齿纠缠之间,陈聿为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宋稚清到剑桥看望他的第二个冬天。
那个夜晚,她被他的朋友们灌了不少酒,回到酒店,她虔诚得捧着他的脸,呢喃得诉说着自己的爱意,一遍又一遍。
然而在她爱意最浓的那一刻,他却抛下她离开了。
宋稚清也是几乎在同一时刻想到了这个场景,心底的恨意汹涌,直冲上了大脑。
她忽然用力咬住了陈聿为的嘴唇,听见他吃痛得哼了一声,心底莫名很爽。
于是她又重重咬了一口,直到血腥味弥漫到了两个人的唇舌之中,她才松口。
陈聿为也松开了她,伸手擦拭了嘴角的血迹。
她下口很重,是往死里咬。
他眉心紧皱,想要斥责她,却看到她满目悲切得看着他,想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疼吗?”宋稚清问,她的唇上还挂着陈聿为的血,“记住这个疼,下次你还敢的话,我还咬你。”
宋稚清从沙发上起身刚准备离开,手臂却被陈聿为抓住。
他力道大,她又毫无防备,忽然一拽,她整个人都跌坐到了他的腿上,他的怀中。
陈聿为从身后忽然圈住了她,根本不容她挣脱。
他将下巴抵靠在了宋稚清的肩膀上,声音沉哑:“你真的以为你逃得掉?”
这句话,说的不仅是现在,还说的是以后。
被陈聿为抱着的感觉让她觉得无比窒息。
她挣脱了一下,发现挣脱不掉,干脆说道:“我如果打算逃,就不会来杭城工作。我知道你随时可以掌控我,但是陈聿为,你现在只不过是有执念,和我纠缠于你没有半分好处。觉得不甘心的时候,想想你在这栋别墅里,恨我的岁月吧。”
陈聿为看着她耳廓上的那颗黑痣,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宋稚清的时候,她看着他脸红了,耳朵更红。
当时耳朵上那颗黑痣,尤为明显。
“宋稚清,不要逼我。”平静的话,却充斥着权势的味道。
宋稚清有一种认命感:“等你不被愤怒占据大脑,清醒一些之后,就会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可笑。”
“我现在很清醒。”
“清醒的人会想要睡自己的前妻?”
她当然知道他对她是没有欲.念的,不过就是想要抹干净所谓的陈聿舟的痕迹。
这个人的占有欲简直已经到了疯狂的程度。
“给你一周时间考虑。”
“考虑什么?”
“分手,到我身边。”
“到你身边?”宋稚清皱眉失笑,“你一会儿说要养我的孩子,一会儿说让我到你身边,怎么,陈少是打算包了我?”
“不行?”
“好笑。包前妻的,我第一次听说。”
陈聿为的手触碰上了宋稚清的耳廓,力道不算重,但是触感却让宋稚清瑟缩了肩膀。琇書蛧
“我的耐心仅有一周。”
“有病。”宋稚清伸出手肘,用力顶了一下陈聿为的腹部。
下一秒,陈聿为忽然松开了她。
她的手肘顶到了他的胃。
那一瞬间,陈聿为忽然捂住了胃,倒在了沙发上。
宋稚清瞬间获得了自由,立刻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倒下的陈聿为。
陈聿为的脸色痛苦不堪,原本永远骄傲的眉心紧皱在一起,疼痛让他无法支撑起来。
宋稚清愣住了,她看到了他大衣里面的病号服,这才想起来,他穿着病号服,应该是在住院。
为什么住院?
她想到了叶矜在医院说的,他好像是去找院长看胃病的。
大概是胃病严重所以住的院。
疯子,住院还跑出来找她发疯!
宋稚清咬了咬牙,转身就走。
她怕自己不走,今晚就真的走不掉了。
然而刚刚走到玄关处,就听见陈聿为低声叫她:“别走。”
宋稚清停顿住了脚步,转过头去看向他。
他的面色已经接近惨白,不像是演的。
深吸了一口气,她最终还是转身回去走到了沙发前面。
“你怎么了?”
“送我去医院。”陈聿为的声音已经哑了,吃痛难忍。
宋稚清走近了一些,看到了他额上豆大的冷汗,不是怜悯他,而是担心自己惹事。
毕竟是她用手肘顶的他。
想了想,还是不能被他抓住把柄。
于是附身,拽住他的手臂将她从沙发上扶起,试图让他靠在她的肩上。
但是当陈聿为真的压在她的肩上的时候,宋稚清瞬间后悔了。
好沉……
“哪家医院?”
“你女儿看病的那家。”陈聿为瓮声瓮气得说道。
宋稚清咬紧牙关,硬生生忍下去了。
把人拖到了车上,她拿出他的车钥匙发动车子,一边拨了陆政屿的电话。
那边陆政屿正刚刚忙完正事,气喘吁吁的。
“喂,陈聿为又跟你在一起?”陆政屿现在都能够猜到宋稚清打电话给他的目的了。
宋稚清瞥了一眼靠在副驾驶上,脸色惨白,捂着胃紧闭双眼的男人,没好气得说道:“你现在立刻去第一人民医院,陈聿为胃疼,我现在送他过去的路上。”
“他不是在那边住院吗?你送他去哪儿?”陆政屿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那你得问问你的好兄弟干了什么好事,为什么大半夜从住院部跑出来。”宋稚清没好气。
陆政屿大为震惊:“他是不是疯了?”
“我看也不远了。”说完挂了。
陆政屿那边,他刚刚交完差,心想着这个月的任务总算完成了。
刚刚开心一点,没想到接到了宋稚清的电话。
陈聿为这个人,净是事儿。
床上的陈知愿听到了是自己弟弟的事情,从床上撑起身体问陆政屿:“聿为怎么了?他住院了你不告诉我?还有,打给你电话的女人是谁?”
“不是喜欢我的女人,行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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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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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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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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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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