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他不认,这次也要捏着鼻子认下!”
夏明远轻笑一声,淡淡说道:“上次刺杀一次,我让他送来了十几名杀手。”
“这批杀手的身份,可是你们风雨楼的人,既然如此,那说是谁,那便是谁,他若是不认,那可就是欺瞒公主了。”
说着,夏明远回过头,朝李春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李春浑身一震,只感觉脊背发凉。
“公子,连这一点您都提前想到了?”
夏明远笑了笑,“孙耀祖胆敢买凶刺杀公主,若是不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只收他十五万两银子,未免也太便宜他了,他那十五名亲信,就是暂时将风雨楼归隐在暗中的替死鬼!”
“李春,明日那些杀手会被公开行刑,之后你换个身份,离开公主府,用最快的时间,先在汉阳建立情报机构。”m.χIùmЬ.CǒM
“是,公子放心,属下明白该怎么做。”
李春连忙答应一声,恭敬退去。
与此同时。
野狼山,寒刀寨。
“砰!”
寨主严彪将茶盏狠狠摔碎在地,面色狰狞,“你们说什么?郭凯连同带去那一千人,居然在徐家庄全军覆没?”
“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去给老子查!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和我寒刀寨作对!”
“大当家息怒…据下面派出去的探马回报,徐家庄有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足足有上千人,眼下就在庄外驻扎。”
瞎了一只眼的军师薛兴脸色铁青,上前一步道:“昨晚二当家的率兵前往,中了这伙人的奸计,这才折在了里面。”
“上千人的军伍?是官府的城防营?”
严彪喃喃自语一声,不由得皱起眉头,“最近几日,没有收到汉阳城内的探马回报,城防营有过调动的消息,如此看来绝不可能是官军!”
薛兴沉声道:“大当家的,根据我的推测和喽啰兵探查,整个汉阳除了官府外,只有一个人,还有这样一支军队。”
“是谁?”严彪闻言,眼神中寒芒闪烁。
“公主府护卫头领,夏明远!”薛兴沉声道:“根据我们探查到的消息,此人拥有一支两千人的精锐,还曾因此事与孙文举打赌,这与驻扎在徐家庄附近的军队数目吻合。”
“混蛋!”严彪一脚踢翻了身前的凳子,咬牙切齿道:“这个夏明远,老子没有招惹他,他反倒是敢来招惹老子!”
“大当家,夏明远虽是公主府护卫,但却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他把军队驻扎在附近,只怕是看上了徐家庄的村民免费送地!”
此话一出,严彪嘴角抽搐,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
“他娘的,不知道野狼山方圆五十里都是我寒刀寨的地盘吗?他竟敢把军队驻扎在这里,简直是骑在我严彪头上拉屎!”
“不报此仇,我严彪日后还如何在汉阳立足,来人!集合队伍,所有人下山,挑了他那区区两千人的军队!”
身后的山匪头目们听到这话,纷纷没有犹豫,一个个连呼带喊,就要准备集结队伍。
就在这时,薛兴却连忙上前一步,急忙劝说说道:“大当家,此事万万不可心急。”
“夏明远的队伍刚刚打了胜仗,此刻士气正旺,而且这些人的能剿灭二当家这么多人,只怕也都不是什么善茬,不如先晾他们片刻,待得摸清这些人的底细,咱们再动手也不迟!”
“嗯?”严彪眉头紧蹙,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军师,眼下这些人尚未站稳脚跟,这个时候动手正是时机,若真让他们在咱们家门口安营扎寨,寒刀寨反倒成了人家嘴边的肉!”
薛兴轻笑一声,不紧不慢道:“大当家,我有一计,定可让那夏明远立刻撤兵,还要亲自带着人来找您赔罪!”
严彪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好奇的看向薛兴,“军师,你有什么好计策,快说来与我听听。”
“大当家的,最近几日,咱们野狼山有不少商队过路,咱们劫上山了不少,可汉阳城黄记粮行,咱们从来都没有动过。”
“哼,黄记粮行我倒是想动!”严彪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道:“可那黄仁济为孙文举做事,那就是县令老爷的人,咱们劫了他,到时候说不定会引起县令老爷不满。”
“非也非也。”薛兴笑着说道:“大当家您有所不知,那黄仁济,最近被夏明远刁难,无奈只能请了夏明远的昆仑安保护送粮食,咱们如今若是给他扣了,那黄仁济八成要先找夏明远理论。”
“从现在开始,只要是路过咱野狼山,请了昆仑安保的商队,咱们全都扣下。”
“如此做法,最多三天的时间,他夏明远就要来咱们山上负荆请罪,不然他在汉阳城中的那所谓昆仑安保不仅要黄了铺子,还要赔人家银子!”
严彪的眼睛一亮,激动连拍大腿,“军师此计甚妙,就按照你说的做!”
“老三,你去带五百个弟兄,把手住附近两条必经之路,按军师说的,扣下昆仑安保护送的所有车队。”
……
夏明远交代完其他事后,又在后院中,根据赵红缨的指导,练习站桩。
两三日光景,他已经能够站立整整一炷香的时间。
赵红缨又找来几个酒坛,装满水放在夏明远的手臂上,“注意,身子不要晃动,眼睛目视前方。”
“什么时候做到酒坛中的水不洒出,我便可以教你挤出的刀法。”
赵红缨说着,站在夏明远的身前,面色清冷。
“不错!”
“继续保持。”
夏明远紧咬牙冠,满头大汗,眼睛直勾勾盯着赵红缨的胸口,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
赵红缨似乎察觉到了夏明远的目光,顿时俏脸微红,手中的刀鞘拍在夏明远的小臂。
“你眼睛在看什么呢?能不能专心一些!”
夏明远手臂上的坛子摇晃,溅出不少水花。
“我说,不是你让我目视前方,看前面的嘛?”
“你正好站在那里,怎么还怨我了?”
“再说了,你那里裹得那么严实,有什么好看的……”
夏明远瞪大了眼睛,满脸不服气的狡辩。
“闭嘴!”赵红缨脸色羞红,狠狠瞪了一眼夏明远,“习武的时候敢和我顶嘴,再加一炷香的时间!”
夏明远面色一滞,咬牙切齿道:“赵红缨你给我等着,等本公子操练完,今晚定要好好操练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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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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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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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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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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