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每天都进山打猎,这山里物产丰富,他每次回来收获都不少。
多试着吃几次大火炙烤、撒着粗盐和辣椒的肉,沈秋秋就渐渐接受了裴玄打猎回来的这些肉。
现在她的仓库里面堆满了裴玄打猎回来处理好的各种肉类,吃都吃不完。
没了山外人的侵犯,这段日子倒也过得悠闲自在。
沈秋秋带着家人们每日不是除除草,就是识识字,天气一天天热起来,一晃两个月过去很快就到了盛夏。
保温大棚已经拆掉,他们种的菜全都丰收,吃都吃不完,一天不看着就要烂在地里面几棵白菜,黄瓜也变成了老黄瓜,坠到了地上。
茼蒿,小油菜,香菜也都快老得不能吃了。
沈秋秋做了一个决定,该把这些青菜都摘下来放到空间里储存了。
这里的冬天可吃不到这些新鲜蔬菜,多存些放在空间里,冬天再拿出去卖,说不定可以卖出点好价钱,就是自己留着吃,也能吃个新鲜。
她这些日子攒下来的快递箱有了用处。
趁着一个晴朗的早上,沈秋秋叫了几个没事儿干的姑娘。
“我们的菜都差不多成熟了,都摘下来吧,不然就老的不能吃了。”
他们的菜地可不是一小块而已,年轻能干的姑娘都跟着沈秋秋到了菜地。
有人割韭菜,有人摘白菜,有人拿着麻绳将割下来的菜捆在一起装进快递箱。
土地肥沃,阳光充足,青菜一开始都在保温大棚里生长,拆掉大棚不久沈秋秋就决定采摘了,被虫蛀的叶子不多。
包在一起的大白菜,撕掉外层的叶子就能直接放进箱子里,高达膝盖的白菜,两只手都握不过来,别看这白菜不值钱,就沈秋秋所知,这里是没有酸菜的。
白菜不值钱,等她做上几缸酸菜,再开个小铺子,就卖一样杀猪菜。
每日把酸菜切好丝儿和猪肉、血肠一起炖了,加些粉条,冬日里来上这暖呼呼的一锅,香飘十里。
她就不信这还卖不上个好价钱?
平日里这些姑娘都不怎么来这边菜地,更多的活儿都是去喂院子里那些家禽牲畜,只远远看着绿油油的一片。
没想到这一棵大白菜拿在手里分量十足,一个最大的纸箱子里面不过才能装上十棵大白菜左右。
沈忠厚闲来在院子里遛弯儿,见着一群姑娘都向这边走,他也跟着过来凑热闹。
他双手背在身后,捻了一下胡须,惊讶道:“这大白菜一棵得有十斤重了吧。”
沈秋秋递给沈忠厚一卷胶带,笑眯眯道:“爹爹,你既然来了,那也别闲着。”
“就帮忙把这些箱子都封口吧。”
沈忠厚接过胶带,“等着为父,为父先去取一样东西。”
盛夏的晌午,沈忠厚不愿意一来一回走那么远,想想这头顶上毒辣的阳光,他就望而却步。
沈忠厚嘿嘿一笑,扶起了沈秋秋的自行车。
“哎!”沈秋秋连忙制止。
“爹爹,您会骑车吗?”
沈忠厚跨坐上自行车,回头对着沈秋秋一笑,“你娘都学会了,我还能落下她?”
“可是您年纪大了,摔一下不像年轻人了。”
没等沈秋秋拦着,沈忠厚已经骑走了老远,车把手歪歪扭扭,他人也骑了一段路就要双脚放下来,看得沈秋秋是心惊胆战。
车上的沈忠厚却是乐在其中,这车走起来,迎面就有风了,他好像人也年轻了好几岁。
他下车以后抬手拍了一下车座,这东西就是好,没有马背颠簸,也没有马车拘束,还比轿子更快。
沈忠厚赶紧连几步跑到仓库里,夏天的太阳就是毒辣,光这几步他额头上就热汗淋漓了。
翻了半天,沈忠厚把一台秤结结实实地捆在了后车座上。
这么大的一片地,他倒要看看这一棵白菜有多少斤。
沈忠厚骑的艰难,好不容易总算是到了地方,沈秋秋帮着把后车座上一台秤拆下来。
她眉心紧锁,“爹爹,你要取称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去省力得多,这大热天的,热了吧?”
被闺女责怪的沈忠厚脸上还挂着笑,“闺女,爹不怕累,爹是看着这大丰收高兴。”
沈忠厚这辈子除了娶妻和生女,还没有这么高兴过。
他张开双手,扬起头,紧了紧鼻子,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闺女儿,你闻,这空气中都是稻穗的米香。”
沈秋秋跟着笑着点点头,“知道了,爹爹,等着秋收一定让你去割稻子。”
沈忠厚陶醉过后,不忘记赶紧把这台秤挪到平整的地面上,他从中挑了一个大小均匀,不是特别大,也不是很小的白菜。
一上称,足足有十一斤,沈忠厚睁大了眼睛。
“咱们石头镇的集市上卖的最好的白菜也才六斤左右,品相还不如这般好。”
他啧啧连声感叹,“可惜了,这白菜几乎家家农户都有,品相好些也是论斤卖,卖不上多少钱。”
沈忠厚换上一张笑脸,“不如咱们就留着自己吃吧。”
沈秋秋忘了一眼一望无际的白菜地,这是早白菜,她收完这些还要种一茬土豆和晚白菜。白菜这种菜又耐寒又耐热,生命力极强,现在收了这一茬白菜,再种下一茬,完全可以在入冬前收获。但这些小青菜就不方便种了,温度太高,还没等长出来多高就老了,腾出来的地种土豆种白菜都好。
“自己吃可吃不完,吃到猴年马月也吃不完。一斤卖不上多少钱,几千斤总能卖上价钱,但我不打算这么卖。”琇書網
沈秋秋保守估计,这里几千斤的白菜是有了。
“我要拿来腌酸菜,以后出了山开个杀猪菜铺子。”
“杀猪菜是什么?”沈忠厚问。
阿翠在旁笑道:“老爷,这我可知道,酸菜炖上猪肉、猪血肠、粉条,冬天来一锅可开胃下饭了。”
她面露可惜,“就是这腌酸菜得费些时间。”
沈忠厚听了沈秋秋的话,乐得拍手叫绝。
“不愧是我沈忠厚的闺女儿,真会做生意。”
几个姑娘收白菜到箱子里,沈忠厚贴上胶带写上字,沈秋秋紧跟着就放进空间里。
空间的容量很大,沈秋秋完全不担心不够装,她把这些箱子摞在一起放好,想吃的时候拿出一箱来就够吃个十天半个月了。
一侧是肉,一侧是菜,还有个巨大的空间留着放稻谷和玉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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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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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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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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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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