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向晚转头看向他,只见他目光坚定,神色凛然,仿佛一座巍峨的高山,为她遮风挡雨,给她依靠。
她心中一暖,反手握住他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嗯,我相信你。”
突然,马车剧烈地颠簸了一下,花向晚猝不及防,身子猛地向前倾去,眼看着就要撞到前面的车壁,楚怀野眼疾手快地将她揽入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
“砰!”的一声巨响,马车侧翻在地,车厢内顿时一片混乱……
一阵剧痛袭来,花向晚只觉头晕目眩,耳边嗡嗡作响。待到她恢复些许意识,才发现自己被压在侧翻的车厢内,周围一片狼藉。
“晚晚!晚晚!你怎么样?”楚怀野焦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伴随着车厢木板被用力掀开的声音。
花向晚努力睁开眼,却发现眼前一片模糊,只有模模糊糊一个身影。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紧紧搂住。
“别动,你伤到头了。”楚怀野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和颤抖,平日里冷峻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花向晚这才感觉到额头一阵刺痛,伸手一摸,满手黏腻,竟是鲜血。
“我没事……”她想说些什么,却觉得喉咙干涩,声音嘶哑得厉害。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楚怀野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要不是我反应快,你就……”
他没再说下去,但花向晚明白他的意思。若非他及时护住她,此刻她恐怕早已香消玉殒。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花向晚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试图缓解气氛。
楚怀野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他小心翼翼地将花向晚抱出车厢,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一阵后怕。
“来人!快去请大夫!”他对着身后的侍卫吼道,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不安。
……
花向晚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隐约记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楚家军全军覆没,楚怀野身负重伤,而她则孤身一人,被困在火海之中……
“嘶——”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牵动了额头的伤口,疼得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晚晚,你醒了!”
床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花向晚转头看去,只见楚怀野坐在床边,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里?”花向晚有些惊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
“你还好意思问?”楚怀野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我若是不在这里守着,谁来照顾你?”
花向晚这才注意到,房间里光线昏暗,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显然已经很晚了。
“我睡了这么久?”她有些惊讶,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那其他人呢?可都安全?”
楚怀野握住她的手,温热的大掌包裹住她冰凉的指尖,低声安慰道:“放心,大家都平安无事,只是受了些轻伤。”
听到这话,花向晚这才松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
“那就好……”她喃喃自语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楚怀野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一软,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柔声道:“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端药。”
花向晚点了点头,目送着楚怀野离开,却在无意间瞥见他衣袖上沾染的血迹,心中猛地一跳……
“你的伤……”她指着楚怀野的衣袖,声音颤抖地问道,“怎么弄的?”
楚怀野低头看了一眼,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哦,这个啊,没事,小伤,不碍事。”
“小伤?”花向晚显然不信,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楚怀野一把按住。
“你干什么?别乱动!”
“你的伤到底怎么回事?别想骗我!”花向晚紧紧盯着楚怀野的眼睛,不肯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楚怀野知道瞒不住她,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我坦白,其实……”ωωω.χΙυΜЬ.Cǒm
“其实……”楚怀野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英挺的眉宇间染上一丝不自然,“我没事,只是衣服破了而已。”
花向晚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竟关心则乱,只注意到他衣袖上的血迹,却没发现那血迹的颜色明显偏暗,并不像是新鲜的伤口。
她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既有被他刻意隐瞒的恼怒,也有被他保护的感动,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涩。
“你……”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得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着,难道在你心里,我就那么没用吗?”
楚怀野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心中一紧,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不想让我担心?”花向晚冷笑一声,“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我反而越担心?”
“我……”楚怀野哑口无言,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早已习惯了独自面对一切,将所有的苦痛都埋藏在心底,不愿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脆弱。
“你总是这样,”花向晚别过头去,不愿看他。
楚怀野心头一震,他当然不是无所不能,相反,他也有害怕失去的东西,而花向晚,便是他最害怕失去的人。
“晚晚……”他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走吧,”花向晚闭上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楚怀野看着她决绝的侧脸,心中一阵刺痛,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知道,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而他欠她的,也绝非一句道歉就能弥补。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充满了苦涩。
他知道,花向晚的心中有一道坎,一道由他亲手筑起的坎,而他,需要用尽一切去跨越这道坎,才能真正走进她的心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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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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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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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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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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