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霈轻笑一声,拿起酒杯,轻轻摇晃着,却没有喝,而是看着花向晚,一字一句的说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他不会有事。”
花向晚看着陆霈眼中闪烁的危险光芒,心中一沉,她知道,陆霈这次是有备而来,而她,似乎已经落入了他的陷阱…
陆霈自以为胜券在握,殊不知花向晚此刻心中早已翻江倒海。前世今生,他都是这副嘴脸,自以为是,自私自利。她看着陆霈端着酒杯,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而她就是那件任人摆布的玩物。
“陆霈,你到底想怎么样?”花向晚努力克制着内心的厌恶,语气冰冷。
陆霈轻笑一声,将酒杯放到桌上,缓缓起身,一步步向花向晚逼近,“我想怎么样?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
“当年,是你招惹的我,是你口口声声说要跟我远走高飞,是你带着我私奔,让我背负骂名,如今,你却问我,想怎么样?”
陆霈每说一句,就靠近一步,语气也越来越激动,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
花向晚被他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柱子,退无可退。
“陆霈,你不要血口喷人!”花向晚怒目圆睁,前世种种,明明是他和林知锦狼狈为奸,设计陷害,如今却倒打一耙,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她身上!
“血口喷人?花向晚,你敢说,当年你没有对我有过一丝一毫的眷恋?你敢说,你没有享受过我的温柔?”
陆霈伸手钳住花向晚的下巴,逼迫她与他对视,眼中满是疯狂和偏执。
花向晚只觉得一阵恶心,她用力挥开陆霈的手,冷笑道:“陆霈,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我花向晚就算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你这种伪君子!”
陆霈被花向晚的话激怒了,他一把抓住花向晚的胳膊,将她抵在柱子上,恶狠狠的说道:“花向晚,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侯府嫡女吗?你现在不过是个丧家之犬,我肯给你机会,你就该乖乖听话!”
花向晚被陆霈捏的生疼,但她却倔强的梗着脖子,毫不示弱的回瞪着他,“陆霈,你也不过是条丧家之犬!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谈条件?!”
“你!”陆霈被花向晚的话彻底激怒,他扬起手,眼看就要落在花向晚脸上。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陆霈捂着剧痛的手腕,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少年。
“你是谁?!”
楚怀野冷冷的看着陆霈,眼中满是杀意,“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动她!”
手腕的剧痛让陆霈的表情都扭曲起来,他捂着手腕,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少年,又看了看不远处停下的马车,怒火中烧:“哪来的小杂种,敢坏老子的好事!”
楚怀野冷冷地看着他,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如同蓄势待发的豹子,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没有理会陆霈的叫嚣,而是转向花向晚,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嫂嫂,你没事吧?”
花向晚心中一暖,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一笑:“我没事,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这声“嫂嫂”和毫不掩饰的维护让陆霈更加恼火,他指着楚怀野,色厉内荏地吼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敢对我动手,不想活了?!”
楚怀野轻蔑地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衣袖,这才转头看向陆霈,语气冰冷:“我管你是谁,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敢对我家嫂嫂不敬,我看你是活腻了!”
“你…你…”陆霈气得脸色发白,却一时语塞,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花向晚。
花向晚对上陆霈的目光,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副惊讶的表情:“陆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位是……”她顿了顿,似乎才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哦,我差点忘了,这位是楚家的小公子,我的…小叔子。”
最后三个字,花向晚说得意味深长,她特意观察着陆霈的表情,果然,在听到“小叔子”三个字的时候,陆霈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前世,陆霈虽然对她百般折磨,却始终留着她丞相夫人的名头,对外也始终维持着夫妻恩爱的假象,为的不过是借着楚家的势,稳固自己的地位。如今,他费尽心机回到京城,自然更不愿放弃这块到嘴的肥肉。
花向晚就是要让陆霈明白,楚家可不是他能肖想的!
“小叔子?”陆霈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语气中满是嘲讽,“花向晚,你少在这里跟我装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吗?我告诉你,你休想!”
花向晚心中冷笑,陆霈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撕破脸皮才肯罢休。
她刚想开口,却被楚怀野抢先一步。
“羞辱你?”楚怀野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残忍,“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嫂嫂羞辱你?”他上前一步,逼近陆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满是轻蔑,“我劝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一个丧家之犬,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真当我楚家无人了吗?”
丧家之犬?
这四个字,如同四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陆霈的心口,让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是啊,他现在不过是一个被贬为庶人的罪臣之子,而楚家,却是手握重兵的将门,他有什么资格在楚家人面前叫嚣?
想到这里,陆霈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无力地垂下肩膀,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怎么不说话了?”楚怀野见陆霈这副模样,心中更加不屑,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以后离我嫂嫂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楚怀野不再理会陆霈,转身走到花向晚身边,语气恭敬地说道:“嫂嫂,我们走吧。”
花向晚点了点头,临走前,她又深深地看了陆霈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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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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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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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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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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