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自嘲地笑了一下,有没有又能怎么,
想了一下说道:“我今天去买豆腐之前其实犹豫来着,因为都没有别的小摊在地了,我知道你星期天晚上都会约在那里打台球,我真不是等在那里和你偶遇的,今天只是碰上一些倒霉事,我晚饭都没吃,只是太饿了,”
我真的很努力地告诉自己已经不在意你了,她搓搓脸心里说道。
“还是,因为上次在溜冰场把你们留下,你觉得我放你鸽子,你很不开心,真的不是,我们室长生病了,我陪她到省立医院去了,”
阮云真诚地解释。
“回来后天都漆黑了,想着你可能有事忙去了,就没去找你了,而且那天是最后的期限,我想着你总有别的事去忙的——”
——是的,你大概没有和小广东共续前缘,去找林静了。
阮云了然的笑笑。
妈的,我脑袋差点被人撞成一坨大便了,还有什么别的事去忙。
许少禹愤愤地想,也不想把拿出来说,显得自己像个卖可怜的窝囊废。
“要是为了这个,我向你道歉,我其实很珍视和你的,嗯,——这段感情。”
阮云有点讲不下去了,她握住自己的脖子,掩饰地咳了一下。
“我真的得到很多不一样的感受,是和你的这段时间给我的,所以——,”
这段感情,从头到尾,他不爱她,不想她了解他,她一直在自洽——
阮云诚恳地看着他,许少禹还是丝毫没有回答和走的意图,只是一味地盯着她。
“那,如果是因为你觉得离开还是没有那么决绝,或是需要什么,我可以配合你。”
她想了想说道,
许少禹不动,不说话,不点头也不摇头。
阮云头痛得要死,不知道不说话的许少禹真的这么难搞。
“你能快一点决定吗,我不想别人看到我们——”
“我和林静还没有开始谈恋爱,”
还没开始谈恋爱?每个字都听到,可连起来却是听不懂,
他是在解释?
她抬头看他,带着温柔可怜的神色,眉眼像是被某种希望压弯了。
“你周六过来,我想找你画一幅画。”
许少禹撇过头回避她的眼神,平静的说道。
“可以的——”
阮云想了一下点头道。想起他书里的书签,他是有什么收集癖好吗?
“下周六到我寝室来。”
许少禹说道。
“好的,”
阮云赶紧一口应下。
“你快点回去吧,还有,以后在路上看到,嗯,别再搂搂抱抱的了。”
阮云诚恳地对他笑,鼻头红红,泪光闪闪。
他拒绝了她的希望,是啊,没有开始谈恋爱也和她没有关系了,
一场感情像凌迟一样难受,她没有能力结束得干脆,总是拖泥带水地让人惆怅。
周六的约定像紧箍咒圈了阮云一周都没有很轻松。
阮云醒得很早,一直等到室长她们乒乒乓乓地起床,天光也没亮起来。
“云朵,我要去打饭了,赶紧起来刷牙,”
曼梅拍拍阮云的床架。
阮云应了一声打开床帘下床,抓抓头发往外瞧了一下,天阴沉沉地压着,像她满腹的心事。
她拿着毛巾牙刷去洗衣房,安东正反常地大早上在洗头发。
“天这么阴冷,你抽哪门子风啊,”
阮云打着哈欠,没睡好脑袋不甚清醒。
“哦,对了,上周我们说的时候你不在,我们班男生那次足球比赛的奖金发下来了,说了今天中午全班聚餐,你要不要也洗个头化个妆。”
安东抹了一下眼睛的泡沫侧头对阮云说道。
哈哈,阮云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劝你行行好,洗个头就算了,别玷污化妆这个词,把脸画得像猴屁股,我们可不敢跟你走一块。”
阮云边说边把安东的屁股往边上挤了一下,把脸盆放在水池里接水,挤牙膏。
“我不是吹,我学什么不快的,我装备都整齐全了,等会你看看我的百宝箱,画好了你别羡慕。”
安东气哼哼地搓着头发。
嗯,嗯,阮云含着满嘴泡沫点头敷衍她。
吃稀饭的时候才想到应该早点和许少禹说下,要是搞迟了等下室长她们又得言三语四了。
看安东画妆,大家笑得把屋顶都快掀翻了,阮云也笑,只是心不在焉,无数次看钟,心悬着等电话。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今天的约定,又或是还没有起床,阮云心里没底。
等到九点半,阮云实在耐不住了,想着打个电话吧,反正不要脸也是最后一次了。
她去到一楼的公用电话处,插卡,打开手心,号码已经被汗浸湿,有点模糊,拨号。
她实际上除了那次他过生日,基本没打过他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
“嗯,许少禹,我是阮云。”
阮云抢先说道。
“早啊,这个号码,你在哪打的电话,”
阮云在电话里听出了笑意。
“在楼道里,上次——,嗯,上周说要画画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
“我想说我们没约好时间,什么时候过去啊,”
“你来啊,我都在,周末我们寝室基本都只有黑和我在的。”
“好的,你都洗好脸了吗,吃过早饭了吗,”
说完阮云就后悔了,揪着电话线都想把刚才的话收回。
“没呢,”
许少禹笑。
“那我随便带点给你,中午我们班要聚餐,我想你能不能早点画好。”
沉默了片刻听到许少禹嗯了一声。
阮云给许少禹买了牛肉馅饼和酸奶,二食堂人不多。
“来找小禹啊,”
宿管阿姨笑着和阮云打招呼。xǐυmь.℃òm
“嗯,”
阮云红着脸局促的应道。
“有段时间没给小禹送早点了,怎么了,吵架了啊,”
阿姨捉狭地问道。
阮云赶紧摇头。
“阿姨吃过早饭了吗,”
阮云岔开话,举起给许少禹带的早点问道,想着可以匀一样出去。
“现在还不吃过,这个懒孩子,也是,也要让他去给你买早饭,惯坏他了不是,”
阿姨皱眉摇头。
嗯,嗯,听着阿姨的自说自话阮云尴尬地笑着应道。
“阿姨,我先上去了,”阮云边笑边摇摇手想赶紧上去怕碰到班上的同学。
门没有关,阮云推门进去,许少禹趴在桌上听到响动回头冲她笑。
“你赶紧吃,”
阮云在心底生出了疏离的感觉,几步走上前,早点放在桌子上,又退后几步靠在后面的床架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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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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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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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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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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