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禹理也不理,只把她抱得更紧。
直到听到学校的大门的轱辘声音,阮云推他也推不开,想提醒他,只能不得章法地咬他。
许少禹不管也不顾,只让她咬,也管不住自己的手了。
一个始终保持警惕,一个在失去思考之后只剩下直觉和欲望,他们像两个在黑暗中找不到方向的困兽——xǐυmь.℃òm
阮云对吃错药的许少禹也没有法子,
限期是春药?
她狠狠心咬向自己的舌尖——
“你——”
许少禹觉出她的意图,放开她,一双眼睛炙热的,红成一片。
这个小疯子!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吃了春药了,”眼镜被许少禹拿走了,她也看不清,只能盲目地瞪着他,
“你没听到声音啊,学校要关大门了,”
她的唇舌巨痛,说话含混不清。
娘呐!今天真像一刚下前线的伤员!
许少禹好像突然清醒过来,又不知道怎么的高兴起来,笑了。
阮云想看他又发哪门子疯,眯眼踮脚凑近看了他一下。
许少禹倒是惊诧地后退了一步。
怎么,怕她杀他还是怕她非理他,阮云翻了下白眼,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把他拉近。
踮起脚,用袖子擦他的嘴,也不知道是他俩谁的嘴出血了,应该是自己的,唉,谈个什么恋爱,搞得像凶杀案现场。
她也没有随身带纸巾的习惯。
许少禹看着她,这一刻竟有一种情意绵绵的感觉。
“嘴上有血,不然回寝室人家还以为你出去吸血去了。”
阮云解释道。
又从他卫衣的口袋拿出自己的眼镜戴上。
举起袖子低头自顾自地擦嘴,有点痛,她轻轻地嘶了两下。
许少禹捉住她的手,阮云不解地抬头去瞧他。
他矮身轻轻含住她的唇,轻轻地用舌一下一下地舔着。
疼吧,他含混地呢喃。
混蛋!
阮云暗骂,可是她的心像被温暖的洋流拍击着,一下一下地刺激着神经。
这时,大门落锁的声音传了过来。
阮云拉着许少禹往门口跑,看门的大爷很严格,迟了就会叫辅导员来领人。
阮云慌慌张张地拽着许少禹从侧门挤了进去。
她本意想一路狂奔,可是被许少禹紧握的手扯住了步子。
阮云狐疑地回头看他。
“跑不动。”
许少禹赖皮地说道。
这么长的腿跑不动,银样镴枪头实名了。
阮云只能伴着他慢慢地走。
许少禹牵着她的手,拇指轻轻地一下一下勾着她手面。
“只有周六才有空吗?”
许少禹问道,侧着头可怜巴巴的。
阮云嗯了一声,以前不都是这样吗,她不解。
“周一到周五,周天都要兼职。”
“钱都被你赚完了。”
许少禹笑道。
阮云低头没说话。
“下周六,我们去溜旱冰吧,”
“我不会。”
阮云说道。
“我教你,我溜得可帅了,那些女生都在旁边叽哇乱叫,吵得很。”
许少禹眉飞色舞的说道。
阮云沉默,过了一会说道,
“走快点吧,我想早点回去,寝室熄灯了,我不好洗漱了。”
许少禹有点讪讪,被阮云拉着稍稍加快了一点步子。
很快就到了男寝楼的大门口,阮云站住。
“我送你回去,现在人少,没人看得到。”
许少禹说道。
“我自己回去,反正也不远。”
阮云坚持。
“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心安一些。”
许少禹继续争取。
有什么心安的,你不在,是最大的心安。
阮云坚定地摇头,腹诽道。
“那就下周六,早一点,我等你。”
许少禹看阮云这么坚决,只能放弃。
“嗯,九点可以,我在学校大门外台球室对面的大树底下等你。”
“我们中午去真有趣吃小自助,那里的炒面也很硬,肯定你爱吃的,那下午我们去哪里玩?”
许少禹靠近搂住阮云,用手捏捏她的脸。
不知道他最近怎么老是动手动脚,阮云皱眉,这种租来的情人,总是想着下一秒就要分手,心里苦涩。
“我不知道。”
“那去看电影怎么样,就去我们去的那个录像厅,人比较少。”
“到时候再说吧,我很累,想早点回去了。”
阮云用手推着许少禹。
“你亲我一下,我就放你回去。”
“你还没有亲够啊,我嘴很疼,大哥。”
“只是亲,我绝对不会回嘴,我发誓。”
许少禹眼神认真地保证。
阮云被他逗笑了。无奈的踮脚亲了他一下。
“好了,我真该走了,下次见。”
阮云把他的手剥下来,贴着他的裤缝放好。
“乖乖的,上去,我看着你上去。”
阮云觉得许少禹有时候真是挺孩子气的。
“好的,女士,感觉你是我长辈。”
许少禹立正,扬着眉,调皮地给阮云敬了一个礼。
显然阮云亲昵的语气熨贴了他的心。
阮云看他和宿管阿姨打了个招呼,进了楼道,正待转身走的时候,又看见他探出头来和她招手。
阮云皱眉用手指了指他,又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他这才悻悻地缩回头去。
确定他进去了之后,阮云就抱着肩一路小跑往自己的食堂跑去。
她快步走到食堂转角的墙根底下,从裤兜里掏出刚才包的几块午餐肉,刚才一番折腾,都快变成肉泥了。
“卫国,卫国,”她小声的唤道。
这样晚,这么小的声音都像穿上了高音喇叭。
喊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它过来,阮云悻悻地从草丛里翻出她留在这里的不锈钢小碗,把肉放里面,希望等会小黑回来还能吃到。
怪我,今天一天这么事多,也没来得及嘱咐室长她们,不知道她们有没有记得喂它。
阮云很自责。
又拿着她放在这里给卫国喝水的碗到后面的水龙头那里给它换水。
做完了这些,她站起来准备走的时候,只听得一阵从远及近的喵喵声。
她惊喜地看着卫国从远处一路竖着尾巴颠颠地跑过来。
“卫国!”
“喵~”
“卫国!”
“喵~”
卫国句句有回应,在阮云腿上蹭来蹭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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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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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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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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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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