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个陈警官和夫人被带走了。
南初扶着祁御上了她的奔驰。
祁御见她走的方向既不是回昆城的方向,也不是她公寓的方向。
问,“去哪?”
“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祁御,“不需要。”
“肯定没伤到骨头,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
南初坚持,最后还是带着祁御去了医院。
拍了片子后,确实没伤到骨头,但是肌肉挫伤严重。
南初连夜开车回了昆城。
祁御借着胳膊受伤,死赖皮地缠着南初给他洗澡。
虽说亲密的事情做了很多很多遍。
祁御给南初洗澡,也洗了很多很多遍。
但是,南初给祁御洗澡,还是头一回。
南初放好了水后,叫祁御。
“水放好了,进来吧。”
祁御大爷似的进来了,一身整齐。
“你......”
祁御,“手疼,脱不了一点。”
南初无奈失笑,“想让我脱直说。”
“我又不是什么害羞的人,很愿意给你脱的。”
祁御笑了笑,摊开手,“那来吧!”
南初也没被祁御小瞧了,大大方方地解扣子。
唯一在腰带上花了些时间,不过,问题不大。
让他全身光着,她只用了三分钟。
脱衣全程,毫无美感,也没有暧昧情愫。
像是他不是个成年男性,而是三岁小男孩。
又像是在给鸡鸭鹅拔毛,拔完,还催促他快点下锅。
“下去!”
祁御没动,轻抬南初的下巴,“你怎么都不看我。”
“不敢?”
南初忍不住红了脸,恨恨地白了他一眼。
“还洗不洗了?”
“洗!”
“洗就下去!”
祁御被南初推了一下,笑接了句,“我怎么感觉不像是洗澡,而是像下锅要煮了我。”
南初“噗呲”一声被逗笑了。
这一笑,把刚刚的不自在和尴尬都笑散了。
“对下锅煮了你。”
祁御乖乖跨进浴缸,指挥着南初给他搓背,按摩。
最后,南初手都按累了,祁御还不愿意出来。
她千哄万哄,祁御就是不出浴。
南初憋着气,无奈道,“哥,像你这种鸭,七分熟最好入口。”
“你这如果煮成十分熟的话,真的会有点老。”
话说完,南初自己都一愣。
她好有才啊!
竟然将祁御的真身给说了出来!
再看祁御的表情就不一样了,脸黑成碳不说,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恨不能咬死她。
“对不起,那个如果你还想洗的话,我还可以再帮你按按。”
结果没等她话说完,祁御便哗啦啦地起了身。
随便抓了个浴巾胡乱擦了下自己,扔下浴巾就出去了。
留给南初的是他赤着身子的背影,还有他擦红一片的胳膊。
南初揉了揉酸疼的手腕,心想着:
先气着吧,等下再给他擦药。
南初洗漱完出去时,祁御正背对着她。
她走到他面前,放下医药箱。
“起来擦药。”
祁御垂着眼眸看手机,“不擦,疼死我算了。”
南初觉得好笑,“你这伤,疼不死。”
祁御“哼”了声,背转向她。
南初看了眼时间,她今天也折腾了一天,也有些累了,半点不想跟他浪费时间。
“祁御,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不要上药?”
祁御顿了下,“不要!”
南初医药箱往边上一扔,跳上床,压在了祁御的身上。
“祁御,我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欠!”
祁御不敢挣扎,怕自己一动,把她带撞得摔掉下床。
结果得出,他不挣扎是对的。
若不然,他还等不来南初这又气又疯狂的一吻。
南初本是气得咬祁御的,结果,到了他的嘴里变了味。
惩罚,变成了爱抚。
愤怒,变成了爱意。
相濡以沫,才是两人的真心。
一个小时后,南初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瞪人。
而祁御,笑呵呵地自己上着药。
上好药后,祁御从后面环抱住南初的腰身,将人抱紧。
南初感受到祁御的后怕,回抱他。
刚刚的那一场情事里,她也感受到了他的怕。
此刻,他后怕得更明显。
南初,“以后再也别这么冲动了。”
“你要是万一出了事情,我跟祁家人怎么交代?”
祁御叹了口气,“当时没想那么多。”
“我只知道,如果那个妇人真的死在了LS工厂内,你肯定会一辈子内疚。”
“你万一要是出点意外,那我也不用活了。”
“以后不会了。”
“好”
这一夜,因为手臂上的伤,祁御睡得很不安稳。
好在每次醒来,南初都安稳地睡在他的怀里。
第二天一早,祁御醒过来的时候,南初已经不在床上了。
出了房间才发现,南初正在厨房做早餐,陈安正端正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陈安,“爷,早。”
祁御,“你来干什么?”
陈安摸了摸鼻子,“爷,我不是故意来蹭早餐的,我是来汇报您娶南小姐的工程进度!”
祁御刚要开口,南初这时端着蒸好的蒸饺出来。
“快去洗漱,马上吃饭了。”
她又叫陈安,“这个有点烫,你帮我端一下。”
陈安指了指厨房的方向,“爷,南小姐叫我。”
“是她刚刚善良地留我吃饭。”
祁御眯了眯眼睛,“那你还等什么?!”
“要是烫着他,我剁了你的手。”
“是,我现在就去!”
陈安小跑着进了厨房。
祁御洗漱好出来时,南初刚好盛好小米粥。
叫他,“过来吃饭!”
“嗯。”
祁御坐下后,陈安战战兢兢地只敢吃面前的小米粥。
南初猜测陈安应该是不好意思,便把蒸饺什么的都往他面前推了推。
“别客气,多吃点。”
陈安一边夹蒸饺,一边看祁御的眼色。
祁御气笑了,“你吃你的,看我干什么。”
陈安这才放下心来大快朵颐。
他当然不是觉得自家爷小气,而是,但凡沾点南小姐的事情,他这边都需要慎重再慎重。
吃完饭后,陈安主动要帮忙洗碗,南初没让。
后来,等她收拾好厨房出来时,祁御和陈安刚好从书房里出来。
陈安跟祁御和南初道别。
“爷,南小姐,我先走了。”
祁御,“嗯。”
南初,“慢走。”
陈安带上门离开后,祁御看向南初。
“乖乖,我发现件事。”
南初喝水的动作一顿,“什么?”
祁御,“我发现你对谁都好,就对我不好。”
南初放下水杯,环抱住他的腰,“我对谁好了?”
“陈安!”
“因为陈安是你的手下,我才对他好。”
说完,南初又觉得措辞不当,“也就顺道邀请他吃个早餐而已,就叫好?”
祁御,“这还不好?”
“你把我最喜欢的蒸饺往他面前推,都没给我夹一个。”m.xiumb.com
南初无奈,“因为他算是客人。”
“是外人!”
“而你不一样!”
祁御,“我怎么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
南初,“你是内人。”
“我对他好,只是把蒸饺什么的往他面前推了推。”
“我对你的好,别人可享受不了?”
祁御,“什么?”
南初凑近他,“我帮你洗澡了。”
祁御薄唇一勾,被哄好了。
南初见他这便宜样,笑着对他勾了勾手指。
“过来,我告诉你个秘密。”
祁御朝她靠过去,“什么?”
南初趴到祁御的耳边说了几个字,“祁御,我发现你那里长了颗痣。”
祁御,“哪里?”
南初坏笑起来,“你猜是哪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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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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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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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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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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