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被富商的女儿撞破,她先是斥责韩廷与她的父亲不清不楚,待看清韩廷身上羞于启齿的伤口后动了恻隐之心,趁父亲外出时,偷出解药送韩廷出府。
那一年,韩廷十七。
趁夜色潜回富商家中,一把大火,将其烧了个干净。
离开京城后的韩廷遇到了父亲的旧部,并与他们一同回到江南。彼时的清河帮乱成一团,他一个已故帮主的儿子想要重掌清河帮谈何容易。
没有人知道他付出了多少,也没有人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只知道十八岁的韩廷以一己之力收服了整个清河帮,使其成为江南第一门派。
十九岁,韩廷以清河帮帮主的身份重回京城。他想要季婉婉为他的父亲偿命,奈何原剧情中的季婉婉已经吞掉了谢家,摇身一变成了平南候夫人,且有永安王作为她的靠山。m.χIùmЬ.CǒM
江湖实力终究不敌朝堂实力,韩廷和他的清河帮被季婉婉和永安王联手设计,成为他们谋逆作乱的借口和炮灰。
这一次,陆知鸢抢先救下韩廷,让他免于被欺辱的命运,且她给钱给人给物,助他提前拿下清河帮。依着他的天分,要不了五年,就能把清河帮发展成最大的江湖实力。
她要用这股江湖势力去对抗永安王的江湖实力,以保谢家不被设计。
另一边,谢朝云正准备安寝,被陆老夫人派来的丫鬟请去福临院。她心里明白,这一趟是为了今日侯府门前的那场闹剧,十有八九是让她为季婉婉开脱。
经过长廊,穿过庭院,来到福临院。
院子里飘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儿,不像是往日喝得养生药。
门帘卷着,屋内烛光摇曳。
陆景元被老夫人抱在膝上,那么大一个孩子,在老夫人怀里扭来扭去,着实不成样子。陆锦瑶站在一旁,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表情。陆淮在房里走来走去,走到第三圈儿时,看见了站在院子里的谢朝云。
“还不进来?母亲都等急了。”
迎面而来的呵斥,让本就误了睡眠的谢朝云有些生气,刻意在院中多站了会儿。
“母亲和侯爷这么着急见云娘所为何事?”谢朝云跨进门去:“母亲头疾频发,更该早些休息。这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等到明日晨起再说的。”
陆淮嘴角一沉:“婉婉的事你知道了吧?”
“听说了,有人当场指证,说这害死表妹夫的毒药是表妹亲自拿的。人证,物证俱在,表妹百口莫辩已入了都尉府的大牢。”
“婉婉是被冤枉的。”陆淮急道:“她压根儿不知道那是毒药,且害死朱国志的那碗参汤也不是她熬的,是朱老夫人身边儿的那个丫鬟。”
谢朝云眉眼微冷:“侯爷这是去见过表妹了?以上这些都是表妹与你说的?”
“谁说的重要吗?重要的是婉婉是被冤枉的。”陆淮脸色铁青,捏紧拳头:“你去过都尉府的大牢吗?你知道那里头是什么样子吗?婉婉她一个弱女子,你知道她要在那里头受多少苦吗?”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谢朝云忍不住道:“侯爷说她是冤枉的却拿不出任何证据来,就连侯爷口中说的那个丫鬟,云娘都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人。然朱老夫人说的是真的,那个当堂指证季婉婉的人也拿出了相关证据,侯爷让云娘如何相信季婉婉是无辜的?”
谢朝云背过身去。
明明对他已是失望至极,心寒至极,眼见着他这般维护季婉婉,心里仍是难受。这本是她的夫君,是她女儿的父亲,他却从未像今日这般维护过她们母女,他甚至连最起码得陪伴都没做到。
眼角发涩,用力攥住手帕。
“即便表妹是冤枉的,侯爷也该去都尉府,而不是大半夜的冲着我这个结发妻子喊。”
“听淮儿说,今日在公堂上指证婉婉的那个女子是鸢儿从奴隶市场买回来的。”陆老夫人开口:“侯府嫡女,跑到奴隶市场上,买回指控婉婉的证人。婉婉被指害夫这事儿当真与你没有关系?”
谢朝云拧眉:“母亲此话何意?”
陆老夫人嘟着嘴:“就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倘若此事因你而起,明日一早你便去都尉府说清楚,看在我与淮儿的面上,婉婉她不会与你计较。”
谢朝云笑了,面向陆淮,幽幽发问:“侯爷觉得呢?”
陆淮瞥了她一眼:“我相信云娘,这渭南朱家的事定与云娘你没有关系,至于这奴隶……还需云娘去问问鸢儿。事有凑巧,必有蹊跷。且莫要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奴隶害了咱们侯府。”
谢朝云挺直身子。
“奴隶的事鸢儿与我说了,她是跟流萤出去逛街时误入的奴隶市场。鸢儿八岁,流萤十三,她们哪有母亲说的那般心机?况且鸢儿回府前一直住在朝阳别院,莫说渭南朱家,就是这侯府的左右邻居是谁她都闹不清楚。”
谢朝云的语气顿了顿。
“不过是出门看个热闹,不过是心善买了几个奴隶,怎么就成了心思叵测,陷害表妹的人?”
“母亲也没说是鸢儿的错,这不是怕鸢儿被人利用嘛。”
“利用?”谢朝云轻轻一笑,命守在门口的丫鬟去芳菲院拿那几个奴隶的身契:“他们几个的身契我都看了,没有一个是来自渭南的。除了被鸢儿带回来的那个韩廷,余下几个都被送去了谢家。”
陆老夫人多嘴:“若非心虚,怎会将人送去谢家?”
谢朝云轻笑一声:“母亲八岁时可曾犯过错?犯了错之后又当如何?鸢儿八岁,与我这个生身母亲尚且生疏,况且侯府。她私自出府,买了奴隶,且一下子买了几个。怕被责骂,将人藏到舅舅家不是一个孩子的正常反应吗?母亲以一个成年人的想法去衡量,去猜测,去揣度一个孩子本就离谱,更离谱的是,鸢儿是您的亲孙女。”
陆老夫人嘴角耷拉着:“我也没说什么呀,不过是正常反应罢了。”
谢朝云点头,似笑非笑:“正常反应?那云娘在听过朱老夫人说的那些话后,是不是也要怀疑一下侯爷与这两个孩子的关系?”
陆老夫人噎住,心虚地看向陆淮:“瞎说什么,这两个孩子跟你夫君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需得验过血亲才能知道。”谢朝云看向陆淮,目光微冷:“侯爷可敢滴血验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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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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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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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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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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