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姑娘?”林夏震惊不已,要不是王府的护卫在后面追她,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护卫们不知所措的驻足,林夏并未为难,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是我没错。”霍云卿大摇大摆的踏上台阶,朝林夏笑了笑:“你们家王爷不肯见我,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林夏伸手挡在霍云卿身前,还来不及开口阻拦,就见霍云卿仿佛没看到他一般径自往前,吓得他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他可不敢碰到霍姑娘,要不然他们家王爷能把他的手给砍了。
霍云卿俏皮的朝林夏嘿嘿一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书房的门被推开,萧北乾端坐在书案后,目光落在手中的书上,好看的眉微蹙着。
“擅闯王府,霍姑娘好大的胆子,也不怕本王把你当做刺客处置了?”
“那殿下处置便是。”霍云卿语气轻飘,毫无惧意。
萧北乾神色寡淡,看也没看她一眼,心无旁骛的专注于手中的书。
霍云卿气呼呼的上前,双手撑在书案上,盯着他质问:“殿下为何不见臣女?”ωωω.χΙυΜЬ.Cǒm
“本王想见谁,不想见谁,何时轮到霍姑娘过问?”
霍云卿闻言神情一滞,那双明亮的眼睛霎时红了几分。
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萧北乾察觉到异样,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眼尾通红,他捏着书本的手紧了紧,指尖微微发白。
“霍姑娘,没有下次,请回吧。”他语气生硬,唯有眼底深处尽显隐忍。
“殿下当真要赶臣女吗?臣女心眼小,今日若是走了,以后便不会再来。”
她承认她在赌,就赌萧北乾舍不得她。
可是听了她的话,萧北乾没有半点多余的反应,他专注的看着书,对她的委屈和难过视若无睹。
她该走了,她知道自己再不走就是自取其辱,可她动不了,或者说……她不想走。
萧北乾这是怎么了?明明很关心她不是吗?要不然他为什么要在监察司外等她,他如此明目张胆,不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护着的人吗?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霍云卿盯着他看,眼里带着探究。
就知道看书,这书有什么好看的!
正这么想着,霍云卿突然发现了不对劲,心中的烦闷之感顿时烟消云散,她大步来到萧北乾身旁,一把抽走了他手中的书。
“臣女进屋到现在,殿下一直在看这一页,殿下究竟是在看书,还是在……”她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他包着白布的手,一下子慌了起来:“你受伤了!”
这就是他没有翻页的原因?怕她发现吗?
“你怎么受伤的?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霍云卿伸手去拉他的手,想看看他的伤势。
“霍姑娘,男女有别。”萧北乾想躲,却被她强势的握住了手腕。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废话作甚?更何况殿下搂也搂过,抱也抱过,如今倒是高风亮节。”
萧北乾无言以对。
“殿下的伤,是不是和丞相大人有关?”
昨日她来过,看到孟丞相进了辰王府,今日他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对她如此冷漠,难道是孟丞相对他说了什么?
萧北乾挣脱了她,语气依旧冷淡:“丞相是本王的舅父,本王的伤又怎会与他有关。”
“臣女又没说是他伤了殿下,殿下何必此地无银三百两。”
萧北乾眉头微蹙,不作回应。
“殿下到底在怕什么?为何殿下总有那么多顾虑?臣女明白霍家嫡女的身份注定入局,可无论是端王还是睿王,他们都不会像殿下这般刻意疏远臣女,他们恨不得与臣女再亲近一些,恨不得臣女能嫁给他们,唯独殿下……”
霍云卿不明白,诸位皇子皆想求娶,为何萧北乾不愿?她更不明白,既然他不愿,前世又为何在她被赐婚后,闯入她的闺房,想要带着她远走高飞?
他总是若即若离,让她心中不安。
萧北乾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半晌才开口说道:“霍姑娘才知道本王阴晴不定吗?”
“殿下非要跟臣女这般说话吗?”
萧北乾看到了她眼底的落寞,挪开视线沉默以对。
霍云卿心里难受得紧,恨不得立马扭头就走,可看到他受伤的手又不是滋味,默了片刻,她深呼吸一口气,坚定又倔强的说道:“殿下要与臣女分道扬镳,臣女却不是那背信弃义之辈,当初既选择了殿下,就不会轻言放弃。”
萧北乾拧眉看她:“霍姑娘此话何意?”
“臣女不管殿下是否有苦衷,也不管前路有多危险,臣女说过会帮助殿下,便不会食言,臣女有事还会来的。”
萧北乾知道她倔,但没想到她这么倔。
“霍姑娘先前说过不会再来。”
霍云卿梗着脖子:“臣女爱来就来,反正殿下府中的护卫拦不住臣女。”
“你……”萧北乾无言以对。
霍云卿撇了撇嘴:“殿下放心,臣女自会入夜而来,翻墙而进,不会叫人抓住把柄。”
萧北乾心中动容,失神的看着霍云卿,他无法形容此刻的欢喜,她没有负气离开,哪怕他这般对她,她还是选择了他。
可是他别无选择,舅父说得对,远离她才是在护她,留她在身边只会害了她。
“霍云卿,辰王府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
“那殿下尽管下令,让府中护卫见到臣女格杀勿论便是。”
“霍云卿!”
“那么大声做什么,臣女听得见。”
萧北乾无奈叹气,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反正臣女不管那么多,谁也别想把臣女从殿下身边赶走,殿下也不能。”霍云卿说完便转移了话题:“臣女今日来是想问殿下睿王的事。”
萧北乾眉头一皱:“问他作甚?”
“听闻睿王摔下台阶,是殿下所为。”
萧北乾拧着眉轻嗤了声:“怎么?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看来是殿下做的。”
“是又如何?”
霍云卿不解:“殿下为何这么做?”
萧北乾不轻不重的哼了声:“本王高兴。”
他这是什么表情?他在生气?
她还没生气呢!他生什么气?
“睿王究竟怎么得罪殿下了?”
“霍云卿,你为了他质问本王?”
她这是质问吗?
“臣女没有,臣女只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抓住了手腕拉至身前,她猝不及防脚下踉跄,直接跌坐在他腿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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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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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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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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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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