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瞬,只见仙子冲进人群中,飞起一脚踢在为首那名大汉的脑门上,大汉惨叫一声,整个人向旁栽去,重重撞在围墙上。
大汉还没站稳,又被抓住了头发,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墙壁,砰砰砰的响声不绝于耳,震的在场所有人跟着发颤。
其余几名大汉终于反应过来,叫骂着扑了上去,女子直接将手中的大汉推了过去,撞倒了其中几人,趁他们不备,她踩着大汉的背腾空而起,踢在一人下巴上。
巷子里惨叫连连,那群大汉被打得满地找牙。
程奇吞咽了口唾沫,再看那名华衫女子,只觉她是地府来的活阎王。
霍云卿手上没有虚招,她在军营里长大,从小便明白一个道理,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
她的招招式式,向来又凶又狠。
待她站定,巷子里的其他人都已经倒下了,包括程奇。
倒不是程奇被误伤了,而是他怕那些被踢飞打飞的大汉会撞到他,因此蹲在角落里没敢起身。
“还不走?”
霍云卿目光落在程奇身上,程奇豁然抬眸,见是在跟他说话,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巷子里哀嚎不断,程奇从一名大汉身上跨过去的时候,被另一名大汉握住了脚踝,他慌乱挣脱,不小心踩了其他人好几脚。Χiυmъ.cοΜ
好不容易从巷子里出来,程奇已是满头大汗。
霍云卿带着程奇去了一家客栈,可到了客栈门口,程奇便站着不动了。
他知道住客栈是要花银子的,而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
霍云卿扭头看他,也不多说别的,只撂下一句,“不想被抓就进来。”
程奇面露难色,最终还是跟在了霍云卿身后。
霍云卿掏出一锭银子,要了间客房。
“你且在这住下,不要出门也不要轻举妄动。”
先前在月色下,他看不清她的模样,如今在客栈里烛光明亮,他总算是认出来了。
“是您!”程奇见过她,在监察司附近的茶楼里,她和那位给他银子的御史大人在一块喝茶。
霍云卿脸上蒙着一块帕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她还是白天的装扮,他能认出来也不奇怪。
程奇不解:“姑娘为何要救小生?”
霍云卿没有为他解惑,直言道:“你只需明白,倘若你被许家人找到,李小兰便会受制于人。”
程奇自然明白其中利害,他迟疑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姑娘可是夜闯许家别院的那位大侠。”
他打听过,姓许的之所以出事,是有人夜闯他的别院,打伤了别院里所有的护卫,惊扰到邻居报了官导致,眼前这位姑娘身手了得,又出手救他,他才大胆猜测。
程奇很聪明,霍云卿倒是放心不少。
她没有回答他,直接转身离开了客栈,程奇也没跟上去追问,他听话的把自己关在客栈里,打算吃喝都在房里解决。
——
平定侯府。
许鸿阳所在的院子里,正传出阵阵歇斯底里的嚎叫,赵佑兴和徐进白天就来了,可他们到现在还等在偏房里。
许老侯爷说他儿子伤势严重,还在接受医治,不便盘问。
他们给足了面子,一直等到现在。
赵佑兴显然有些坐不住了,和他们一块在偏房等着的还有监察司的王茂林,他也是十六御史之一,相较之下,他看起来气定神闲,正坐在太师椅上优哉游哉的喝茶。
“滚!都给我滚!”
又一批大夫被赶出来的时候,赵佑兴的耐心终于被消耗殆尽了,他直接闯进了许鸿阳的房里,徐进拦都来不及,只好跟了上去。
王茂林嘴角一勾,也带着人跟进去了。
许鸿阳的房里站满了人,除了许老侯爷和许老夫人外,还有一些姨娘也都来了,她们一个个唉声叹气,眼底却没有几分悲伤。
侯府唯一的香火断了根,许老侯爷一夜之间白了头,如今看到赵佑兴等人闯进来,自是怒火滔天。
“不是让你们在偏房等着吗?为何硬闯!”
王茂林连忙上前,赔着笑脸回话:“侯爷息怒,这位是监察司最年轻的御史,他不太懂规矩。”
他三言两语就把罪责甩给了赵佑兴,自个儿摘了个干干净净。
王茂林身宽体胖,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一副谄媚讨好的模样。
许老侯爷不善的目光落在赵佑兴身上,怒声道:“这位御史大人好大的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抄了老夫这平定侯府呢!”
“老侯爷还请见谅,陛下命监察司严查此案,下官也是例行公事。”
许老侯爷闻言怒极反笑:“好一个例行公事,老夫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是户部侍郎赵大人家的嫡子吧。”
“今日下官是以监察司御史的身份前来查案,还请老侯爷莫要牵扯家父。”
“好!好得很!”许老侯爷重重冷哼:“改明儿老夫倒是要好好问问赵大人,究竟是如何教养子嗣的!”
赵佑兴皱了皱眉,不再接茬,而是来到床榻边,看向了躺在床榻上的许鸿阳。
许鸿阳双目无神的睁着,他脸色惨白,眼眶通红一片。
人醒着,赵佑兴也就不客气了。
“许鸿阳,你可知罪!”
听了这话,许老夫人当即不满开口:“赵御史好大的官威,一开口便给我儿定了罪,你们监察司一向是如此查案的?”
王茂林上前讪笑:“老夫人息怒,赵御史从小养尊处优,确实不太会说话,您见谅。”
赵佑兴看了他一眼,眉头紧皱。
王茂林伸手推开了赵佑兴,换上笑脸询问:“国舅爷,您究竟是被何人所害?”
赵佑兴脸色骤变,直言与他争辩:“王御史这是在颠倒黑白,许鸿阳当街强抢民女,又私设别院关押数名良家已是铁证,你怎敢……”
“住口!”许老侯爷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指着赵佑兴,气急败坏的怒吼:“你这是诬陷!”
“何来诬陷!”赵佑兴强势道:“监察司在许鸿阳别院里的枯井中挖出了数具枯骨,甚至还有未腐烂的女尸,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你!你!”许老侯爷声音颤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最终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许家顿时乱成一团,赵佑兴等人也被侯府的护卫打了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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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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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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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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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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