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唤着他的名字,“北琛……”
苏婉禾觉得自己像是大雨滂沱中的一片树叶,在一波又一波侵蚀而来的海浪中浮浮沉沉。
等她被抱回床上时,她的脸上还有没有散去的红云。
两人没有做到最后,他只是单方面在取悦她。
她大腿内侧的伤口已经结痂,在这个时候他不会碰她。
一想到自己方寸大乱失去理智,而他低垂的眉眼宛如高高在上的神,掌控着她所有的喜怒。
他的忍耐力可真好。
苏婉禾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仿佛这颗心还没有平静下来。
到现在还有些云里雾里的,司北琛怎么会喜欢上她呢?
她一直以为第一次他是见色起意,如今看来竟然是蓄谋已久。
司北琛上床时,身上还带着微凉的水汽,他习惯性将苏婉禾揽入怀中。
习惯了这具男人的体温,她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抗拒。
“北琛,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男人指腹抚过她的脸颊,“好好想想。”
苏婉禾在他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将头埋在了他的脖颈处。
“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
司北琛侧着身子,右手绕过她的后背扣上她的后脑勺,全方位将她拥入怀中,淡淡的鼻息喷洒在她的头顶。琇書網
“苏小婉,不管任何时候,你永远都可以相信我,从今往后,我是你的爱人,也是你的家人。”
在静谧的夜里,苏婉禾听到了自己那颗心脏狂跳的声音。
她闭上眼睛,鼻子里全是属于他的味道,莫名让她安心。
司怀礼是她的初恋,司北琛是她亲近的第二个男人。
可这些感觉都是司北琛带给她的。
原来两个人的相处可以这样,她可以像个孩子一样在他怀里撒欢,而不是一味独当一面。
她累了回来就会有一个港湾,温柔庇护着她。
这种感觉太好,却又像是裹着砒霜的蛋糕,那么诱人,她想要却又不敢轻易尝试。
她真的怕了。
她在司怀礼的那段感情陷得不够深,她才能轻而易举抽身而退。
可司北琛对她无微不至的好,让她习惯了依赖,一旦有天遭遇他的背叛,苏婉禾深知自己绝不会像今天这么简单。
他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似的,手指一点点抚着她的头发,俯身在她耳边温柔低语:“我知道你的顾虑,你只要站在原地不后退,不管前面是一百步还是一千步,都由我来走。”
“男人的保证确实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应,随着时间轻而易举就能变化。所以不要看我怎么说,看我怎么做就够了。”
苏婉禾喃喃说了一句:“好。”
接下来的几天苏婉禾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司北琛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早,而她的手在他精心照顾和滋养下也渐渐恢复。
结痂后伤口长了一层的嫩肉,像是婴儿的皮肤,又柔软又粉嫩。
两天前周助告诉她那顶皇冠即将出现在爱情号的邮轮拍卖会上,苏婉禾第一时间要到了船票,
这艘爱情号她也有所耳闻,三天两夜的海上游玩,游轮包含了各种主题的娱乐项目,就是有钱人的狂欢。
这种地方苏婉禾从来没有去过,这次是个例外。
周助还暗搓搓八卦道:“对了老板,我还打听到司怀礼那群公子哥也会上船,最近那个柳沫沫很不安分呢,她一直试图攀上司怀礼,这次她也要上船。”
这种人少了简绍阳这个大备胎,她自然着急了,而且以她的野心必然想要攀上更好的人,好好打简绍阳的脸。
还有谁比太子爷更好的对象?
而司怀礼素了这么久,必然是要好好上船找找乐子。
他根本就不可能为了某一个女人而收心,他对自己的穷追不舍不过是心有不甘而已!
看来这次会上演一出大戏,这戏台子都搭好了,自然而然也要人过去唱戏才对。
“苏以柠最近在干什么?”
“在家养伤呢。”
“这也养得差不多了,是该拉出来走走了。”
苏婉禾笑眯眯道:“你透个风声出去,司怀礼的白月光在邮轮上。”
周助瞬间秒懂,
“老板,秒啊,你是想苏以柠去收拾那个小狐狸精?”
“专业的事情就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我这是在帮她啊。”
苏婉禾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想当初艾艾天天晚上给她发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让她连续失眠了好几天,这也该轮到她了。
而苏以柠不是那么喜欢讽刺她妈妈看不住自己的男人才有了那样的结局吗?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司怀礼身上,她会有什么表情?
小绿茶遇上小蠢货,谁才能更胜一筹呢?
真是很期待啊。
很快就到了登船这天,苏婉禾在家休息了好几天,特地打扮了一番,化了个精致艳丽的妆容。
打开丝绒首饰盒,一枚钻石戒指在灯光下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他求婚时她满不在意,如今才知道从一开始他就用了心。
几天的行程改为线上会议,带着她在国外玩了几天。
戒指是他精挑细选的,就连求婚仪式也是他精心准备。
如今知道了他的心意,苏婉禾的心态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不管将来她会不会爱上他,只要他不离婚,那她永远都是他的妻子。
她戴上戒指拍了一张照片。
很快便得到回复。
目标客户:[很美。]
目光落到客户那几个字上,苏婉禾将备注改成“老公”。
她拿着手包踩着高跟鞋下了楼,庭院里司北琛给她安排的车已经到了。
苏婉禾低头发信息:[你什么时候上船?]
老公:[有点事,晚点,玩得开心,我的宝贝。]
从她出门到上船,一切都被人安排得事无巨细。
苏婉禾第一次知道原来被人偏爱是这样的感觉,小莫带着她走了vip通道。
司怀礼也到了,许东在他耳边念叨着:“今天拍卖场上有几个绝色,我都打听好了,那身材叫一个正点,而且还是混血,保证你喜欢。”
司怀礼神情冷淡,“我没兴趣,喝酒行,女人算了。”
“怀礼,你说你是不是有病?苏姐姐跟你的时候你天天在外面玩,现在她都嫁人了,你守身如玉给谁看?”
“老子乐意。”
司怀礼刚说完,就看到苏婉禾的背影,“姐姐!姐姐也在……”
苏以柠下了车跟过来,看着不远处司怀礼神魂颠倒的样子。
她狠狠跺脚,“果然他是上船来私会狐狸精的,今天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贱货,我要撕烂她的脸。”
刚走了两步,身体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你眼瞎啊?”
柳沫沫一脸无辜,“姐姐,不好意思,我没把你撞疼吧?我急着赶时间,先走了。”
她低头时有几分像是苏婉禾的影子,苏以柠更来气了,盯着她的背影骂道:“晦气,一看就是个不要脸的捞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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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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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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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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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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