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了姜辞忧眼底的一抹忧虑和心疼。
薄靳修突然从椅子里探身过去。
在她的唇上烙下一记深吻。
然后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
认认真真的开口道:“不是因为你放弃,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薄靳修郑重且认真:“我从未因为你而失去什么,相反,在遇见你之后,我无时无刻不在庆幸和感恩。”
姜辞忧也看着他的眼睛。
薄靳修的眸光深邃,如同夜幕下的大海。
里面还有细碎的星光闪烁,仿佛有一种魔力。
能将人的灵魂给吸进去。
姜辞忧被这样的目光盯着,竟然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良久,才反应过来。
她轻轻的推了他一把:“肉麻死了。”
薄靳修轻笑一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姜辞忧却转过身去,隐秘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一只手捂住胸口。
心跳如擂鼓。
剧烈的仿佛要从胸膛里面蹦出来。
姜辞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们在一起已经三年半了。
哪怕最激烈的时候,她的心跳都没有如此的剧烈过。
但是现在,只是看一眼。
便觉得自己要沦陷一半。
姜辞忧有些恼,只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不争气了。
薄靳修看着姜辞忧脸颊上的红晕,心情也是大好。
两个人晚上聊了很久。
都讲起两个人的小时候。
这大概也是姜辞忧第一次彼此敞开心扉。
讲她被抛弃的不甘,对家庭的眷恋,对父母的失望和希冀,讲内心的孤独之旅到自我的和解。
薄靳修说他小时候遭受的迫害,对薄婉华的复杂的情感和恨意。
讲他十岁之后在国外的一个人的艰难求学之路。
讲这些年认识的朋友,经历的事情。
他也说了很多,仿佛将自己的人生托盘而出。
但唯有一个秘密,他没有说。
这是一个永远见不得光的秘密,是他心底永远溃烂的伤口。
兴许,他这辈子也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
他有时候也会想。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发现那个秘密就好了。
或许这些年,在遭受那些迫害的时候,他不会那么在意,也不会那么痛苦。
姜辞忧见薄靳修说着说着就分神,似乎陷在某种情绪之中。
姜辞忧隐约察觉到薄靳修的内心深处,有一个黑洞。
一个无论如何都填不满的黑洞。
这个黑洞会让他脱下伪装,但也会让他的情绪坠入深渊。
但是姜辞忧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
她也遭遇了不少事情,但是她已经和生活和解。
但是姜辞忧能感觉到,薄靳修并没有。
虽然他伪装的很好。
但是他的心底有一个巨大的伤口。
无时无刻的不在淌着血。
姜辞忧伸手握住了薄靳修的手:“别想了,你有我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着你。”
薄靳修回过神来。
冲着姜辞忧笑了笑:“如果明天我没有坐上继承人的位置,我们的处境恐怕会很艰难。”
姜辞忧耸了耸肩:“大不了也就是你一无所有罢了,如果你想重头再来,我陪你东山再起,如果你厌倦了这些明争暗斗,那我们离开这里,找个地方隐居也可以。”
姜辞忧畅想起来:“挪威?芬兰?瑞士?卢森堡?到时候找个没人认识的小村庄,包一个农场,从此田园风光,岂不也是悠哉惬意?”
姜辞忧是百分百相信薄靳修的能力。
他是个商业天才,他那样出众。
只要他愿意,任何领域他都可以成功。
但是姜辞忧也知道,但凡薄婉华夺权。
薄靳修的处境就很危险。
薄婉华是会杀人的疯子。
没有权力的支撑,没有家族的限制,薄婉华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他们谁都不知道。
或许到时候就只有一个办法。
就是逃离。
薄靳修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说的严重一点。
这是一场关于生死存亡的战争。
这么多年,他和薄婉华等的就是这一天。
他不能输。
心里虽然已经涌出千头万绪。
但最后,他还是轻轻的握住姜辞忧的手,笑了笑:“好,如果真的失败了,到时候我们去卢森堡,去过田园生活。”
姜辞忧的心里也很焦灼。
大战一触即发。
但是一想到最终的结果,大不了就是换一个地方。
倒也心安了。
夜深之后,她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薄靳修将厚厚的毛毯盖在她的身上。
却也没走。
坐在她的旁边,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姜辞忧醒过来的时候。
天色已亮。
虽然还没有透亮。
但是太阳早已经从天边升起。
天边已经是一片云霞。
薄靳修就坐在她的旁边。
他似乎一夜没睡。
目光深深的看着远方。
姜辞忧揉了揉脑袋,坐了起来:“不是一起看日出的吗?你怎么都不叫醒我?”
薄靳修笑了笑,将姜辞忧搂入怀中。
“你睡眠不好,我看你难得睡得香,没忍心叫你。”
姜辞忧有些遗憾的开口:“只可惜,这么美的日出,没有亲眼看到。”
薄靳修环着她的手臂更紧了一些:“无妨,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
太阳升起之后,姜辞忧和薄靳修就离开了天台。
薄氏大厦除了办公区,有几层是公寓。
专门提供给薄氏集团高层休息的地方。
薄靳修在这里自然也有一套休息的公寓。
两个人过去洗漱,洗澡,换了一套崭新的衣服。
然后薄靳修还带姜辞忧去薄氏的食堂吃早餐。
在这里倒是遇到了不少人。
薄氏的员工看到他们两个出现在员工食堂都是惊讶不已。
有的甚至偷偷的拿起手机,拍了照片,放在社交媒体之上。
瞬间引起了巨大的议论。
“今天薄氏集团股东大会要投票选出下一任继承人了,从早上开始,我就一直在等热搜了。”
“今天好像也是漂亮国大选,太子爷这热度都把那边给压下去了。”
“你们猜一猜,长公主和太子爷,谁能继承王位?”
“股东大选的话,太子爷肯定没机会,长公主在董事会多少年,还是公司的副总裁,我叔叔就在薄氏工作,他说长公主在公司的威望比太子爷高多了。”
“这就奇了怪了,薄家真不重视男嗣的话,为什么老太太在生了三个女儿之后,一把年纪还要生一个儿子?”
“说道这个,我有个小道消息,我姑姑早些年在薄家当过保姆,她说薄老太太就生了三个女儿,压根没生儿子,她说太子爷根本就不是老董事长的孩子。”
“难不成太子爷是领养的?”琇書網
“狗屁,你们没发现太子爷和长公主长得很像吗?一看就是一家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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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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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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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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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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