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受惊,踩踏田亩。
大军开路,有的时候便会因为不熟悉路况而扎进遍地是田亩的地方。
你说你大军改道?
十万大军改道所付出的代价,远远不是那点良田能够比得了的。
改道之事,尤其是掉头,稍有不慎便会让军队混乱。
如果敌人这个时候干你一把,你这军队也就没了。
而刘虞说的是什么?
我们马上就要打公孙瓒了,不要伤及百姓,不要伤及无辜,只杀公孙瓒一人即可。
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只能说他是完全不懂打仗。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刘虞从宗正到后来成为甘陵国相,安抚黄巾起义后战败的冀州百姓、战俘。
亦或者是调任幽州成为州牧,他所干的事情都是内政。
这么大岁数,老头就没统帅过超过一千人的部曲。
刘虞什么人啊,你让他去指挥十万大军,他没那个能力啊。
夜色下,一骑快马冲向易京。
“吁与!”
“吾乃刘虞部将公孙纪,速去城内通禀公孙伯珪,就说我有要事相告。”
“速去!”
公孙纪勒马停下,对着城上的守军喊道。
“将军稍后,我这便去告知主公!”
城上的守将闻言,立即回应道。
公孙纪虽然也姓公孙,但却不是公孙瓒的公孙。
二人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不过公孙瓒在很久之前,便已经将公孙纪给收服,将其留在刘虞身边当作内应。
不多时,城门伴随着一声嘎吱声响,两扇门向内而分。
公孙纪见状,立刻催动战马,冲进了易京之内。
公孙瓒府邸门外。
为了展现他对公孙纪的重视,公孙瓒竟然亲自在门口相迎。
“哈哈哈,贤弟,贤弟啊!”
“听闻你来,我这喜的可是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披上一件。”
公孙瓒身着单衣,朗声笑道。
“让兄长如此重视,小弟不胜感激。”
“今日前来,乃是为了军机大事。”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入府细谈吧。”
公孙纪翻身下马,对着公孙瓒低声说道。
“好!”
“请!”
公孙瓒神色一变,正色道。
二人并肩走进府内,来到正堂相对坐下。
“来人,拿好酒来。”
公孙瓒对着仆从吩咐了一句。
“诺!”
仆从应了一声,立刻去取酒水。
不多时,仆从将酒水拿来,两名容貌不凡的侍女分侍两人,在一旁斟酒。
“贤弟,不知有何要事,竟然深夜来我这里?”
公孙瓒与公孙纪共饮一杯后,不解的问道。
“刘虞此人不善统兵。”
“虽手握十万大军,然而却成不了大事。”
“此番,他曾下令,命令士卒不可践踏良田、袭扰百姓,甚至还说不可滥杀无辜,只诛兄长一人。”
“兄长,此事可利用一二。”
公孙纪立即将此事告知给公孙瓒。
“什么?”
“他...他竟下此命令?”
“他这是昏聩了呀!”
公孙瓒都傻了,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这种二逼。
你当打仗是过家家吗?
“谁说不是呢。”
“我觉得此事关乎兄长胜败,所以趁着夜色离开大营。”
“兄长,我不能久留,以免惹得刘虞怀疑。”
“以兄长之能,定能取胜。”
“届时,我从中为内应,咱们里应外合,别说刘虞有十万大军,就是有二十万、三十万,也必败无疑。”
公孙纪放下酒樽,起身准备离开。
“贤弟。”
“此战无论成败,我公孙瓒都会将此情铭记于心。”
公孙瓒握住公孙纪的手臂,感动的说道。
“兄长无须如此。”
“你我虽非亲兄弟,但却胜似亲兄弟啊。”
“我公孙纪,一直都把兄长当亲哥哥来看待。”
公孙纪神色严肃,开口说道。
“啊...兄弟。”
“愚兄,都记在心里。”
公孙瓒铭感五内,双手将公孙纪的手握在手中,轻轻地拍了拍。
...
城头上,公孙瓒身披甲胄,目光看向远处缓缓驶来的大军。
“众将士,敌军统帅是刘虞。”
“刘虞是谁啊?”
“他统过兵吗?”
“他怕是连鸡都没杀过!”
“这样的人,你们怕他吗?”
公孙瓒手握剑柄,走在众将士的面前大声喝道。
“不怕!”
“不怕!”
士兵们原本还因为那黑压压看不到尽头的敌军,而有所畏惧的心里,顿时变得不再畏惧,甚至还有些轻视。
“说得好!”
“不怕,怕他干鸟?”
“他刘虞养尊处优,连军营都没待过一天。”
“两军打仗的景象,怕是就要把他屎尿都吓出来。”
“待会听我号令,我说冲,就跟我一起冲,谁特娘的要是当怂包,老子第一个砍了他!”
公孙瓒双目倒竖,大声鼓舞着士卒。
“杀!”
“杀!”
“杀!”
城头上数千士兵高声呐喊。
就连在城下的士兵都纷纷响应。
一时之间,整个易京爆发出冲天的喊杀声。
“放我们进城!”
“敌军大军杀来了!”
“军爷,快让我们进城啊!”
就在这时,门外有诸多百姓拥挤到城门处,大声呼救着。
顺着声音看去,越来越多的百姓从城外涌来。
一路上不知道遗落了多少农具。
显然,公孙瓒有意的隐瞒消息,就是为了利用百姓来牵制住刘虞。
没有谁比你的对手更了解你的性情。
公孙瓒太了解刘虞的为人了。
满嘴的仁义道德。
对待百姓就跟对待亲儿子一样。
公孙瓒很讨厌这样的人,他认为刘虞很虚伪,明明是汉室宗亲,皇室哪有那么多在乎百姓死活的。
真要是那么在乎百姓过得好不好,这天下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wWW.ΧìǔΜЬ.CǒΜ
公孙瓒信奉的只有一个,乱世,拳头硬的人,说话才有道理。
百姓,只不过是他不断榨取的一群蝼蚁罢了。
“停军!”
“谁都不许轻举妄动!”
“明公有令,速速停军!”
城外,眼见前路满是乱跑的百姓,刘虞顿时喝令停止行军,以免伤了这些慌乱的百姓。
几十名骑兵在庞大的队伍间狂奔。
然而他们的速度必然是来不及尽快通知全军的。
一些胡人见到百姓拦路,立刻抽出马刀上前驱赶。
“滚开!”
“不要挡路,再不滚开,休怪爷爷的马刀无情!”
这些胡人骑兵倒也没有违背刘虞的命令,虽然拔出了刀,但也仅仅是恐吓而已。
可是百姓们不知道啊。
胡人素来凶恶,见到他们连刀都拔出来,立刻慌了神。
“快跑啊!”
“杀人了!”
“救命啊,胡人杀过来了!”
一声声惊慌暴乱的喊声响彻,整个易京城外乱作一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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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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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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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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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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