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老大两口子,王老头和老刘氏总是互相埋怨,都不肯承认是自己的错导致如今王承祖变成了这样。
王老头被金戒尺打的嗷嗷叫,“住手!你要翻天了!连自己男人都打!快住手,等下把别人吵醒了像什么样子!”
听到王老头的话,老刘氏又狠狠的在他身上抽了一下,才觉得解气:“孩子养歪了就是我的错,孩子爹死了?!”
王老头呲着牙摸着自己的脊梁,忿忿不平的看着老刘氏:“你这老婆子是真舍得下手,我要是被你打出个好歹来看你怎么给家里交待!”
老刘氏抱着自己的金戒尺躺下,扯过被子裹在自己身上:“有什么可交待的,你个糟老头儿哪有金子香?别说这是鎏金的,就是铜的你也比不上!打出个好歹我出钱给你治!”
王老头不满的瞪着她,却又不敢再出声和她争辩。
他心知老刘氏这几天正拿着金戒尺蠢蠢欲动的准备揍人,想给金戒尺立威,给她自己立威哩!
躺在床上,王老头还悲愤不已。
做皇帝的咋这么不懂事?
给了老婆子东西,咋不给他东西?
明明都一样养的孩子嘛!不就是老婆子在家看的多了点?
那孩子吃的还都是他种出来的粮食呢!
偏心眼子。
老夫妻俩简单的通了气,分家这事就确定了下来。
赶在王学洲他们出发前的前一天,夫妻两个就将家里的所有人喊到了一起。
分家!
王承祖和高氏两人原本还满面春风,喜气洋洋的,结果听到王老头和老刘氏的话,脸立马拉了下来。
初二串亲戚,高氏回到自己娘家就差没被娘家人供起来,就连座位都安排在了娘家爹的旁边,有什么东西都先紧着她,就连几个哥嫂都要往后排。
王承祖更是风光得意,老丈人连自己的位置都让出来给他坐,对着他殷勤又讨好,饭都恨不得嚼碎了喂他,两人还没从那种风光中回过神呢,这就当头一棒子,将他们瞬间打醒。
“爹娘疯了不成?好端端的分什么家?哪有父母在就分家的?!”
王承祖第一个不同意,直接跳了起来,高氏立马附和:“就是就是,爹娘是老糊涂了不成?家里眼看着越来越好了,您二老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这个?大喜的日子说这个,多晦气啊!”
王学文和仇氏抱着孩子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王承耀和马氏两人也都吃惊的看着王老头夫妻俩,心中也是有些不情愿的。
都知道三郎现在当了大官,他们背靠着三郎这棵正在茁壮成长的小树,眼看着闺女全都高嫁,出门在外还被人喊上一句老爷夫人,日子也越来越好,结果让他们分家,这哪会愿意?
人的本能都是利己、逐利的。
王老头观察着老二一家的脸色,期望能从他们口中说些什么来。
结果就看到老二一家全都十分镇定,面色毫无波澜,尤其是三郎,听到高氏和老大的话,连一个眼角都没给他们。
王老头就明白老二一家是什么意思了。
他心中叹气,这一刻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个家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分!
免得等以后兄弟情分耗尽,到时候再分家,他们俩一蹬腿儿,三儿子变仇人了。
“我已经跟你们三爷爷和村长说过了,等下就让他们来主持咱们家的分家,以后我和老婆子就跟着老大家过,老二、老三,你们每家每个月给我和老婆子五百文的养老钱,这个你们没意见吧?”
王承祖跳脚:“我不同意!”
他一瘸一拐的上前,想要和王老头理论。
老刘氏掏出自己腰间的金戒尺,‘啪’的往桌子上一放,“今日这事是板上钉钉,没得商量,谁要是有意见,就先问过我这把金戒尺。这可是御赐的!我指谁打谁,打死了只管埋,我出钱!”Χiυmъ.cοΜ
眼看着气氛僵住,王承志掀掀眼皮:“学信已经成亲生子,我家三郎这里还没着落,我和张氏是肯定要跟着去京城操持的,以后去了京城回来的机会怕是不多,这家分不分的也就这样。”
“不分家的话,要是家里闹出什么事影响我家丑蛋,你们可别怪我王老二翻脸!我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从小到大我什么样的人你们可都知道,惹怒了我,到时候我就干个灭九族的大事,拉着你们一起死。”
王承志说到一起死的时候,还专门看着王承祖,将他看的脊背一凉。
赶来劝他们不要分家的三爷爷和村长听到这话,吓的大惊失色,立马变了态度:“分!必须分!”
老王头不分他们都要按着脑袋让他们分!
太吓人了!
他们这还没出五服呢!
王老头家这老二从小到大就是个混不吝的,别人说这话他们还能当个笑话听。
可这话从王老二的口中说出来,他们相信这二百五疯起来是真的敢干。
在三爷爷和村长态度公正的主持下,王老头这个家,彻底的分了。
原本老宅的那些屋子,全都归了老大一家住,新宅子分成了两半,一半给老二一家,一半给老三一家,中间用墙隔开,互相不影响。
不过因为老大家是旧房子,所以老二、老三要让出些钱给老大。
山头和山楂园是王学洲出钱出力弄出来的,毋庸置疑,全都划给了王学洲。
山楂生意分成四份分红,至于家里的其他东西,一样被分成了四份,王老头夫妻俩一份,三房各一份。
不过因为王老头夫妻俩跟着大房,所以那些东西自然也归到了大房那里。
王承志没说什么。
他还不至于追着和爹娘哥哥计较,必须分的一分不差。
分完家,在分家文书上按了指头印儿,三爷爷和村长拉着王承志语重心长的说道:
“老二啊,你以后有啥委屈你就说,你爹娘不给你做主,这不是还有咱们呢嘛!有啥事好商量,你可千万别冲动!那九族掉脑袋的事,是能挂嘴边的?”
王承志态度良好,从善如流:“两位伯伯说的什么话,什么九族掉脑袋,没有的事儿!我一般情况下不冲动的。”
····那二般情况下呢?
听完王承志的话,三爷爷和村长更不放心了。
有心想说不行让王老二在家算了,但两人又担心王老二原地发疯,于是一步三回头,担忧的离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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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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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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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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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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