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这娘家侄女,家境殷实,家中又是疼闺女的,嫁妆那不用说的,丰厚的紧!”
“你们啥时候去我娘家去一趟?咱们把这事给定下来。”
齐母被说的有些激动,满脑子都是会生、嫁妆厚,张嘴就要应下:“等明····”
“显文!”
王学洲被迫听了一耳朵,感觉再不出声兄弟的清白就要莫名其妙的没了,连忙喊了一嘴,然后装作路过两人的样子离开。
听到儿子的声音,齐母一个哆嗦住了嘴:“不行不行。”
说完径直离开,也不管旁边的人了。
“诶?诶!别走啊!”
旁边的大娘眼看着就快成了,结果人直接走了,顿时气的跺脚。
王学洲觉得此事还是得提醒一下齐显,就找了过去。
没想到齐显的姐姐两人正在说话。
“小弟,我的身子已经给了彭老爷,你就算再找,又能给我找个什么样的?条件好的人家选择多了,凭什么选我?再说,你还能找到比举人更好的吗?要是条件差的,我不愿意!”
“我知道你读书多了,自然看不上我这样以前做人奴才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但是我想过好日子有错吗?娘家指望不上,我自己再不为自己打算,难道我天生就活该被人作践?!”
王学洲一下子有些尴尬,他连忙退开一些距离,站的远一些来等齐显。
屋内。
齐杏儿似乎觉得自己说话太生硬了,放柔了语气:“小弟,我知道你的担忧,你是担心我当初用了手段对彭少爷,虽然没成功,但彭少爷的妻子会容不下我吧?你放心,当初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只要你肯帮我做彭老爷的正妻,以后我就是他们的长辈,她不敢如何的。”
齐显眼眶酸涩:“那彭老爷呢?他古板,对你又没什么体贴,说话做事从来不顾及你的心情,还有几个小妾,你···”
齐杏儿不以为然:“男人不都是这样吗?越有本事的越这样,我要不是卖身到了彭老爷府上,这辈子还够不着举人老爷边儿呢!我都这样了,要是还图有个好夫婿举案齐眉,那才真是昏了头了,我只要正妻的地位和待遇,以后再生个儿子,好好教养孩子就成。”
“所以小弟,你看,咱们位置不同,想的自然不同,你是男的,外面可以任由你们去拼,我一介女子,活着全都不由自己,又怎么有选择的余地呢?你觉得对我好的,我并不喜欢,如果你真的对我有愧,就帮我这一次吧!”
齐显嘴唇动了动,什么都说不出来。
等他整理好心情,王学洲‘恰好’遇见了他,就把之前不小心听到的话告知给他。
齐显刚整理好的心情,顿时荡到了谷底。
有些疲惫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王学洲看他心里有数,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等开宴时,他也终于见到了齐显的姐姐。
长相只算是清秀,看上去弱柳扶风,人很温和,说话也慢声细语。
齐母拉着她介绍:“这是我闺女,对!这不是家里情况好了,就将人接回来了····”
齐家的人对外统一的口径是将人接回来了,要在家养一养。
结果就是宴席快结束的时候,搭棚子的柱子不知道怎么,倒了下来,直直的朝着齐杏儿砸去。
距离柱子比较近的彭举人,上前一步将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避免了齐杏儿被砸伤的危险。
但众目睽睽之下,两人抱到了一起。
彭举人当即就风度翩翩的表示他愿意负责,但同时也表示,愿意尊重齐家的意思。
齐父齐母两人当时就手足无措的看向周围的亲朋好友。
大家都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砸在齐显姐姐的头上,当即就怂恿着齐父齐母赶紧答应下来,错过这村没这店了。
于是,一场宴席,又促成了一段佳话。
同席的几位举人,艳羡的看着彭必:“没想到,彭兄还有这样的艳福,恭喜恭喜。”
彭举人也十分高兴,此事圆满的解决了。
王学洲回去就让人准备了一份贺礼,让石明给齐家和彭家各送一份儿。
而他此时,胸前正挂着用大红绸团成一块的大红花,不是成亲,而是进祠堂。
旗杆石刻好后,上面挂上了旗杆竖在了祠堂前。
族中不论男女老少此时全都在祠堂这里。
男子入内,女子在外观礼。
他被人引导着给祖宗上香,叩拜,敬酒,献出自己提前准备好的祭文。
内容主要就是告知祖宗,族内出了一位有出息的子弟,告慰诸位先人。
等烧完后,族老们面色肃穆的开族谱,在王学洲的名字后面,神色庄重的添下重重的一笔。
乾昌三十年,壬辰科乡试,取得举人功名。
写完放回原位,族长三爷爷又郑重的取出一份崭新的空白家谱:“我翻遍了县志,又问了几个好友,按照老一辈的说法,家中出了一位有出息的子弟,当书写《家谱功名录》记载下来。”
“这《功名录》就从三郎这里开始,以后族中每一位子弟,有了功名后,都要详细记载下来,留给后人观瞻。”
王老头这下掐人中也不管用了,刺激太大,白眼一翻彻底的晕了过去。
把人全都吓了一跳,一边将人背回家安置,一边命人去请大夫。
大夫看过后开了药,叮嘱道:“老爷子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切忌大喜大悲,以后慢慢的养着吧!”
转过头,老刘氏就气的怒骂:“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你现在这样,以后要是三郎给考个状元回来,你岂不是要原地升天?到时候你要是害的三郎做不成官儿,我跟你没完!!”
要是家中有人去世,那可是要丁忧在家的。
这点王老头他们都知道。
王老头挣扎着就要从床上爬起来,梗着脖子说道:“我好的很!一点事儿没有!你再胡咧咧,我就···我就····一个月都不跟你说话!”
老刘氏嗤之以鼻。
王学洲笑眯眯的看着王老头:“阿爷,你看我说啥,你供我读书一点不亏,我早晚让族谱单开一页,现在做到了吧?”
王老头听见这个白眼一翻,又想晕,老刘氏眼疾手快,冲上给他左右开弓。
“啪啪”两巴掌下去,王老头瞬间精神:“不晕了,不晕了。”wWW.ΧìǔΜЬ.CǒΜ
王承志嘿嘿一笑:“族谱~~单开一页哦~~~”
王老头赶紧掐自己的人中。
王学文贱兮兮的凑到王老头耳边:“爷啊,咱这族谱~单开一页哩!”
被几人这么一搞,王老头麻了。
他木着一张脸想着:
好像,族谱单开一页,也没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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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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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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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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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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