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抱着个孩子在古老头院门前用力拍门,一边哭一边喊,身后有六七个嫂子婶子大娘跟着,有人一脸焦忧,有人一脸痛心,还有人已经捂着嘴落泪。
宋芸和古老头赶忙跑过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古老头跑过去问。
拍门的女人见古老头出现,忙抖着声说,“快,快救救我儿子,求求你救救他。”
古老头一看女人怀里搂着的两三岁小娃,面色登时一变,“噎着了?”
女人胡乱点头,“吃花生米呛着了,怎么拍都没用,我去了医务室,小刘医生说他没办法,让我送医院,可小宝他——”
女人说话时,古老头已经上手了,可惜没用,孩子的脸都紫了,脉息也几乎摸不到。
有人说,“秀珍,你别为难古大夫了,小宝他已经——”
古老头没等那人说完,扭头朝宋芸喊,“芸丫头,你来,快点。”
宋芸接手,将孩子抱过来,一手撑着孩子的胸,一手按在孩子的后背,内元真气涌入孩子体内,手掌游移两处窍穴后,突然抬掌一拍,只见紧闭着眼脸色发紫的孩子突然张开了嘴,一粒滚圆的花生米从他嘴中吐出。
宋芸看了眼孩子的脸色,手上动作未停,又是一拍,孩子再次张嘴,又一粒更大些的花生米吐出。
围观的人阵阵惊呼,看着宋芸的眼神都变了。
然而孩子虽然吐出了花生米,人却没醒,依然无知无觉,气息近乎于无。
“闭气太久,休克了。”宋芸说。
女人见儿子胸口没有了起伏,整个人都瘫软在地,用力抽了几次气后,倒了下去。
宋芸没管那女人,扭头看向子奕,原本想让子奕去取她的针包,哪知子奕手里就拿着针包,“姐,是不是要这个?”
宋芸给了弟弟一个赞赏的眼神,接过针包,取针下针,七针过后,她按住孩子的胸口,一缕内元真气钻进孩子胸膛,接着她低念一声,“复脉!”
话落,她手指已经感受到了指下胸腔内心脏的跳动。
有眼尖的也看见了,“动了,胸口又动了,活了哎!”
这时古老头也把晕过去的女人弄醒了,没好气骂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妈的,孩子还等着你照顾,你倒好,眼睛一翻就晕了,还不赶紧起来。”
女人一开始有点懵,很快想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流,“小宝,我的小宝,你才两岁啊,是妈不好,是妈没有照顾好你,妈该死,妈不活了,妈跟你一块去。”
古老头烦死了快,眼睛一瞪,“你要死回家死去,别在这咒孩子。”
有和女人交好的军嫂忙将孩子救过来了的事告知。
女人立即止住了哭声,连滚带爬爬到宋芸面前,见到脸色逐渐恢复正常,呼吸和心跳也恢复了的儿子,高兴的嗷了一嗓子,又晕过去了。
古老头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孩子醒来后没什么异常,被别的嫂子带走了,晕过去的女人也被几个相熟的军嫂给弄回家去。
“一天天的,连个饭都吃不好。”古老头没好气的嘀咕,但嘴角翘着,朝宋芸又竖了个大拇指,“你是这个!”
宋子奕一脸得意,竖起双拇指,“我姐当然是这个。”
齐墨南也翘着唇角,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四人回去把没吃完的饭继续吃完,冷掉的红烧肉略有些腻味,滋味总归是没有热腾腾的好吃。
吃过饭,古老头要在家炮制药材,昨天采回来不少草药,得赶紧弄弄好。宋芸的草药交给他帮忙一起炮制,他打算下午哪也不去,就在家侍弄这些草药。
两点十五,宋芸齐墨南宋子奕三人出门了,他们拿着古老头家的扁担和一捆麻绳往营区方向的几个树林子去。
也幸好有齐墨南在,他带着姐弟俩精准绕开营区警戒线,少走了许多弯路。
营区方向有三个树林子,其中两个划在营区警戒范围内,只有一个是外人可以随意进出的。
家属院里也有不来来这边捡柴的,林子外围几乎捡不到能用的柴了,更别提有特殊香气的松柏树枝。
好在家属院的嫂子婶子们胆子都不算大,不敢深入林子,往里多走走,柴火还是很多的。
三人分工,齐墨南负责砍伐搭建熏棚的木料,子奕捡地上的枯枝朽木,宋芸找松柏树。
三人各干各的,互不打扰,宋芸又找到了赚星币的机会。
有齐墨南和子奕在,大棵的树她不动,就只悄悄扫描了一些长在树下的野草野花,还有一些蜂虫蝶蚁之类,也赚了一百多星币。
宋芸找到几棵柏树,用带来的斧头砍下树上的分枝,几棵树上的分枝加起来也不少了。
分枝太大不好带,她把树枝砍成整齐的一截截,用绳子捆了,足有六大捆,得挑三次才能挑出去。
宋芸挑着两大捆柴没走几步,齐墨南找了过来,赶忙上前抢过她肩上的扁担,“我来挑,你去帮子奕一起捆柴吧。”
没了扁担,宋芸只能去捆柴。
一担担柴从林子里挑出去,堆放在林子外头,还有几根看起来不错的木料。
宋子奕发愁,这么多柴,得挑多少趟才能弄回去啊。
齐墨南说,“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借车。”
营区就有卡车,这些柴和木料用卡车拉回去能省不少事,他给出油费就行。
趁着齐墨南去借卡车的空档,宋芸让子奕守着柴堆,她又进去弄了一担柏树枝出来。
卡车拉着半车柴火回到家属院,‘情报站’的婶子大娘们立即闻风而动,追着卡车跑到了宋芸家,看着一捆捆柴从卡车上卸下,婶子大娘们羡慕的眼睛都红了,忙问是从哪里弄来的,还问这卡车能不能也借她们去拉柴。
虽说现在大家都有煤炉子用,可煤就那么多,谁不想省下来留着急用,平日里大家伙做饭都是用柴火灶,一日三餐,木柴的消耗可想而知。
宋芸打着哈哈应付,也没说谎,柴是营区那边林子里弄来的,她们都知道地方,能不能弄到就是她们自己的事,至于卡车,又不是她的,要借让她们男人自己去借。
齐墨南更是充耳不闻这些叽叽喳喳的问话声,只管干活,麻利的把柴卸下搬进去,让王海赶紧开车走,别跟这些女人搭话,不然就走不了了。
ωωω.χΙυΜ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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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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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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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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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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