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先生说的没错,这世上没有不能化解的事情。
无非就是代价多少而已......
两位信得过我金某人,说出始末缘由来,我来替两位分担一点。”
对着两个算命的说完之后,半大老头又转身对着自己俩把兄弟说道:
“我在这里说点私密话,你们俩到外面等着我......”
这哥俩也知道后面的话自己不适合听,当下也没有坚持,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不做声的秦贤突然抬手拍了眼盲的何鉴生一下。
何瞎子立即反应了过来,说道:
“来都来了,两位少爷不介意的话,就留下一起听听吧......
说不定日后金主任帮我们俩化解,两位少爷也得帮些忙。
早晚都得知道,还不如让我这个老瞎子来说的好。
说起来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随即,何鉴生将当年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二十年前,也就是光绪二十九年,当时何鉴生的眼睛还没瞎,已经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算命先生了。
年初的时候,何鉴生准确的算出了军机大臣保华的死期,以及算出清明雷击佛华寺大殿名声大噪。
秦贤也算命圈子里小有成就,只是因为他独特的算命方法,不能接待太多的客人,因此日子过的有些清苦。
平时要靠着何鉴生的接济,才能勉强把日子过下去。
此时的袁太监还叫袁富贵,正在老家和爸爸穿着一条裤子,也没失去那几两肉。
时间到了当年的八月十五,一位神秘的外地客人将京城直隶一带有名的算命先生召集到了一起。
花了一千两白银的赏银,请这些算命先生算出一个婴儿的下落。
只是这位神秘客人给的卦引太少,只给了婴儿母亲的生辰八字,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都眼红赏银,不过这么少的卦引还是劝退了一半的算命先生。
经过一番推算之后,又赶走了几乎另外一半的骗子......
最后只剩下何鉴生、秦贤,以及另外一名来自天津的算命先生。
三个人都算出来婴儿是个男婴,刚刚出生不久,应该不会超过半个月。
至于便算不出来了......
见到最后这三位真有些本事,当下那位神秘客人分别给了他们三人一千两白银。
随后又提升到一千两黄金,要他们想方设法的算出来婴儿准确的出生年月日,以及现在所在的位置。
这一千两黄金在三位算命先生眼里都是巨富,财帛动人心,当下他们三个施展了浑身解数去算这个婴儿的下落。
想不到一番推算下来,三个最顶尖的算命先生竟然给了三个不同的结果。
何鉴生算出婴儿就在直隶谋府谋县的一户地主家里,秦贤拼着喷血算出来婴孩在关外的盛京,是盛京衙门里一位主簿的公子。
那位算命先生算出来的结果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算出来那孩子竟然是自己的侄子。
是他弟弟和外面私养的一个小妾所生,现在正在天津......
三个人算出三个结果,那位神秘的客人却并不意外。
他竟然真给了三个人三千两黄金,随后便放他们回了家。
原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何鉴生和秦贤二人各得了一笔意外的横财。
没想到过了一个月之后,这位神秘的客人又把两个人请到了府上。
这次拿出来两千两黄金的赏金,让他们继续去算那个婴儿的下落。
这一下把两个人整懵了,上次不是都算出来了吗?
虽然算出来了不同的结果,可是客人已经认了。
现在再让他们来算这个婴儿的下落,算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个天津的算命先生哪去了?
他的本事可不在何、秦二人之下,怎么这次没把他请过来?
可是两千两黄金就摆在那里,这笔钱又不能不赚。
当下当着那位客人的面,两个人再次开始推算起来......
何鉴生和秦贤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说是推算婴儿的下落,两个人却不约而同的算起来上次算出的婴儿下落......
这不算还好,算出来之后直接吓得二人一身冷汗......
他们俩算出来的婴儿,以及那位天津算命先生算出来的婴儿都死了......
不是婴儿自己死的,死的是全家......
那位天津算命先生还没有和弟弟分家,此时也命丧黄泉多日了......
这一算吓得两位算命先生汗毛都树立了起来.......
那位客人看出来不对,还过来询问怎么回事。
何、秦二人推说是算婴儿的命格百万无一,推算困难引起自身的反应不适。
客人也没有说什么,当下让他们俩休息一下之后,再继续推算。
趁着休息的时候,两个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
知道今天不算出来点什么,自己也不可能有好结果。
可是真算出来又得害那婴儿的一家......
当下,这俩人也是豁出去了。
他们俩无声当中达成了一种默契,向客人提出来推算婴儿下落十分不容易,需要施展自己师门当中的禁忌之法。
禁忌之法伤身甚至可能丧命,如果施展的话,那得加钱——加大钱......
见到这俩算命先生要涨价,客人反而欢喜,认为二人拿出真手段的话,十有八九能真正算出婴儿的下落。
当下竟然许了每人五千两黄金的赏银,挣到这笔钱就算残废了,躺着吃也能吃几辈子。
这二人也是够狠,当着客人的面施展了禁术。
结果非但没有算出来婴儿的下落,何鉴生当场瞎了眼睛,秦贤则呕吐了满地的鲜血,几乎死在了当场......
见到这个结果,客人也就认命了......
当下将他们俩送回了各自家中,临走之前,客人在何瞎子耳边说道:
“算不出来或许是天意......
我不为难你们俩,不过要对这两次发生的事情守口如瓶。xǐυmь.℃òm
不该算的事情,你们俩不要去算。
什么时候如果我在外面听到了这两次的事情,我就回来杀你们两家的全家......”
说到这里,何瞎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就为了让那个人放心,认识了袁富贵之后,我和秦贤便装作老死不相往来。
什么事情都是袁富贵替我们俩私下传话......
原本以为过了二十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没想到,就在半个月之前,秦贤在大街上给人算命的时候,又见到了那个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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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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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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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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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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