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凤闻言暴怒。
这个叫龙居的家伙,居然敢嘲讽他。
“找死!”
吕凤抽刀出鞘。
铛!
吕凤一刀落下。
响起的却是一阵清脆刺耳的撞击声。
一根虎头铜杖横在龙居面前。
吕凤的刀反而崩了一个缺口。
“军师,你!”
吕凤怒目瞪着范术,脸都憋红了。
恶狠狠的眼神犹如一只狼,恨不得生吞了龙居。
他区区一个红衣军卫队的头领而已。
竟然敢当众侮辱他。
甚至骂他是浪得虚名的鼠辈。
吕凤心高气傲,如何能忍。
这时,范术赶忙打圆场,道:“龙居心直口快,上将军莫要与他计较。”
吕凤可不依,举着已经崩了半个口的刀,凶戾的吼道:“今天不砍了这个王八蛋,我就不叫吕凤!”
面对凶神恶煞的吕凤。
龙居却是一脸不屑,讥讽道:“你也配叫凤?打仗打成你这样,你就应该叫吕鸡!吕病鸡!”
一线天峡谷之战。
龙居已经通过情报全部得知。
他第一个感觉就是——荒唐!
这简直就是天下最为荒唐可笑的一战。
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知道。
一线天那种地方,乃是十成十的凶险之地,吕凤身为上将军,并且出身名门。琇書蛧
他家三代都是将军,也打了无数场战役。
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这跟直接把头伸过去让对方砍没区别啊。
说他是鼠辈都是抬举了。
按照龙居真实的想法,吕凤就是个废物。
好好的优势战局,硬生生让他变成了如今逆风劣势,古人言,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放在吕凤身上,那是再合适不过。
吕凤气的哆嗦,怒道:“傻大个,你敢与我单挑么?”
龙居冷笑:“单挑?你也配?”
“够了!”
眼看事态要失控。
范术大喝一声。
苍老的身躯之间竟然爆发出一股凌厉气势,手中的虎头铜杖,更增添了他不少威严。
随着他一声暴喝。
龙居傲慢的神情也收敛了一些。
军师的话,他必须要听。
魏王赐他虎头铜杖,又将红衣军的指挥权交到他手中,这是极大的宠信。
更重要的是。
范术虽然老迈,可论能力绝不是吕凤这种草包能相提并论,龙居很佩服军师。
“上将军,龙居出言不逊,我代为道歉。”
范术先是对吕凤拱手,随后又瞪了龙居一眼,呵斥道:“你也太放肆了。”
范术发威,两人的争吵也就戛然而止。
只是吕凤眼神依然充满了恨意。
回到营帐内。
范术拿出一份地图,指着上面标注了记号,太平湖三个字映入眼帘。
他对龙居说道:“明日我们会在古城做佯攻,实则为声东击西之计,龙居你带领五千红衣军,绕小路偷袭太平湖。”
“拿下三座粮仓!”
“秦赢不知道红衣军的存在,因此你们是一支奇兵,他绝对想不到这一手,等他反应过来,太平湖已入我手。”
“那时,有足够的粮草,我就能全力进攻古城,秦赢一定会输。”
范术字字铿锵。
他的脑子里已经有了一条清晰的计策。
“龙居,你尤其要注意秦赢的卫队。”
“他有一支三百人的骑兵,名叫铁浮屠,如果碰上了,一定要小心。”
三百人!
龙居听到这数量。
立即便冷笑起来,嗤之以鼻:
“我有五千人!”
“上将军有四万!”
范术无情打击。
下一刻。
龙居忍不住大笑,“军师,你是说吕凤四万人,就是被这三百人击溃?”
“胡说八道!”吕凤气的跳起来,大吼:
“我是中了轰天雷!是秦赢的轰天雷!”
范术提醒道:“他们人数不多,但是有一种名为轰天雷的武器,威力十分可怕。”
龙居不屑:“哼,旁门左道。”
吕凤眼珠子一转,激将说道:“对啊,他们只是旁门左道而已,你这么勇猛,定可一战成名。”
范术老脸凝沉,提醒道:“不要大意!”
“这次奇袭太平湖是关键一战,只要拿下粮仓,战局基本定下,如果拿不下,那么我们六万大军,只能打道回府。”
闻言,龙居疑惑的道:“军师,我们红衣军可以继续去抢粮食,秦赢在古城,把守太平湖,可其他地方的兵力弱得可怜。”
“红衣军足以推平他们!”
龙居觉得。
哪怕太平湖拿不下,也不需要退兵。
红衣军可以四处劫掠。
江南这么大,十五郡之地。
还怕没有粮食?
江南道一战,胜得太容易。
龙居信心膨胀。
与训练有素的红衣军相比,见面的兵营实在弱得可怜,这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军风军纪腐败。
天字营那种情况,绝对不是个例。
这样的军营,怎么能打仗?
“抢了一次,秦赢就会有防备。”
范术道:“下次再抢,恐怕就会中埋伏了,所以要一鼓作气拿下太平湖。”
“好了,明日一早,按计划行事。”
范术命令道。
……
天色黄昏。
悦来客栈。
魏芷嫣坐在桌前,放着一壶茶。
手里紧紧攥着那枚铜球。
“我是魏人!”
“我是魏人!”
她一遍又一遍的低语。
好像是强行想要给自己洗脑。
她的手,哆哆嗦嗦的拧开了铜球。
然后,打开茶壶盖。
只要往里面倒一点。
再把茶给秦赢喝下去。
蛇毒发作,必死无疑。
秦赢一死,古城必乱。
范术吕凤便可兴兵而来,弹指间破城。
可她正纠结时。
忽然看到了茶壶旁,那用手帕包好的糖葫芦。
也正是这一瞥。
她再度的犹豫了。
心里陷入了无尽挣扎。
她是魏人,她是公主。
理所应当与秦赢为敌。
可千不该万不该,她动了情。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
魏芷嫣一惊,手里的铜球差点掉下去。
虽然她眼疾手快抓住。
可蛇毒还是从指缝中流下。
落入了茶壶中。
咚咚咚……
敲门声更急了一些。
“谁?”
魏芷嫣一边擦拭,一边问。
“是我,秦赢。”
门外,传来秦赢的声音。
“我进来了?”
“等……等等。”
“你在里面做什么?”
“我……我换衣服,你别进来。”
魏芷嫣赶紧把东西收拾好。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进来了!”
话音落下。
门就被推开。
秦赢走了进来。
只看到魏芷嫣坐在桌前。
俏脸上的慌张神情一闪而逝。
“王妈妈呢?”
秦赢进来,看了一圈,没看到王妈妈。
“今天已经晚了,我让她先回去了,明早再来。”
魏芷嫣神情不自然,直接岔开了话题。
“你来干什么?”
秦赢道:“就看看你。”
“你刚才在做什么?”
“泡……泡茶。”
“你不是在换衣服吗?”
“你……你知道了还问。”
魏芷嫣差点咬到舌头,表情更慌了。
“茶?”
秦赢眼睛瞄向了桌上的茶壶。
“你还懂茶艺?”
“给我倒一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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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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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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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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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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