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些村民,显然没享受到这里的好处。”闯哥冷声说道。
我看着那条商业街,眼里闪过一抹疑虑。
张涛说拆迁时闹出人命,这商业街会不会是矛盾的起点?
“先别想太多。”我低声说道,“张涛还在等咱们,先过去和他会合再说。”
车驶过商业街的尽头,我的心情越发沉重。
这里的分化太过明显,仿佛是一把利刃,将村民和现代化的生活彻底隔绝开来。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山村的血泪背后,恐怕还藏着更大的故事。
车驶入村庄时,远远就看见张涛站在街道口等着我们。他的身旁还站着几个本地人,身形彪悍,目光不善。他们身上散发着一股油腻的粗暴气息,看起来绝非善类。
我推开车门下去,张涛立刻迎了上来,神色紧张:“宇哥,总算来了!”
我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几个人,皱着眉问道:“怎么回事?这里怎么看起来怪得很?其他拆迁队的人呢?”
张涛压低声音说道:“这地方叫南峰村。我们的人根本进不来,村子里刁蛮得很!拆迁款早就拨了下去,可村民非说一分没收到,拦着车队不让进。”
“没人收到拆迁款?”我盯着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张涛点点头,咬牙说道:“其实是村里有个赵长江的恶霸,整个村子都被他家控制了。这条商业街,就是赵家的地盘,叫赵家街!村里的村民,谁都不能进去,只有赵家人能用。”
我转头看向那条崭新的商业街。干净整洁的街道和矗立的建筑,与这破败的村庄格格不入。刚才路过时我心生疑窦,现在却越发觉得刺眼。
“赵长江是谁?”我问。
张涛压低声音,满脸戒备地看了一眼四周:“赵长江是这个村的地头蛇。他靠黑手段起家,现在整个南峰村都被他们赵家压榨得死死的。村民种地打猎,都要上交一大半给赵家。只要有人敢反抗,不是被打一顿,就是直接消失。”
我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低声问:“那拆迁队是怎么回事?闹出人命了?”
张涛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赵家人说我们的人弄死了一个赵家小辈,可到现在为止,我们连尸体都没见到,全是他们一面之词。”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沉。没见到尸体,说明所谓的“人命”很可能是赵家编出来的借口。他们只是想借机闹事,趁机从中捞好处。
“咱们可是合法拆迁,赵家人就这么拦着?”我冷冷问道。
张涛点点头,咬牙说道:“不光拦着,还扬言说要我们赔命。如果不给赔偿,他们就把咱们拆迁队的人全扣下。”
“流氓啊……”李飒在一旁冷笑,“宇哥,这村子分明是赵家一手压出来的。你看这破败样,全让他们给害的。”
“没错。”张涛叹了一口气,“这些村民连地里的粮食都养不活自己,有时候还得给赵家种地,打来的猎物全交上去,谁敢不从,就要挨揍。宇哥,这里可真是个吃人的地方。”ωωω.χΙυΜЬ.Cǒm
我的视线扫过那些在街道旁偷偷张望的村民。他们的眼神躲闪而麻木,显然早已习惯了压迫和不公。
我冷笑一声:“张涛,咱们拆迁合法,不必怕他们。既然他们耍流氓,那咱们就让他们见识见识,谁才是真正的流氓。”
李飒挑眉看着我:“宇哥,你打算怎么做?”
“先低调点,探探虚实。”我眯了眯眼,目光落在那条赵家街上,“这里面肯定藏着猫腻。咱们不动声色,但该查的事不能少。”
说完,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顾妍的电话:“顾妍,帮我查一下赵长江和赵家的底细。这地方肯定有问题。”
“明白,我立刻安排。”电话那头,顾妍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
挂了电话,我转身对张涛说道:“带我在村子里转转吧,我得看看这个赵长江到底把村民压迫成什么样。”
张涛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宇哥,这地方很复杂,咱们还是小心点。”
我们开车缓缓穿过村子,沿途的景象愈发破败。低矮的土房屋摇摇欲坠,村民们大多衣衫褴褛,孩子们赤着脚在路边玩泥巴,脸上满是灰尘。
“你看这村子,简直是个人间地狱。”
张涛语气低沉,“所有能赚钱的资源都被赵家垄断了。村民种地、打猎,甚至盖房子,都得听赵家的,交不起‘地头费’的,连房子都保不住。”
“他们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李飒问。
“还能干什么?”张涛冷笑一声,“修商业街呗。这条赵家街,是赵长江从拆迁款里截留的钱建起来的。村民一分没见到,全成了赵家的私产。”
听到这里,我的脸色更加阴沉。
商业街的繁华,建立在村民的血汗之上,而赵家人却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领地。
这种地方,别说发展了,连活下去都是一种奢望。
车子缓缓驶到赵家街的入口,几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站在街口,神色不善地盯着我们。
张涛低声说道:“这就是赵家的人,别惹他们。”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冷笑。
这地方的腥臭味越来越浓,赵家这颗毒瘤,迟早得有人拔掉。
与此同时,在赵家街尽头的一栋高楼上,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正站在窗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我们。
他身穿一套剪裁得体的中山装,面容清秀,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儒雅温润,完全不像是在这贫瘠村落里生长的人。
但他的眼神却透着一股阴冷,如同藏在书卷之下的毒蛇。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轻声说道:“大鱼终于送上门了。”
在他身后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君。
她身材瘦削,双手瘦骨嶙峋,盘着一串檀木佛珠,轻轻拨动着。
“对方可是大有来头。”老太君声音沙哑低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压。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老太君。”
文质彬彬的男人轻笑一声,推了推眼镜,语气里满是戏谑,“就算他们背景再深,到了咱们的地盘,也得按照咱们的规矩来。”
老太君拨动佛珠的动作停了一瞬,抬起那双浑浊的眼睛看向他:“赵长安,别忘了,赵家的规矩是靠命换来的。你可不要玩过头。”
赵长安依旧笑得从容,目光却越发阴冷:“放心吧,老太君。他们进来了,就别想轻易出去。保证让他们进得来,不脱层皮,出不去。”
他说完,转身看了一眼楼下的村子,目光落在我们身上,眼里浮现一丝嘲弄。
“这些人……真以为靠点背景,就能横行无忌?”他低声自语,语气中满是轻蔑,“在这南峰村,我赵长安就是天。”
老太君沉默片刻,喃喃念了一句佛号,声音幽幽传来:“阿弥陀佛……造孽啊……”
赵长安转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老太君,您什么时候开始慈悲为怀了?咱们赵家的规矩,可从不讲善恶,只讲输赢。”
老太君没有回应,只是拨动佛珠的手渐渐加快,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楼下,尘土飞扬,我们的车缓缓驶入街道深处,毫不知情地一步步进入赵家编织好的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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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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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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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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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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