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龙结血木虽然是宝贝,但是没有正确的使用方法,就是一块普通的雷击木罢了。
我和胡为民眼睁睁看着银龙结血木落进那只鬼兵的嘴里,再下一秒,那鬼兵的獠牙就要咬碎银龙结血木了。
胡为民急的眼睛里都能滴出血来:
“还给我!”
胡为民惨叫的像个被人抢走了糖的孩子,他可能觉得,只要自己喊的声音够大,就能把对方吓住,对方就会把糖还给他。
可这是鬼兵,是身高五米多的鬼兵,它怎么可能被胡为民的惨叫声吓住?
就在我和胡为民眼睁睁看着银龙结血木要被毁了,而又无能为力时,一条鲜红的水袖突然凌空飞起,直冲着那只鬼兵的嘴里就进去了。
只见那条水袖在鬼兵的嘴里一缠一拉,在鬼兵用力咬下的最后一刻,银龙结血木竟然被水袖抽出来了。xiumb.com
胡为民的眼睛紧盯着银龙结血木的方向看过去,等他终于看到银龙结血木落在曲如屏手里时,刚才还凄惨痛苦的脸上,立马就荡起了一层太阳般明亮的光,两只眼睛都晶晶亮起来:
“姐,亲姐,我的亲大姐。”
胡为民刚才吼鬼兵的声音有多大,这会叫姐的声音比刚才还大,唾沫星子都喷的满天飞。
曲如屏飞身在我和胡为民的中间,她抽回银龙结血木后没有片刻的犹豫,又甩着水袖把它递给胡为民:
“后面的鬼兵越来越多了,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曲如屏嘴里说着我们想办法,但是她也知道我和胡为民想不了办法。
我们被鬼兵的黑骨爪子抓的死死的,怎么想办法离开?
曲如屏看我和胡为民,除了徒劳地用拳头砸那黑骨爪子,别的什么也做不了,索性一左一右甩出两条水袖,缠在我和胡为民的脑袋就往外硬拔。
那可真是硬拔,曲如屏也不管我们痛不痛,自己一个大飞身就到了半空中,只把我和胡为民也往上拔去。
我还好,伸出双手就抓住了水袖,省的曲如屏把脑袋给我拔走了,身子还留在鬼兵手里。
胡为民就惨了,他一只手抱着银龙结血木不敢松,只有另一只手去抓水袖。
虽然曲如屏最终还是把他也拔出来了,但是胡为民的惨叫声比刚才丢了银龙结血木还凄厉。
曲如屏拔出我和胡为民后,没有继续顺着青石大道往里去,而是冲着八卦门就出来了。
我急的大喊:
“曲娘娘,雪溶云在里面,我们得去找她。”
曲如屏飘的极快:
“还没看出来吗?这里有问题,那个羽洛公主也有问题。”
曲如屏的水袖吊着我和胡为民,她在上面飘,我和胡为民像两个肉粽子,在地下打着转儿的碰来撞去。
现在,我和胡为民不能落地。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曲如屏说要带我们离开这里,我们也只能离开这里。
眼看着就要从八卦门里出去了,可是突然从斜刺里冲出来一只鬼兵,直接把八卦门堵死了。
那鬼兵先是打量了一眼最高处的曲如屏,可能是觉得对方花里胡哨不实用,又或者觉得她太单薄没有肉。反正最后两只黑骨爪子一伸,径直朝我和胡为民抓过来。
曲如屏在看见鬼兵的第一时间就停下来,可是她停下,我和胡为民却顺着惯性往前荡去。
正好,那只鬼兵的爪子也迎面朝我们抓过来。
此时的胡为民,正好是背对着鬼兵。我虽然在空中没有着力点,但还是拼命地抓着胡为民的肩膀,把他的身子掰到鬼兵正面:
“敲结血木,杀它。”
我喊的歇斯底里,胡为民的反应也是极快,一巴掌就拍到了银龙结血木上。
胡为民的劲这次用大了,那条银龙直接从结血木上腾身而起。
只听一阵隐隐的龙吟声后,那条银龙一边翻转着身子腾空而起,一边从双眼中射出一道道红光。
银龙越飞越高,那一道道红光从半空中一层层落下。本来还黑乎乎的古槐里,现在变成了一片诡异的红色海洋。
我和胡为民还被曲如屏吊在空中,我顺着红光照耀的范围看过去,才发现,竟然有不下几百只鬼兵,正从四面八方蜂涌过来。
好家伙,的亏胡为民刚才把银龙敲出来了,要是这些鬼兵们真的一起围上来,那我和胡为民岂不是死定了?
不过现在没事了,那些鬼兵都被银龙结血木凝血结痂而死了。
胡为民也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他见银龙还在空中盘旋,便再次敲击结血木,把银龙召了回来。
不等我和胡为民对眼前的一切做出一番感慨,曲如屏已经飘落到地上,然后打开八卦门,把我和胡为民拉了出去。
外面,还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僵死人坑,和能把人烤熟的人油曦。但是比起刚才差点丢了性命的古槐树里,这已经不是死人坑,而是神仙府邸了。
曲如屏把我和胡为民放在地上,然后自己盯着黑洞洞的八卦门,久久没有说话。
我和胡为民的脑袋被曲如屏又是硬拔又是吊在空中,先不说疼不疼了,感觉脖子都细长的一大截。
我和胡为民坐在地上揉着脖子,也是半天不说话。
很明显,我们都被羽洛公主给耍了。她早就知道我们进去会面对什么,所以才故意先走的。
可是,羽洛公主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鬼兵可是真的会杀人的,她为什么要让我和胡为民去死?
我想不明白,从我让她和雪溶云见面开始,我和她之间可从来没有发生矛盾,更没有那种能要对方去死的矛盾,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歇息了一阵,我还是决定再进去一趟。
就算我不计较羽洛公主杀我的事,但是雪溶云我一定得找到。
结果我刚起身,曲如屏一条水袖就拦在我面前:
“你干什么?”
我用手轻轻推开水袖:
“去找羽洛公主。”
曲如屏用水袖反拉住我的手:
“这小丫头有问题,这棵古槐树也有问题,我们谁都不能再进去了。”
我摇摇头:
“曲娘娘,谁都可以不进去,但是我必须进去。我要找雪溶云,想必曲娘娘也想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哪里吧?”
曲如屏沉默了一下:
“……只怕我们进去就出不来了。”
我也沉默了一下:
“那也得进去,哪怕死也要死个明白。”
胡为民见我和曲如屏把话说的这么严重,抱着银龙结血木就跳了起来:
“怎么就死了死了的?我有银龙结血木,山桥有三清符,曲娘娘你也不是吃素的。刚才那些鬼兵只是打了我们一个没防备。这次我们商量好了再进去,怎么可能会死?”
胡为民说的没错,我们刚才确实大意了。不过,即便是在大意的情况下,我们还杀了几百只鬼兵。只要我们这次进去前做个万全的准备,应该不会出事。
可是,我和胡为民信心满满没用,曲如屏还是一脸忧虑:
“现在想想,羽洛公主问我哪里看出来她乖巧,真的话里有话。我就说她怎么会莫名其妙,说出那样一句话?”
我说:
“不管她话里有没有话,我们只做好准备再进去,等找到她再说。”
曲如屏说到底也不是怕羽洛公主,羽洛公主再厉害,也不过是一缕阴魂,可曲如屏是得了造化的皎鬼。就算羽洛公主是被各种奇珍异宝炼制出来的,但是比起天地的造化,她还是要差点意思的。
于是,我们两人一皎鬼开始做计划。
胡为民说:
“我拿银龙结血木,我走前头。情况不对我就把银龙给拍出去。山桥,曲娘娘,你们跟在我后面就行。”
我摇摇头:
“我有三清符,还是我走前面。”
曲如屏双手一翻,一片皎洁的白色月光萦绕在手心中:
“我的月光阵,可以随时扣押住任何东西,我也可以打头阵。”
我们三个争执了半天,谁都说服不了谁。
最后,还是曲如屏提议道:
“也可以不分前后,我们三个背靠背。这样虽然走的慢些,但是不管哪个方向有问题,我们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曲如屏这个办法好,我们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马就照做了。
两人一鬼背靠背后,开始慢慢挪着步子,再次进了八卦门。
可是刚一进门,我们就停下了。
刚才还那么大一大片已经死僵僵的鬼兵,这会却一个都没有了。
青石大道还在,路两边的那些草垛子还在,但是那些鬼兵没有了。
胡为民问我:
“有人收拾了?还是被别的鬼兵吃了?”
胡为民这话问的,好像刚才他跑出去了,我还留在里面参观了一样。
胡为民自己问完也觉得不妥,又摇摇头说:
“管它去哪了,我们直接往里走。要是有鬼兵再出来,杀了就是。”
我们三个继续往里走,但是这次,却再没有鬼兵出来。
青石大道越走越窄,两边的草垛子越排列越密实。我怀疑那些草垛子里就是鬼兵,但是又没有勇气去看。
就这样,一直往前走了有半个多时辰,我们终于看见一个纯白色的高台。
高台在一个半边的石洞里,整个石洞都是灰扑扑的,只有那个高台像是一块极为上好的白玉做成的。
高台是个长方形,离地三米多高,一人多长。
我们三个走过去才发现,蒋莽的身子就在高台的地下躺着,但是周围再没有任何人。
羽洛公主不是说,她娘被蒋莽的人拥走了吗?可是这里已经走到头了,别说蒋莽的人,现在连羽洛公主和雪溶云都不见了。
我们三个绕着高台转了一圈,没发现后面还有别的路。
这里已经是路的尽头了,如果还要走,那就只能顺着青石大道的两边,从那些草垛子中间穿过去了。
说实话,我本来以为蒋莽会在这里搞一个特别奢靡的地下宫殿什么的。再不济,也会有些房屋瓦舍,或者是一些兵将营房什么的。
毕竟是炼鬼兵的地方,不得准备一些家伙事什么的?
可我没想到,这里只有一个白玉的高台在这里。
高台我们带不走,蒋莽的身子我们要了也没用。
我又气又急,羽洛公主太过分了,她竟然这样戏耍我们。
这时,曲如屏突然脱离开我们三个背对背的组合,自己一个飞身上了那个白玉高台。
我和胡为民吓了一跳,还以为她是被什么东西拉过去了。等发现她是自己飘过去后,才长出了一口气。
胡为民说:
“我的亲姐哎,我这心本来就在嗓子眼。麻烦你下次干什么之前先说一声,别把我先吓死了。”
曲如屏对胡为民把她叫亲姐很不习惯,脸上的表情也别扭的要紧:
“刚才救你们是应该的,你不用叫我姐姐。”
胡为民头一摆:
“那怎么行?你救了我们两个人的命,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小弟,我们都管你叫姐。”
曲如屏知道自己说不过胡为民,索性不在多说,而是站在高台上转了一圈后说:
“这高台里面,应该有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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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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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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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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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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