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魂气已经全部落下,雀阴用粗壮的身子顶在半空中,努力对抗头顶的邪阵。
我让绣月上去看看是谁在布邪阵,绣月飘忽而上,很快又落下来:
“上面没有人,只有一张铺天的黑色符纸盖在悬崖上面。”
胡为民对着绣月喊:
“去把那符纸撕了。”
绣月又飘忽上去,又很快落下:
“撕不动,那符纸比灵力符还结实。”
胡为民朝绣月伸手:
“带我上去看看。”
绣月拉着胡为民升到悬崖上面,可是没过多久,一人一生魂又落下来。
胡为民还没落地就对着我大喊:
“山桥,我认识那符,在你爹的驱鬼册书上有记载,叫封灵灭法符。山桥,这邪阵该不会是你爹布的吧?”
我气的,只想给胡为民一巴掌。
“我爹驱鬼册书上记载的符我也会用,你怎么不说这邪阵是我布的?”
胡为民看不见我满脸的不高兴,还是胡乱揣测着:
“你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吗?可是你爹之前进过皇宫,说不定他来过这里。”
我双手攥成了拳头:
“封灵灭法符不但可以布阵,还可以灭掉一切恶灵。如果这个阵真的是我爹布的,那他也和玄清道长一样,是被人骗来的。”
胡为民并不是真的关心邪阵是谁布的,他只想知道这个阵怎么才能被破开。
“山桥,不管是谁布的阵,你就说你有没有办法破开它?”
我也不想和胡为民计较太多,抬头看了看头顶,说:
“符有灵法,但是导它向善还是向恶,就看用它的人怎么做了。不过这封灵灭法符虽然厉害,破解起来却非常简单。”
我说着把手伸到胡为民面前:
“大哥,你的刀子借我用用。”
胡为民看着我:
“你会破阵?是要用人血吗?还是放我的血吧,我比你壮实,我的血比你的多。”
我摇摇头:
“不用放血,封灵灭法符既然被布成邪阵,就不是人血能破开的。”
胡为民不解:
“那你用刀子干什么?”
我说:
“以符为阵,或者以任何东西为阵,都会有阵眼存在。只要找到阵眼并挑破它,这个阵也就完了。”
胡为民立马掏出刀子递给我:
“那还等啥?赶紧去破阵啊。”
我握着刀子,志在必胜:
“绣月,带我上去。”
绣月二话不说,拉着我就飘忽而上。
悬崖上,封灵灭法符已经整个的布开,把悬崖的出口封的死死的。
符纸还是黄裱纸,但是画符的却不是能镇邪驱恶的红朱砂,而是黑色的乌鸦血。
我不知道是谁布的这个阵,但是能用乌鸦血这么暗恶的东西,足以证明布阵的人,比他布的阵还邪恶。
绣月问我怎么找阵眼,我说:
“阵眼是整个阵里最脆弱的地方,所有布阵的人在布阵前,第一个考虑的就是怎么隐藏阵眼,然后才开始布阵。”
绣月也和胡为民一样,不关心别的,只想知道怎么破阵。
“南大哥,你就直接告诉我阵眼在哪,我这就带你去。”Χiυmъ.cοΜ
我叹了口气:
“阵眼的重要程度,比阵本身的威力还重要。我都说了布阵的人会隐藏阵眼,怎么可能轻易就找到?”
绣月嫌我磨叽:
“既然不好找,那我让曲如屏带胡大哥上来,我们四个一起找。”
绣月说着就要飘忽下去,我连忙拦住:
“那倒也不必。我有办法找到阵眼。”
绣月一副无奈的样子:
“南大哥,不是绣月说你,你既然知道怎么找阵眼,那你卖这半天关子给谁看?”
我讪笑道:
“阵眼好找,但是这个办法有点让人不好意思说。”
绣月一只手拉着我,另一只手握成了拳头:
“南大哥再不动手找阵眼,可别怪绣月对你动手。”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悬空的身子,又抬头看了看绣月:
“绣月,你有没有办法不拉我,但是还让我掉不下去?”
绣月不明白我什么意思:
“我不拉你,你怎么能不掉下去?”
我说:
“可是找阵眼需要一点纯阳男子的……的……的……”
我“的”不出来,实在是这东西太让人难以启齿,我不好意思对绣月说。
我这边正羞臊着,没想到绣月却猜出了我想说什么:
“南大哥,你找阵眼的东西,该不会是对付阴烛火的童子尿吧?”
我的脸赤红一片,小声说:
“就……就是童子尿。”
绣月满不在乎地说:
“这有什么难为情的?我闭着眼,南大哥尽管尿。”
绣月说着就闭上了双眼,我一只手解开裤子,咬着牙,尽量不出声的撒了一点尿。
其实我这会根本没什么尿意,一是这几天来回奔波,没吃好也没喝好。二是绣月虽然闭着眼,但是我心里还是感觉别扭。
我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当着我娘的面撒过尿,还从来没有在任何外人面前解过裤子,更别说在一个女子面前。
好不容易挣扎出几滴尿液,结果那骚臭的味道熏的我都别过了头。
绣月闭着眼,用一只手捂着口鼻嫌弃到:
“南大哥,你快点找到阵眼,我怕我忍不住丢下你。”
我红着脸不敢说话,将那几滴尿液涂满了刀子后,就开始戳头顶的封灵灭法符。
符纸上,用黑色乌鸦血画的符文蒸腾出一丝丝的黑气。那些黑气在空中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符网,有飞虫碰上,立马就成为一撮粉尘,随后又被符网吞噬。
乌鸦血本就邪恶,用来画符布阵更是恶上加恶。像这种绝杀所有生灵的邪阵,如果不破掉,它总有一天会用自己吸收的恶灵,将自己养成不受人控制的东西。
还好,我爹的驱鬼册书上记载了破解它的方法。只要拿纯阳男子的尿,混合了利刃去戳它,能被戳开的地方,就是它的阵眼所在。
只是这邪阵太大,举目望去,头顶已经看不见任何别的东西,只有冒着黑气的邪阵像乌云一样,遮天蔽日地挡在头顶。
绣月还是闭着眼睛,她不看我,我只能出声指挥她:
“往右一点,这边刚戳过了。”
“再往右,这边也戳过了。”
“慢点慢点,这边的还没戳。”
绣月被我指挥着,我们两个一人一生魂,就在半空中这么忙碌着。
突然,我在一个竖勾笔画的内角里,找到了阵眼。
我心里一阵嗤笑,看来这布阵的人本事也不怎么样嘛。能用这么简单的方法隐藏阵眼,要么是布阵的人太过自信,觉得没有人能破开他布的邪阵。要么是布阵的人能力有限,没有能力用更高明的办法藏阵眼。
可是,当我用涂满童子尿的刀子去戳那个阵眼时,才发现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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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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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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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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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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