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得罪了人,有人知道黑隐出自赵府,所以要杀鸡儆猴,将她凌虐致死!一切都怪我,怪我平日行事不谨慎,怪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
“是那人要用黑隐的死,来威胁我,来狠狠的打我的脸啊!”
赵庆舒悲痛的说着,一手紧紧的握着那封带血的信件,一颗泪珠便从他的眼眶里滚落。
曾雅娴无言的摇头,像是不肯相信自己所听见的一切。
直到她从赵庆舒的手上扯过了那份带血的警告信,等看清了信上的内容后,她便瞪直了眼睛,一双红肿的眼眸就像是失去了焦距。
她整个人从赵庆舒的怀里滑了下去。
嬷嬷急急过去搀扶,曾雅娴几乎是不顾仪态的就往躺在门口、了无生气的黑隐的身边冲去。
可当她看清了黑隐的模样,甚至于鼻尖闻见了那股浓烈的血腥味时,曾雅娴浑身都僵硬在了原地,没有动作。
嬷嬷也是眼皮一跳,脸色都在瞬间苍白了起来:“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干了这样的事情?”
嬷嬷的话还没说完,便感受到身边的曾雅娴是越来越抖,越来越抖,浑身冷的就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
嬷嬷赶紧抱住了她,就要牵着她往回走,“夫人如今已经看过了,就先回去,先回去吧,这里的事情交给老爷来处理。”
曾雅娴却挣扎摆脱开了嬷嬷的搀扶,随即上前一步,抱着黑隐的尸首,哭得简直是撕心裂肺:
“黑隐……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你?”
“你告诉我,我要为你报仇……我要为你报仇……你走了,我到底还剩下了些什么?”
听见这话,原本站在原地的赵庆舒,突然转过头,眼眸深深的望着曾雅娴失魂落魄的模样。
紧接着他便急急上前,搂住了曾雅娴不断颤抖的身子,又是低低安抚:“别哭,别哭……”
“雅娴,我会为你报仇的,我会帮你找到凶手的,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凶手找出来!”
他说着,又是紧紧的抱住了曾雅娴。
可谁知,就是赵庆舒这么一个动作,黑隐原本握成拳头的手突然就松开了。
一股漆黑的东西一咕噜就滚了出来。
曾雅娴微微一愣,又是急急去抓住了黑隐手里滚出来的东西。
她咬着唇瓣忍住了哭声,仔细的辨认了一下,又是放在鼻尖仔细的闻了闻,随即眼眸猛地一缩:
“这个香……这个香……”
赵庆舒看似有些意外,他皱着眉的望着曾雅娴手里的东西,然后问出了声:“雅娴?这是什么?”
“黑隐临死前紧紧握着的东西,应该是至关重要的证据……”
曾雅娴目光呆滞的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是熏香,这是熏香……”
……
赵府的事情闹得很大,京城里一夜之间便传出了流言蜚语,叫人议论纷纷,都是说赵庆舒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所以被人打击报复。
他府里头的侍卫死状凄惨的被扔在了门口,与此同时还有一封警告信。
宋熹之一大早就听底下人提起了这个消息。
她往软榻上一坐,微微蹙了蹙眉,心中总觉得有些奇怪:“黑隐死了?是有人要针对赵府?”
司琴抱着剑长在软榻边,听见这话神情倒是一瞬间严肃了起来:“黑隐死了?”
她回忆着从前两人的一面之缘,内心也十分惋惜:“能杀她的,定是一个很厉害的高手。”
宋熹之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黑隐死了,是有人要针对赵府,还是要针对赵夫人?”
两人正说着,便看见贺景砚长腿一迈,就从外面进了门。
宋熹之靠在软榻边没动,他却很直觉的走到了宋熹之的身边坐下。
男人长手长脚的,让原本宽敞的软榻一下子变小了不少。
宋熹之看了他一眼,又是微微挪了挪屁股,让他坐了下来。
“你们在说些什么?”
男人发问。
宋熹之把刚才说的事情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出来:“黑隐死了,你或许不知道,但是她是赵夫人身边的人。”
“外面流言蜚语议论纷纷,说是有人向赵庆舒寻仇,但是我觉得事情并不是在这样简单。那人能把武功高强的黑隐都凌虐死了,为什么不直接去赵庆舒寻仇?却是要赵夫人身边的人下狠手。”
贺景砚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他看起来对这件事情并不意外:“我也是想要说这件事情。”
话说一半,他微微一顿,墨黑的眼眸便直直的与宋熹之对望:“你的猜想没错,这件事是不简单,因为有人看见了那女子手里握着的东西。”
宋熹之的双手微微收紧,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什么东西?”
贺景砚眸子晦暗了一下:“是熏香。这件事情或许是冲着你来的。”
宋熹之眼皮一跳,“这件事情居然是跟我有关系?”
贺景砚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不要怕,我会多派几个人保护你,你身边的丫鬟也实在是太少了。”
宋熹之关心的倒不是这件事情,她只是问:“所以这件事情是赵庆舒自导自演?”
贺景砚回答:“这只是推测。”
司琴一听这话,也一下子生气了:“天下竟有这样狼心狗肺的人?他杀了自己妻子身边的贴身侍卫,只是为了嫁祸给主子?”
宋熹之的眼眸凌厉,她微微坐直了身子:“我们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吧赵庆舒的事情揭发出来。”
她想起昨天晚上看见的账本,表情微微一变,然后便对着贺景砚提起了这件事情:“我昨日在屋内是找到了账本,但是这个账本上没哟u名字,也没有具体的笑意内容,反倒是些吃食。”
贺景砚微微一顿,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黄鱼,白菜,花生米……猪,鸡,都是些诸如此类的东西。”
“猪,是肥猪,时常都是一两头,而鸡的流动性特别大,一下子就进货十几只,几十只。至于黄鱼白菜,是按照斤来算的,一下子就是几十斤。”
贺景砚的食指指节微微叩了叩方桌,思索了片刻:“是因为这些东西便宜?”
宋熹之摇了摇头:“但是花生米的数量又是很稀少,是按照两来算的。”
她说完这话,微微顿了顿,当两人的视线对视上,随即又是异口同声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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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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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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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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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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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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