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的扬起脖颈,微微张了张嘴,却觉得喉头哽住了一样,无论如何都叫不出来。
男人瞧着她无声无息的模样,以为她是不懂自己的用意,于是耐着性子轻声解释。
“侍卫还有怀疑,站在门口听着动静,必须叫出来让他们听见。”
男人灼热的吸气扑在自己的耳窝,又是这样刺激的环境,其实她整个人都有些……
宋熹之感受着自己狂跳的心脏,闭了闭眼眸,压下了自己所有思绪。
她再次努力的张了张嘴,可喘了一口气后,喉咙就像是熄了火的炮,竟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眼眸通红的望向了近在咫尺的男人,猛地落下了原本使劲扬起的头,又是无奈的对着贺景砚摇了摇头。
“我……叫不出来。”
男人一愣,表情带着几分错愕:“叫不出来?”
宋熹之闭了闭眸子,又是点了点头:“是,我从没叫过,是真的叫不出来。”
说来惭愧,她确实是两世都没有叫过。
贺景砚微微沉默了片刻。
一呼一吸之间,时间已经耽搁了太久。
原本守在门口的侍卫逐渐不耐烦了起来,心中疑窦丛生,更是又往前走了几步。
就在这时候,贺景砚的手指微微使劲,便把捆绑在宋熹之脚腕处的丝绸又是松了开。
他突然支起身子,跪在了宋熹之的面前,两只手的手腕又是攀附上了那丝绸缎子,把自己缠绕了起来。
独特的动作使男人胸膛和背部的肌肉轮廓变得更加清晰。
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此刻的男人显得与白日里那副温润如玉、霁月风光的模样不同。
他矫健的身形带着原始而神秘的力量,那深邃的眼眸更是显得侵略性十足。
宋熹之双手抵着床榻支起有些软绵身子,便看见男人性感的薄唇微启,对着她做了一个口型:“打我。”
宋熹之微微一愣,瞪大了眼睛,还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可男人仍旧是跪在原地,墨黑的眼眸幽幽:“拿鞭子抽我。”
宋熹之猛地一下回过神,终于心领神会。
她一下就拿出了一旁柜子处放置的各色皮鞭,又是猛地朝着男人的身上抽了过去。
皮鞭是特制的,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却也还会产生疼痛。
只见男人浑身微微一颤,悬在梁上的丝绸微微摇晃了一下,随后他微微蹙眉,垂下了身子。
唇边不受控制的溢散出低低的喊叫。
那声音苏的,让宋熹之的双腿都有些发软。
她咬紧了牙关,又是朝着贺景砚落下一鞭。
男人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眼尾泛红,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呼出的声音是越发的大了。
门外的侍卫原本正要往前走,可听见这动静,却又是忽然停下来脚步。
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眸中闪烁着几分心照不宣的意味:“这男人可叫的真是销魂啊!”
听见那年长侍卫的话,年轻的侍卫思索了一下,还是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咱们这暗房里,向来只有女子供达官贵人玩乐,可刚刚发出来的却是男人的声音……”
他的话音落下,让原本笑得意味深长的老侍卫,也一下子收回了笑容。
他刚想要说些什么,可就在此刻,屋内又是重新有了动静。
只见薄薄的窗户纸突然出现了模糊的火光,就像是有人突然擦亮了蜡烛似的。
摇晃的烛火昏黄,映照出了屋内一男一女模糊的影子。
他们隐约能看见男人的双手被束缚,鬓发有些散乱。
紧接着女子便将手中的蜡烛泼在男人的身上,惹得男人的身体微微一颤,又是轻轻的呼了一声。
而女子声音严厉:“吴大人,跪下去,跪在我面前。”
男人身体微微发抖,像是在忍耐,可还是顺从的跪了下去。
女人手里的火光又是重新熄灭了下去。
瞧见眼前的这幅场景,那个年长侍卫终于打消了心中所有的疑虑,又是对着年轻的侍卫偷偷一笑。
“你才刚来,还不懂。”
“幸亏我在你身边,拦住了你,免得你莽莽撞撞的,就得罪了贵人。”
年轻侍卫有些疑惑的望向了自己的老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老侍卫神秘的笑了笑:“这些达官贵人,爱好非同一般。有些人喜欢打人,而有些人喜欢被打。”
“方才那个就是喜欢被打的。”
他摇了摇头,按着身边的长剑又是往外走了出去:“这些可都是密辛。”
“喜欢打人的不愿让人知道自己的真面目,喜欢被打的更是不愿叫人知道!”
“若你刚刚怀疑有问题,莽莽撞撞的就进去了,惊扰了那个什么吴大人,明日你的人头就要落地了!”
年轻的侍卫听见这话,急急的赶了上去,跟在了年长侍卫的身边。
他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多谢义兄指点!”
屋内的宋熹之和贺景砚听着两个侍卫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他们也终于如蒙大赦的放松了下来。
宋熹之急急的放掉了手中的鞭子,又是到了贺景砚的身边,弯腰低头帮他扣下了身上的蜡烛,又是急忙帮他解开了手腕处的束缚。
若不是因为赵庆舒,她倒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朝一日,还会用上了这种东西。
宋熹之想着,又急忙伸出手去冰了冰自己滚烫的脸颊。
“你还好吗?”
她一边揉了揉自己的脸,又是关切的低头,望向了贺景砚的表情。
可当宋熹之触及男人幽幽的眼眸,又顺着男人的视线往下望,看见的就是自己的肚兜。
她猛地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胸脯。
“贺景砚,你在看什么呢!”
男人听见这话,才缓缓抬起了眸子,与她对视。
他的眼眸中翻滚着浓郁的情绪,晦暗不明。
只见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紧接着,他沙哑的声音便响在了宋熹之的耳畔:
“抱歉,我有些忍不住。”
宋熹之浑身一凛,看着他那副样子,眼角抽搐了一下。
不好了,刚才她随意的抽了两个鞭子,还真让眼前的这个男人爽到了。
当男人眯着眼眸望向自己时,宋熹之便觉察出了一丝危险的气息。Χiυmъ.cοΜ
她挪着屁股往后退了几步,也坐在床榻上缓了缓,随即咽了咽口水开口道:“忍不住也没办法,那你再忍忍。”
男人听见这话,掀了眼皮幽幽的看她,最终还是笑着摇了摇头。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坐在床头和床尾的两人,才终于是缓过来了神。
宋熹之惦记着被褥下的夜行衣,此刻又是敏捷的爬到角落处,把衣裳翻了出来。
却听男人的声音在一片漆黑中低低响起;“若是想要查看其他线索,这衣裳倒是穿不了了。”
宋熹之想想也觉得对,如今他们已经混了进来,若是能隐藏了容貌,便能光明正大的混出去看看情况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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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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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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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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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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