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可以。”
远离了滚烫的热源,宋熹之一愣,整个人又是跌到了软榻上,鬓发散乱。
男子瞧见她猛地一跌,心下一惊,急忙跟着往前了一步。
等瞧见宋熹之跌到了软榻上,脸上满是茫然和疑惑,他只是微微俯身,将女子鬓角处的碎发拢到耳后,几乎是哄骗着开口道:“外面有水,我给你擦把脸,好不好?”
女子的意识似乎越发的模糊,她无比茫然的摇着头,又是紧紧的贴在了男子的身上。
女人还在他的身下扑腾,可男人的眼眸却越发的冷冽。
他钳制住了女人乱动的手腕,将手腕压过头顶,另一只手则是扯过衣裳,遮住了她:“宋熹之!”
“你清醒一点看看我,你知道我是谁吗?随便一个男人就可以吗?”
他冷冽的嗓音把宋熹之吓了一跳,宋熹之半眯着眼眸,愣在原地,像是在艰难消化着他话里的意思。
随即又是微微仰头,无意识的开口:“为什么不可以?你是我的夫君啊。”
男人又是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可是不行。
自从收到了那封来自边疆的信,知道了他们的情谊,就意味着他就不能再近一步。
男人用两只手去握住了她的手腕,趁着她没有意识,他一字一句的认真开口:“我不是你的夫君。”
女子置若罔闻,只是滚烫的红唇轻轻吻着他冰冷的面具:“我爱你。”
男人的声音喑哑,指尖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你爱的是我?”
女人的声音轻轻的:“景砚,阿砚。”
男人的动作微微一僵,又是不受控制的轻轻吻了吻她的嘴角:“不要叫名字,叫我夫君。”
“夫君。”
宋熹之抱紧了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原本茫然的眼神,却一点点清明了起来。
感受着男子逐渐沉沦,她的手也一点点向男人的背部攀升,手指灵活的一拨,便将男人的面具在一瞬间解了下来。
咚的一声脆响。
是金属掉落触及地面的声音。
宋熹之双手抵着男人的胸膛,又是轻轻推开了他的身体。
“夫君。”
滚烫的身体在瞬间冷却了下来,映着窗外清冷的月色,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含情眼。
一张陌生的脸。
他的容貌实在是太过优越了,鼻梁高挺,天生的眉目深邃,光华内敛,气质斐然,眼角眉梢却是还未褪去的情潮。
而现在,男人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定定的抬起头来,盯着宋熹之那张粉嫩的小脸,目光森冷异常,犹如寒冰刺骨。ωωω.χΙυΜЬ.Cǒm
“宋熹之,你是装的?”
他说话的声音陡然变冷。
宋熹之也猛然回过神来,瞳孔一缩,又是将身上的男子重重推开。
她的眼眸带着惶恐和震惊,近乎是失声道:“你不是我的夫君?”
男人冷嘲,健硕的身子任她如何推搡都是佁然不动:“我说过的,我不是你的夫君。”
宋熹之咬紧牙关,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那张脸,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是一片空白:“你到底是谁?”
她相信她的感觉,她的感觉是不会出错。
世间没有一个男子,能令她熟悉到这样的地步。
男人不仅没有起身,反倒是欺身下压,此刻的他眼眸里含着愠怒。
“你为了试探我是不是你的夫君,于是做了这个局?”
宋熹之只是沉默的盯着他,她用力的推搡了一下,可男人纹丝不动。
他气极反笑,几乎是咄咄逼人的质问:“孤男寡女,你在一个男人面前装的媚眼如丝,现在想要跑了?”
“你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纯良正直,都高洁无比?面对你能做一个柳下惠吗?”
“宋熹之,你看着我,你的夫君就值得你这样冒险?”
宋熹之眼瞧着推不动,也就没有推了,她直视着男人的脸。
他就算是生气,也美的叫人心惊。
可他根本不是贺景砚,就算是宋熹之如何仔细的搜寻,都无法在两人的脸上找到相似之处。
看着宋熹之不说话,男人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回答我啊。”
感受着下巴处微微的疼痛,宋熹之点了点头:“是,我喜欢他,他值得我冒险。而我,也不能忍受被任何一个人蒙在鼓里。”
男人又是笑了,这次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无力。
他定定的望着宋熹之殷红的唇瓣,心中却涌现出了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涩。
“冒险,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叫你不要轻信男人。”
男人说完这话,加重了自己手里的力道,随即便又是将她纤细的手腕,重重的压在了软榻上。
宋熹之咬着牙望他,感受着他再次欺身,朝着自己压下。
她猛地抬起膝盖,便毫无犹豫的向男人最脆弱的地方顶去。
可她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他的力道简直是大极了。
男人将长腿横亘在她扑腾的小腿上,感受着她方才的意图,又是冷嘲:“现在知道怕了?”
他定定的望着她,身上因为药效仍旧潮红,可眼眸里只是带着淡漠冷意。
她挣扎着抽出自己的手,却没有抵抗和推搡,只是努力的去够男人有些凌乱的衣襟,随即又朝着自己的方向猛地一拉。
男人对她骤然亲近的动作毫无防备,身子便不可控制的先前一倾。
只见宋熹之抬起头,便干脆利落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静谧的卧房里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身体在瞬间无力,他僵在原地,那张玉面也迅速的浮现出了一个鲜明的巴掌印。
宋熹之轻笑,抬手拔出鬓边斜斜插着的玉簪,便抵在了男人青筋暴起的脖颈处。
玉簪摩挲着皮肤泛起了一层凉意,宋熹之清亮的声音便在晦暗的卧房里响起:
“这药是我带来的,没有先服用解药,便会变成你这样,片刻之后,会全身无力,四肢不受控制。”
“就算是五百斤的猪都抵抗不了分毫的药效,更别说是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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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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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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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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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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