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恭恭敬敬地向赵姨娘行了个礼,口中说道:
“母亲安好。”
旋即上前拉住赵姨娘的手,眉飞色舞地说着各种趣事,直逗得赵姨娘喜笑颜开。
贾环在一旁瞧着,心中暗恨,直把宝玉骂了个千遍万遍。
想当初王夫人在府时,自己除了在正式场合不得不忍辱负重地“认贼作母”,其他时候不过是虚与委蛇,一声“太太”了事。
可宝玉倒好,这改口比翻书还快,明眼人都知道王夫人是被迫出家。
他却似懵懂无知,真以为母亲一心向佛,除了年节之外都不去探望,生怕扰了母亲清修。
赵姨娘对宝玉的热络十分受用,想当初她盼着宝玉早死,好让贾环取而代之。
如今贾环出息了,宝玉不再是威胁,倒成了个累赘,赵姨娘便以胜利者的姿态对宝玉生出几分怜悯。
黛玉见贾环咬着牙,腮帮子鼓得好似要炸了一般,不禁轻轻凑到他耳边,悄声道:
“瞧这醋意,可真是个醋坛子。”
贾环瞪了黛玉一眼,哼道:“哼,他这副模样,也不知是装腔作势,还是真心实意。”
黛玉轻轻摇头,眼中笑意盈盈,说道:
“管他呢,只要他不来招惹咱们,且由他去。”
正说着,鸳鸯进来行礼道:“见过太太、环大奶奶,老祖宗有请二位去荣庆堂说话。”
赵姨娘和黛玉听了,便带着一众丫头婆子往荣庆堂去了。
贾环见没请自己,也懒得多管,转身往精武堂走去。
精武堂卧房内
只见那湖蓝色锦被上绣着几枝娇艳欲滴的芍药,针脚细密,针法精妙,显见是出自巧手。
床帏以淡绿纱为底,上面绣着灵动的蝴蝶与蜜蜂,仿佛在花丛间穿梭嬉戏。
这床帏的颜色与锦被相衬,显得既活泼又雅致。
贾环毫不客气地脱了鞋,翻身跳上床,在床上滚了几圈,只觉床褥软乎乎的,十分舒适。
正滚着,他一眼瞥见床头上挂着个用五彩丝线编成的小玩意儿,仔细一看,像是个香囊,上面绣着些精细的花纹。
他伸手拿过来,忍不住笑道:“这丫头倒还有些巧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不用猜也知道是史湘云回来了。
只见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屋里,瞧见贾环在床上滚来滚去,先是一怔,随即便笑骂道:
“环儿,你怎么跑到我床上撒野来了?”
贾环坐起身来,扬了扬手中的香囊,满脸期待地问道:“这是送与谁的?”
史湘云笑嘻嘻地将手中的布包往床上一扔,也脱了鞋上了床,拿过香囊为贾环系在腰上,佯装嗔怪道:
“还能给谁,自然是给你这个没良心的,说好要娶我,结果却先娶了林姐姐。”
贾环听了这话,微微一怔,脸上露出尴尬之色,看着腰间系着的香囊,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史湘云见他这副模样,轻轻哼了一声,又道:“罢了,谁让林姐姐生得天仙一般,我也怨不得你。”
说罢,往床上一躺,侧过身子不理贾环。
贾环赶忙侧身躺过去,从背后抱住她,轻声说道:
“咱们既有过那般情分,我自然是要娶你的。
如今我兼祧二房,能娶两个妻子,你自然有一席之地。
只是眼下大周正处修养生息之时,无战事可立战功。
且等个一二年,我立了战功求圣上为咱们赐婚,风风光光地迎你进门。”
史湘云听了这话,心中欢喜,转过身来看着贾环,娇嗔道:
“这次便饶你不发毒誓,不然仔细把你那黑心肠给劈出来!”
贾环听了哈哈大笑,心中为乌进忠这个倒霉蛋默哀了一瞬。
在往后的许多年里,乌进忠成了贾府下人们私下里的笑谈,时不时被拿出来调侃一番。
史湘云戳了戳贾环的胸口,突然问道:“环儿,你且与我说说,你与林姐姐洞房时都做了些什么?”
贾环听了,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这可不兴说啊,支支吾吾道:
“等咱们成亲时你自然知晓。”
史湘云不依不饶地凑到他跟前,眼中满是好奇,追问道:
“说嘛,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又不是外人,你与我说说,我也能提前知晓些。”
贾环无奈地笑了笑,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
“也没什么,与咱们那日所做相差无几。”
史湘云想起那日的情形,脸不由得红了,啐道:
“呸!你个没脸没皮的,竟拿我打趣儿。
我还以为是个什么新鲜事儿,合着就这么稀松平常。”
说罢,轻轻推了贾环一把,自己坐了起来,拿起一旁的布包,笑道:
“快些来瞧瞧我今儿出去买了哪些好物。”
说着,便打开布包,里面尽是些从集市上淘来的小玩意儿,有五彩的琉璃珠子、精致的扇坠儿,还有些模样奇特的小摆件。
史湘云拿起一个琉璃珠子,对着光线瞧了瞧,说道:
“这珠子可真是好看,我瞧着就欢喜。”
又拿起一个扇坠儿,递到贾环面前,说道:
“你看看这个,这扇坠儿雕工精细,配在扇上定是极好的。”琇書蛧
说罢,便将扇坠儿放在扇上,来回比划着。
贾环看着史湘云兴致勃勃地摆弄那些小玩意儿,无奈地笑了笑,说道:
“你这出去一趟,倒是淘了不少有趣的东西。
只是往后可别再女扮男装溜出去了,万一被人认出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史湘云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道:“怕什么,我又没做什么坏事,难不成还能有人把我怎样?
再说了,我这易容术可是练得炉火纯青,不会被人认出来的。”
贾环打量着她身上的某处,忍不住笑道:
“易容术虽好,可是有些地方,你可藏不住。”
史湘云听了,立马会意,羞恼地将贾环扑倒,啐道:“再看,再看叫你长针眼。”
贾环笑着连忙求饶,待史湘云松开手,贾环一个偷袭反客为主掌握主动权,挑眉道:
“我最不怕的就是长针眼,今儿便仔细看个够!”
史湘云也不甘示弱地笑道:“那我也不怕长针眼,定要把你的看个够。”
两人笑闹间,滚作一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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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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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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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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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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