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这才回过神来,赶忙立起,轻拍衣上尘埃,复又回至黛玉身畔卧下。
口中嘟囔:“你这力气何时变得这般大了,这是家暴行径,我可要往衙门状告你去。”
黛玉闻之,咯咯娇笑不绝,为表赔罪之意,遂轻吻贾环,直吻得他眉眼含笑,惬意非常。
贾环意犹未尽,咂咂嘴后轻哼道:“罢了,瞧在你这般识趣之份上,此次便先记于账上。”
黛玉见他那得意忘形之态,遂轻扯其嘴角,啐道:“按理讲,成亲之前你我实不应相见。
如今你我同卧一榻,已然坏了规矩,你竟还如此肆意妄为,真真是个混世魔王。”
黛玉面上虽有薄嗔之色,然那眉梢眼角的盈盈笑意却如何也隐匿不住。
“若被旁人知晓,不知会生出多少闲言碎语,我这一世清白之名,恐将毁于一旦。”
贾环却不以为意,将黛玉搂得愈紧了些,笑嘻嘻而言:“你的一世清名究竟毁否,我亦不知,只我这冠军侯的一世英名,怕是彻底毁了。
若外人得知我竟于家中被媳妇一脚踹下炕来,日后我可还有何颜面见人?
待两军交战斗将之际,敌将若拿此事来羞辱我,我怕是连马槊都难以握紧了。”琇書蛧
黛玉听后,顿时笑得花枝乱颤,那不经意间露出的一抹雪白肌肤,令贾环心中又是一阵炽热。
为寻回那失落的颜面,贾环不假思索,再度朝黛玉扑将过去。
黛玉岂会顺遂他意,二人遂于榻上嬉闹起来。
黛玉虽身姿娇弱,然行动颇为灵活,左躲右闪间,贾环一时间竟难以得手。
彼时,门外接替雪雁守门的紫鹃,闻得屋内床铺晃动之声,不禁吃了一惊。
心下暗忖:“姑娘在过门前万不能失了分寸,这可如何是好?”
紫鹃满心焦急,于门外徘徊往复,欲入内劝阻,又恐唐突了黛玉,招人厌烦。
屋内,贾环与黛玉的嬉闹愈发炽热。
黛玉气喘吁吁,发丝稍显凌乱,双颊绯红似霞,嗔怪道:“你这冤家,就不能消停片刻,难道当真要闹得人尽皆知才肯罢休?”
贾环却全然不顾,笑道:“姐姐这般灵动,我怎可停手?”
言罢,猛地一扑,黛玉躲闪不及,终被他揽入怀中,情急之下惊呼出声。
门外的紫鹃闻得此声,一咬牙径直冲入屋内,而后便瞧见了那令她永生难忘之一幕。
只见大周赫赫战功在身的冠军侯,竟被自家小姐以一擒拿之术制于榻上,正奋力挣扎。
紫鹃见状,惊愕得双目圆睁,一时怔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噗嗤一笑,又匆匆退了出去。
黛玉见紫鹃进来又出去,面上羞红更甚,急忙松开贾环,转身整理衣衫。
贾环则自榻上跃起,故作恼怒道:“完了完了,我这一世英名当真毁了,不成,定要将紫鹃这丫头灭口才行!”
黛玉忙转身,轻嗔道:“你这又是何苦说此等浑话,紫鹃不过是担忧我罢了。
你身为堂堂男子汉,竟要与一小小丫鬟计较,难道不惧失了身份?”
贾环嘿嘿一笑,打闹半晌,亦觉有些疲累,便又重新拥黛玉躺下。
黛玉以头枕着他的胳膊,粉颊轻轻在贾环面上摩挲,柔声道:
“我这身子骨如今康健许多,有时竟觉仿若新生,再非昔日那娇弱无力、药不离口的病秧子了。
往昔每逢春寒秋凉,便咳喘难止,如今却有了这般气力,倒似脱胎换骨一般。”
黛玉微微抬眸,星眸之中满是疑惑与感激。
“你且细细与我言说,究竟是何良方妙法,竟能有这般神效?”
言罢,黛玉轻挽贾环臂膀,静候他的回应,那模样既娇俏又惹人怜爱,一缕幽情于这静谧间悄然流淌。
贾环见她那副认真模样,又忆起妙玉离去前的告诫:“你和林黛玉大婚之日,便是你的死期!”
此等言语,他自是未曾放在心上。
然如今黛玉身体的显著变化,他笃定并非药王神之力所致。
自天降陨石清场之后,他所获救人名额虽增多数百,亦用去上百。
然被救治之人中,成效最佳者不过是将张继宾那流口水的傻子变为常人。
似黛玉这般身体得以强化者,实乃前所未有。
既非自身缘由,那便唯有黛玉前生绛珠仙子所为了。
贾环思忖黛玉理应有知晓此事的权利,遂反复斟酌,将她与贾宝玉的前生今世细细道来。
黛玉听闻,起初只是怔愣,待贾环言语渐歇,她那星眸之中已泛起层层波澜,有惊、有疑、有思,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怅惘。
良久,她轻启朱唇,声音微颤:“我虽说在荣禧堂住了数年,然那亦是老祖宗怜惜我孤苦无依。
与宝玉自幼一处长大,亦不过是表亲间的情谊深厚罢了。
你若是心存芥蒂,退了这婚约便是,何必编造这等虚妄的前生今世来唬我。
我的心意,难道你竟不知晓?
我既与你有了这诸多情分,又怎会因那虚无缥缈的前世旧缘而有所动摇。
你这般言说,可是信不过我?”
黛玉言罢,目中已泪光隐现,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只直直地凝视着贾环,那目光中满是委屈与深情。
“我只愿与你相伴此生,往昔之事,纵有千般纠葛,于我而言,亦不及你分毫。
你若再提这些,便是伤我至深了。”
贾环见状,几欲落泪,皆因黛玉饱读诗书,故而不会轻易信服这些神仙鬼怪之说。
耍起小性子的黛玉着实难哄,贾环费尽唇舌,方使黛玉稍稍解颐。
他亦不敢再提绛珠仙子之事,只轻抚黛玉的秀发,诚挚而言:
“林姐姐乃是我自小便心仪欲娶之人,待你我成亲之后,多诞育几个子嗣。
届时,择一出众者随林姐姐姓,林家祖上四世列侯,断了传承委实可惜。
如今岳父岳母皆已仙逝,你我不能于他们身前尽孝,亦唯有以此稍作弥补了。”
黛玉闻之,微微一怔,盖因夫家愿将子嗣随母姓之举,实乃闻所未闻。
贾环能出此言,足见其待自己情深意重,黛玉心中暖意融融,却又嗔怪道:
“你这心意,倒教我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林家香火之事,我亦曾暗自伤怀,你却能如此为我思量,真真是难为你了。
只是子嗣之事,且随缘罢,莫要为了我,勉强为之。”
言罢,黛玉抬眸,目光中满是感动与娇羞:“我但求与你同心同德,相伴于这尘世之中,无论风雨,不离不弃。
至于其他,皆为身外之事,有你在侧,我便心安。”
说罢,黛玉将头轻靠于贾环肩头,闭目静享此刻的静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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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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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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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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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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